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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向宇文玠,他還坐在那兒,白皙的臉上都是紅點點,他特像大街上賣的那糖燒餅,都是芝麻粒。
“休息吧,我回去了。”反正她是絕對不能和他同處一室的,她可不想讓自己的理智和欲望打架,太累了。
宇文玠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又烏溜溜的,好看的很。
白牡嶸抖起肩膀,然後轉身快步離開,臨走時不忘將房門甩上。
返回自己的住處,飯菜都已經涼了,流玉和小羽圍上來詢問宋子非那邊到底是哪個人被毒蟲咬了,畢竟剛剛煮菽豆水的是她們倆。
“就是你們倆討厭的那個,他身體不適,接下來可能就要離開了。”在餐桌旁坐下,白牡嶸一邊道。
然後,那兩個丫頭就相視一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不由覺得蟲子咬的好,還從沒覺得這山裡的蟲子這麼懂眼色的。
雖說她們倆想的很好,但往往,總是事與願違。
宇文玠是食物過敏,十分難受,但是,他也沒打算離開。
只不過,他整天的待在房間裡,也不出來,同時外面的人也看不見他。導致第三天的時候,小羽和流玉還真以為那個討厭的路人已經離開了。
而流玉覺得,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那日在山裡的事兒就過去了。她也就當做沒看見,也不能跟別人說。
但,只是回想起來時,還是覺得氣憤,這世上那麼多的癩蛤蟆,多數只是想想,只有他膽子大。
而猶如躲在密室里的嬌花一樣的宇文玠也的確在好轉,而且這兩天他也根本沒吃東西,一直喝水而已。
他就像已經不存在了似得,每天只有宋子非和白牡嶸會去看看他。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他臉上身上的紅點點都褪下去了,那張臉依舊是白的猶如反光板,細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唉,宇文太白終於恢復了正常的面貌,這麼看著你,衝擊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看了一段時間你的假臉,再看你的真臉,讓人壓力好大。”不眨眼的盯著他的臉,好轉如初。
宇文玠起身,朝著她走近,似乎是讓她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托你的福,本王還活著。”幸好是他已經習慣了,經常會吃錯東西,絕食只喝水,家常便飯。
“看你是清瘦了些,不過本來就瘦,掉一些肉也看不大出來。好了,你若是想出去的話,就把假皮戴上吧。不過,流玉他們可能要失望了,本以為你已經滾蛋了呢。”再看到他出現,必然會氣的半死。
“你手底下的人就如你一樣膽大妄為不知深淺。”果然是隨她,越來越像。
“你管我的人是什麼樣子?我的人,輪不到你來批評。”這話白牡嶸不愛聽,雖說那幾個傢伙可能多少有些毛病,但她都不在乎,別人就更沒有立場來評論了。她比較護犢子,所以不要在她面前說這些。
宇文玠無言以對,也不再跟她說話了。轉身,他走到靠窗的桌邊,裝著假皮的盒子就在裡面。
打開,他將蓋子倒過來放在旁邊。而那蓋子也是凹槽的,內里十分平滑。
宇文玠動作很緩慢的從那泡假皮的木盒下方一個凹槽里抽出一個細長的如筆桿似得小筒來,擰開一端,然後朝著放好的蓋子裡傾倒,從裡面流出來透明的液體。
白牡嶸立即占據最好的位置,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然後不眨眼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宇文玠的動作不急不緩,把那小筒里的透明水倒在了蓋子裡後,又從盒子底部抽出一隻很長的竹鑷子來,之後很平穩的從藥水裡,將下面的那張假皮拎了出來。
白牡嶸看著那張假皮,這是一張新的,她不曾見過,比之前那張皮膚色要好一些,但及不上他白。
用鑷子一點一點的將那張假皮在無色的藥水裡抻平,將所有邊邊角角都浸泡到,這活兒做的十分細緻。
白牡嶸單手捧著臉,一邊看著那泡在藥水裡的假皮,雖說知道這是從人臉上扒下來的,不過這般看著,倒是也不覺得噁心。
“這易容,你是學過的嘍?”這手法十分精湛。
“嗯,學過一些。”宇文玠回答她。
“你這回答讓我感覺很不安啊,若是你一直都會的話,那麼是不是之前有很多次,你都以別的面貌出現在我面前過。興許,可以追溯至在皇城的那段日子。”這麼一想,還真是細思極恐。
宇文玠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兒顯得有幾分意味深長,更是讓白牡嶸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算了,我也不問了,得到答案更覺得毛骨悚然。你只要沒在我洗澡的時候出現過就行。”不然她會覺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從而想從他身上討回來。
宇文玠卻依舊是用那個眼神兒看著她,那種讓她自己猜的眼神兒。
冷斥了一聲,白牡嶸隨即抬腿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腳,“不管你看還是沒看,這一腳先挨著吧。”
宇文玠被她踢得腿彎了一下,復又站直,面不改色,好似挨踢的不是自己。
兩個人不再說話,都只是盯著泡在透明藥水裡的假皮。過去了將近兩分鐘,白牡嶸忽然開口,“你有沒有偷看過白姐洗澡?”
宇文玠用力的眨了下眼睛,然後轉眼看向她,“本王還沒那麼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