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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護衛已經將某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走進去,這房間有雅座,還有煮茶的小桌子,十分雅致。
走到窗邊,白牡嶸推開窗子往外看,沒想到這酒樓的右側二十米開外便是一片極大的空地,邊緣還杵著幾根粗壯的大柱子,應當是石頭的,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而且,這片空地再往後,就是不知名的地點了,這裡白牡嶸沒來過,也不知這是哪兒。往遠處看,根據一些較為有標緻性質的建築物,她覺得這裡應該是皇城刑獄司那一片。但據說刑獄司很大,裡面也分各種區域,這般瞧著就挺陰森的。
這條街上也有人在來來往往,但能看得到平民百姓是不會往那片空地上走的,反而是繞到邊緣,順著兩側曲形的線路走,寧可繞遠。
宇文玠也進來了,一眼便看到了那趴在窗邊整個人都要垂下去的人,她向來不管自己的姿態是否好看。就如現在,屁股撅起老高,就不怕誰踹她一腳,將她從這二樓踹下去。
“看到什麼了?”在椅子上坐下,宇文玠問道。
“這裡是做什麼用的?我看來往的百姓寧可繞路也不往那上面走,是不是專門用來處決犯人的地方。”站直身體,白牡嶸扭過頭來看他,一邊說道。
宇文玠看著她,隨後輕輕地點頭,“猜得沒錯。”
“這麼說,那邊就是牢房嘍?”伸手往窗外指,想知道的也很多。
看著她好奇的樣子,宇文玠隨後站起身,也走到窗邊來。
窗口不大,兩個人一同占據這裡,共同望向那邊,黑壓壓的建築層層疊壓似得,好似進去就出不來了。
“那是烏台,天下烏鴉一般黑。”宇文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邊輕聲告知。
一聽這名字,白牡嶸就笑了,“別說,你們還真是挺有意思。但凡被關在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真可以說是一般黑的烏鴉了。而這地兒又叫烏台,貼切。”
“覺得好聽?”看向她,因為風吹,髮絲在她臉上跳,但她好像沒什麼知覺。
“好聽啊。就像你的家,其實可以不叫王府,叫鳥窩。你就像鳥,每次吃飯都那麼一丟丟。”扭頭也看著他,白牡嶸又開始用食量來diss他。
“又沒吃你的糧食,你又操的哪份兒心。”宇文玠不愛聽,他喜歡吃多少就吃多少,再說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個食量,反倒她開始瞧不上了。
“我不操心,就是看不上而已。瞧你這肚子,比飛機場還平,裡面什麼存貨都沒有。”繼續攻擊他,而且還上手。手指在他肚子上來來回回的戳了幾次,是真的平坦,儘管挺硬的,但也可以確定裡面連存屎都沒有。
宇文玠垂眸看著她躁動的手指,最後一把抓住,“如你吃的那麼多,肚子裡應當全部都是、、、”最後一個字兒他沒說出來。
“都是屎。”代替他說,白牡嶸抽回自己的手,作勢轉頭往外看,但又出其不意的在他肚子上又捅了一下。
宇文玠皺眉,卻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看她轉過身去,他也伸手在她後背上捅了一下,十分用力的那種。
白牡嶸咬唇,一邊仰起頭深呼吸,這小子真是學得快。
就在這時,烏台那邊有了動靜,一處大鐵門開了,然後浩浩蕩蕩的出來一群人。
最初的應該是禁衛軍,因為多穿著鎧甲,後面出來的人沒穿鎧甲,但根據服裝能判斷得出應該也是某些護衛之類的人物。
他們出來後,就直奔那片空地,禁衛軍是負責周邊,其餘的人則朝著中間而去。
那大鐵門裡還在持續的往外走人,很多人,護衛也超級多,引得來往的百姓開始在遠處匯聚,朝著那邊張望,不斷的小聲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誒,這回出來的人眼熟,那麼占空間,是屹王啊。”又看到有人出來了,不過卻是穿的華麗耀眼。當然了,體型也很耀眼,那麼好的衣服配上這外形,著實是糟蹋了。
宇文玠沒吱聲,今日會有誰出現在這兒,他清楚的很。
接下來,還有一些人都出現了,其中有眼熟的,之前和楚郁在街上因為跑馬而結下樑子,具體是哪個侯府的不記得了。還有一些穿的人模狗樣的,但從未見過的傢伙們。再之後,在人群里又找出兩個較為眼熟的,一個是那長公主有家暴傾向的駙馬,還有一個個子比其他人都矮一些的八皇子。
“沒看到宇文騰啊。”找了一大圈,沒有宇文騰的影子。
“那個穿著紫袍的就是國丈。他旁邊跟著的是他的長子范朔,太子新年夜在宮中推薦駐守邊關的就是他。”宇文玠給她講解,語氣雖不急不緩,倒是也很輕,向講課一樣。
看到了宇文玠所說的人,白牡嶸也點了點頭,“推薦自己的親舅舅,什麼居心一眼就看得出。不過,你那八弟怎麼在那兒呢?”這小孩兒跟著瞎摻和什麼。
“大概是想見識見識吧。”宇文玠也沒覺得好奇,反應很平淡,似乎看見誰從那個大鐵門裡出來都不覺得意外。
“真逗,這種場面有什麼可看的。誒,又有人出來了。”再次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樓下街上匯聚的百姓也一樣,都和白牡嶸的姿勢差不多。
這回出來的是被押解的人,二三十號,各個五花大綁,男女老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