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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宛國王年紀已經六十幾了,由於常年擅長聲色犬馬,身體裡早是被奢靡生活吃空耗空,如今自年前大病,到現在病情是每況愈下。由此大宛國國王對底下所有擁有皇位繼承權的王子下達了命令,如果誰,能征服東陵天子,將東陵把大宛吞進去的那塊原屬於大宛的沃土吐出來還給大宛,他國王的位置就傳承給誰。

    為此,各皇子以及擁護各皇子的各派,是傾巢出動,目標全部鎖定在了東陵。

    “三皇子據說還在東陵?”耶律奇聳了聳兩條粗壯的眉頭。

    “應該是的。據聞是受傷了,但是,沒有回國,應該在東陵內養傷。”對於狼一樣的三皇子耶律旭光,巴格和國內許多人一樣,並不看好。

    “那個傻子,真以為勾結了東陵國內的太后派系,能扳倒黎子墨,篡奪帝位。也不想想,這東陵哪個皇帝不是貪婪的,坐上了帝位,也能反悔,不會輕易將大宛的沃土吐出來還給大宛的。再說這黎子墨,當年率兵十萬能把我們大宛五十萬打到落花水流,是輕易能被扳倒的人嗎?”耶律奇眉中散發沉穩的嚴威,“而且,太后派系,黎子墨早就一直在查了。看看太后死了以後,連喪事都沒有對外發布。這黎子墨是個怎樣的人,天下贊其為孝子,到頭來,對自己親生母后也就如此而已。”  

    巴格神情肅穆。說到皇位這個最根本的利益,母子親情,父子親情,夫妻都能算得上是什麼。所謂的虎毒不食子完全是個笑話。為了保住皇位,他們大宛國國王一生都不知殺過多少妃子和皇子。

    一個人能不能登得上帝王,不止關係他一個人的命,而且關係到他底下眾多人的命。可想,無論哪個皇子繼位,接下來,肯定是要對手足兄弟與其她母妃進行殺戮,不殺盡,這皇位肯定坐到天天提心弔膽。

    “三皇子在東陵——”耶律奇摸著下巴的大鬍鬚,認真考量著,“大皇子應該是出不了大宛國。”

    大宛國王也怕自己病重時沒能選出繼承人之前被哪個皇子殺了,因此將威信最大的大皇子留在了自己身邊。說到這大宛國的大皇子,據聞是個自出生開始身體就很虛弱的男人。除了擁有順位第一繼承的位置,這個體弱的大皇子似乎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但是,深居閨中,常年幾乎沒有在公眾面前露一次面的大皇子,讓耶律奇等皇子心裡頭,不知為何,始終懷著一股忐忑。

    “屬下以為。”巴格道,“二皇子的優勢非其他皇子可比。這回又是奉了國王的命令作為使臣到達東陵。與其他皇子秘密來東陵不同,是代表大宛的威信。可以以此與東陵談判。”  

    “本王也想,將自己親妹子送給他,以表自己對天子的忠心。只是這東陵天子,貌似不是這麼想的。”耶律奇想不明白,他妹子梨花美若天仙,哪個男人見了不心猿意馬。這東陵天子倒好,看著他妹子像看空氣一樣。

    沉悶之中,耶律奇問起:“東陵的皇后,有多少人見過?”

    “那年,不是說皇后死了嗎?後來說是沒死,回來了,回來的那個時候,在百官和百姓面前露過面,我們的人也隱藏在百姓裡頭觀望。人生人海,人太多,沒能見到真實的樣貌,只知道,那天她回來,天空里確實出現了百鳥朝鳳的奇景。”巴格說。

    虎眸微閃,耶律奇眯了下眼:“你說,今日我們碰到的那個伶人——”

    巴格低頭,降低聲音:“屬下也是這麼想的,很有可能。”

    啪!

    耶律奇拿起一支箭,往膝蓋頭上一砰,折斷了手中的箭。

    此刻他的惱怒,猶如沸頂。

    巴格知道他氣什麼。如果那伶人真是神秘的東陵後宮的女人,那麼,無疑,他們今日是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應該,不顧那隻白虎,說什麼都要先把這女人俘虜起來,握在手心裡,再來和東陵天子談判。  

    “讓梨花進來。”耶律奇粗聲叫了句。

    梨花早在帳篷外候著,聽說二哥叫她進來,進來之後,立馬沖耶律奇跪了下來,說:“二皇子絕不能讓我這麼回去。”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可你想,東陵天子明白了說不要你,你該怎麼辦?”耶律奇看著她那張我見猶憐的美顏。

    “皇妹有個主意。”梨花仰頭,面紗外的一雙綠眸,像狐狸一樣狡黠。

    “說!”

    “請二皇子買通宮人,讓我潛進東陵宮中當宮女,要誘惑東陵天子,無非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耶律奇拍腿,“本王給你這個機會,限時十日不超過半個月,你必須讓東陵天子吐出那塊沃土給本王。不然,你自己找個地方解決你自己吧。”

    梨花磕頭髮下重誓。

    花夕顏在小太子爺陪同下,開始補充美食,填飽飢腸轆轆的肚子。小太子爺聽說自己那支箭不小心將她的紙鳶she了下來,深感愧疚,說:“我讓奕風教我,給娘重新做一個。”  

    大兒子哪點都好,就是太過較真。

    伸出指頭在大兒子額頭上點了點,說:“壞了就壞了,不就是個紙鳶,一個玩意兒,不被太子she下來,也總是要放飛的。太子不用放到心裡去。”

    小太子爺點點頭,打開面前的木匣。裡頭,花夕顏讓人鋪了層沙子,加幾片綠葉子,一隻蝸牛在沙子上面慢慢地爬。小太子爺有趣地觀察蝸牛爬行的模樣,問:“娘,你為什麼讓爹she蝸牛?”

    花夕顏隨意拿手背抹了下吃完東西的嘴巴:“本想讓你爹she星星she月亮,後來想,she那個沒用處,還不如she個蝸牛,拿回來給太子玩玩。”

    小太子爺聞言一笑,粉雕玉琢的小顏笑如春風,接著,輕快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帳篷門口喊:“張公公,將那東西拿來,本宮要送給母后。”

    兒子要送她生日禮物了。花夕顏翹首盼望。

    張公公很快,雙手捧了一條白色的小圍脖走了進來。小太子爺接過後,走到她面前,跪下:“兒臣恭祝母后身體安康,萬壽無疆。”

   

    花夕顏感動到一塌糊塗,連忙繞過桌子,將小太子爺拉起來,又給小太子爺拍拍膝蓋頭的灰,說:“不就是個生日,太子有東西送給本宮,本宮已經很高興了。”

    小太子爺靦腆地笑著。

    花夕顏摸著那新鮮出爐的圍脖,應該是兒子she的那隻兔子剝下了毛皮做成的,由於趕工,所以顯得粗糙,回去,怕還得晾一晾,洗一洗,而且一隻兔子做不了長圍脖,可能拿來圈她脖子都小了,回宮再讓人改成了兩隻圍手的手腕套好了。

    歸之,兒子這片孝心,讓她感動到一塌糊塗。想自己對這孩子,長達七年都不聞不問,雖然事出有因,還是心中慚愧。於是伸手將兒子摟進懷裡,拍了拍。

    小太子爺像是感受到她的心情,益發靦腆,輕輕咳嗽兩聲,說:“爹說,木木可能不知道今日是娘的生日。但是,已經派人到雲族說了。”

    花夕顏最怕兩個兒子感情不好,眼見大兒子處處關愛小弟弟,生怕她誤會了弟弟沒送禮物才這麼說,因此摸了下大兒子腦袋:“太子愛護二皇子,是二皇子的福分。”

    小太子爺聽她此話,精緻小顏微微肅緊,露出一本正經的顏色道:“本宮明白,歷朝歷代,手足相殘的事,屢有發生,但不是,所有親手足,都是只會走到自相殘殺的結局。本宮查過史書,在東陵中,開國皇帝與其兄弟,就是和睦相處的。皇子輔助兄長登基,在登基後,作為輔臣兢兢業業為國效力,去世之後,開國皇帝親自扶靈,淚流不止,不出一個月,隨兄弟一塊而去。此等手足深情,方是我們東陵皇室的典範。”  

    花夕顏聽完,一刻怔忪。是未想大兒子不知何時,連這些功課都做足了。恐怕,這皇宮裡,想兄弟罅隙的人有多少。難聽的話,譬如說二皇子會搶太子帝位的話,傳到小太子爺的耳朵里了。不然,小太子爺不會未雨綢繆到這個程度。

    “木木,我很喜歡他。”小太子爺像是告白一樣,輕聲和娘說。

    花夕顏不會因為此,在大兒子面前多夸小兒子。覺得好,不要他人來說,更不能由她來說,才不會讓大兒子感到她內心偏袒小兒子。其實,她是哪個都不會偏袒的。只希望他們兄弟和睦。

    雲族裡

    小吃貨在雲族宗室的宮院裡是來去自如,因為雲塵景發話了,這孩子到哪兒,只要有人陪著,不是做出危險到木木他自己身體的事兒,不要拘束。

    雲族裡每個人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宗主是有多麼喜愛這孩子。為此,長老閣裡頭,不少長老發出了微詞。

    宗主越來越不像話了,哪怕是拜把兄弟的孩子,都不能寵成這樣,好像自己親兒子一樣。

    只是,這些長老抓不住小吃貨的把柄。雖然沒有限制令,小吃貨並沒有像大家想像中那樣調皮搗蛋天天四處跑,相反,這孩子是夠乖的,除了胃大如牛,吃的多,沒其它孩子的毛病。  

    叫苦的反而是雲塵景本人。因為小吃貨是奉令來盯他吃東西的,而這是小吃貨的愛好之一,反正只要雲塵景吃的多吃的好,他本人可以分一羹,因此樂此不疲。

    坐在小涼亭里,小吃貨小手抓起剛出爐的蓮花煎餅,自己小碗放一塊,雲塵景碗裡放一塊,小豬妮妮小碗裡放一塊,接著,一聲令下:吃!

    小豬妮妮一馬當先,幾口就把煎餅吃進了豬肚子裡。

    雲塵景見著只能傻了眼神。這桌上的空碗空碟,其實已是都堆了三座小山了。他肚子早撐到了快爆皮,而這豬,毫無壓力,看來再吃上一座小山都絕無問題。

    “表舅,吃啊。”小吃貨在吃自己那份之前,沒忘記自己到這裡的任務,讓雲塵景吃吃吃,只有雲塵景吃的和他一樣多,他回去能向那皇帝老子炫耀,炫耀他不是只會吃而已。

    雲塵景高舉兩隻手投降:“木木,你吃,我不吃了,你想吃多少,我都讓人做。”

    “那不行!”小吃貨義正言辭,“你不吃,病怎麼能好呢?”

    雲塵景苦笑:他再吃下去,才真正是沒病會吃出病來了。  

    這孩子拼命讓他吃的心思,他這條狐狸,早就洞察出來原因。因此,伸手將小吃貨一抱,抱到自己膝蓋頭上,問:“木木是不是怕皇帝老子?”

    “我哪兒怕過他了。”小木木絕對不認。

    “那是,怕他說你沒用,是不是?”

    小吃貨繃著一張麵包小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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