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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小子腦子裡也都是真貨,別看他好似擺出一副腦子很笨的模樣,但極有可能是偽裝。
也不能說他這樣是故意為之,只能說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他內心裡是害怕的,所以才會這樣。
這世上的人,有琢磨事兒的,有琢磨人的。宇文笛這小子,是這兩種的結合體,又琢磨事兒又琢磨人,這樣的人才有發展。
“老八,你那兒進行的怎麼樣了?”白牡嶸忽然開口,把宇文笛嚇了一跳。
“還差一點兒,容我再仔細的想想,這國家大事,必然得謹慎一些才是。”宇文笛回答,透著幾分心虛和不確定。若是單獨與白牡嶸說話,他必然不會這樣。可有宇文玠在這兒坐著,他自動的就變成了這個音調,聽著好像極度的不自信。
“有一些原本都是你很擅長的,之前你也處理過。你也該幫朕分擔一些,不然你準備日後坐吃等死麼?”宇文玠淡淡的開口,話可能是不重,但是在宇文笛聽來,卻和腦袋響炸雷沒什麼區別。
“是,我知道了。”宇文笛小聲的答應,他倒也不是不會處理,只是不知怎樣掌握這個度。展現聰明不行,太蠢笨也不行,為難啊。
談話之間,宇文玠便決定不去大佛寺了,這倒是讓白牡嶸放心了許多。若是讓宇文笛代替他去,這小子必然只想著趕緊做好事情,肯定不會另外去生事。
如此甚好,雖說心裡頭還有點不確定和小忐忑,但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
似乎可能真是宇文笛此次批閱奏帖的事情做的挺好的,宇文玠就又分給了他一些工作,可能不是那種千斤萬斤的大事,但也都不是雞毛蒜皮。
交給了宇文笛去做,他撩妹兒的時間倒是少了許多。
流玉和小羽就總是能瞧見師小姐百無聊賴的在宮中走動,缺少了宇文笛的陪伴,她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雖說白牡嶸也沒看出來宇文笛這黃毛剛褪的樣子有什麼男兒氣魄在,但不可否認他是很有心機手段的,不然豈會在短短時間內就把人家小姑娘給勾去了。
很快的,便到了大佛寺祭禮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宇文玠還真‘病’了,也不知是吃了什麼,不止臉上冒出了紅點兒來,下盤無力,連路都走不了。
他是被宮人抬回寢宮的,之後太醫就來了,又是請脈又是詢問小太監的,之後便快速的下了方子去煎藥了。
一通折騰,待那些人都離開了,白牡嶸才轉悠到床邊來,微微俯身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你是不是去哪兒摘花了?”能讓他過敏起疹子很容易的,弄點香噴噴的花在身邊聞幾口,不一會兒就能得此效果。
“何須那麼費力,一早冷霜重,在外面多站了一會兒,便成了這幅模樣。”好似因為那時在北部雪山之中發過一次病,以至於現在一點冷氣都不能受著,很快便有了反應。
“你這叫自虐,就算你不刻意的弄傷自己,只要說一句身體不適,我想也沒人會說什麼。當然了,保不齊在背地裡說你壞話。”白牡嶸摸了摸他的臉,不是一般的可憐。
“朕是真的身體不適,朕豈是那隨口撒謊之人。”實事求是,他可沒撒謊。
白牡嶸冷笑了一聲,最後拱手抱拳,她佩服他。
喝了湯藥,宇文玠這一晚睡得倒是很平靜,只不過第二天他臉上的紅點還未完全褪去,順理成章的,去大佛寺祭禮這事兒就交到了宇文笛的頭上。
這小子可能本來還抱著點僥倖的心理,但最後還是沒躲過去,他本就姓宇文,這事兒交到他頭上也是順理成章。
宇文玠也難得的偷了個懶,過了早朝的時辰,他還躺在龍床上優哉游哉,那邊小太監已經把早膳都送過來了,他卻沒有起床的意思。
白牡嶸大著肚子,夜晚睡覺亦是不得安生,總是得起床去如廁,折騰的很。
這會兒她也懶得動彈,側身躺著,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腰後身前墊著柔軟的軟枕,她就好像被夾在了當中,卻也只是這樣最舒服。
“餓不餓?”他問,一隻手繞過她的頭放置在她的後頸,輕輕地撫摸。
“不餓。就是這肚子實在是累人,想想也差不多該到卸貨的時候了,也不知哪天能給信兒。”這才是讓人覺得煩躁的,連太醫和嬤嬤都不敢具體說哪一天。
他們只給了一個大致的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就是隆冬的時候。當然了,皇城的隆冬還是挺長的,誰知道具體是哪一天。
“急什麼,他想出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出來了。”宇文玠卻覺得焦急無用,耐心等待才是真的。
“你說的輕鬆,整日帶著這麼個東西的又不是你,有多累你知道麼?”白牡嶸不愛聽,而且生出一股想揍他的衝動。
“是,是朕失言了。夷南王堅持了這麼許久,朕實在感激。”側起身,摸上她的肚子,似乎因為是早晨,這肚子裡的小傢伙也在動。
她的肚皮也被踹的或鼓起或晃動,讓人不由猜想,他會不會突破白牡嶸的肚皮自己就那麼爬出來。
先帝的祭禮順利的進行,宇文笛做的不錯,不似他這個年齡的沉穩,倒是得到了不少老臣的稱讚。
因為這些稱讚,宇文笛度過了幾天膽戰心驚的日子,但宇文玠一如既往,因著身體不舒服,把一些朝上的事交給了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