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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支箭拔出來,白牡嶸看了看,堅硬且寒冷,看來這支箭在外頭很久了。
“不是你就是我,如果是我,我不知是誰要對付我。但如果是你,那你一定知道對付你的是誰。再看你如今淡定的模樣,似乎經常遇到這種事兒。”轉手把那支箭遞給他,讓他自己想清楚,到底目標是誰。如果是她的話,那她接下來真得小心了,來的太快了。她還在大帳里呢,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宇文玠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那支箭,卻也沒有說什麼。
他腫起來的臉看不出什麼來,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的美男子的模樣,也不知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流玉回來了,手裡端了一盆水。因為外面冷,她端回來的水明明是常溫,但也還在冒著熱氣。
“王爺,王妃,剛剛奴婢過來時,瞧見有雪橇隊上山了,還跟著很多人,看樣子應當是其他府邸的主子。”往這邊走,流玉一邊說道。
“哦?他們在哪兒?”白牡嶸挑眉,隨後問道。
“就在咱們這大帳後面的山頭上,雖然很遠,但是因為人多,奴婢看的很清楚。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從山頭的另一側滑下去,那邊應當沒有那麼多的古樹吧。”流玉放下水盆一邊抬手比劃著名,表示就在他們這一片大帳的後頭山上。
白牡嶸扭頭看向宇文玠,有那麼多人在山上,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這放箭的人膽子還真夠大的。
不止有絕好的技巧,還能隔著大帳和屏風進行瞄準,同時不懼山上有那麼多的人。白牡嶸認為,如果此次目標是她的話,那這對手的質量還真高,比她以前‘照顧’過的那些小混混要難纏的多。
第37章 毫不端莊
水送來了,白牡嶸也不再研究那支箭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了。反正在她看來,宇文玠這小子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安生。別看他整日待在府里寫字畫畫足不出戶的,但作為皇帝的兒子,他顯然是甭想置身事外。
可能性自然是太子和屹王最大,為了帝位,這手足相殘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了。
轉身走到桌邊,白牡嶸將掛在盆邊的手巾扔到水裡,隨後將兩隻手伸進去,將整個毛巾都浸滿了水。
右手破開的地方沾了水有點疼,不過在經歷過最初的生不如死之後,這些疼已經不算什麼了。再說她的精神力在對抗疼痛時本來就很頑強,就更不算什麼了。
把毛巾從水盆里撈出來,擰的半濕不干,她腳下一轉,便看向了宇文玠。
他還站在那兒,以一副並不是很相信她且拒絕的神情盯著她,雙手負後,儘量遠離她。
白牡嶸卻根本不管他拒絕不拒絕,瞧他兩腮發腫,那些米粒大小的紅點點根本沒有消下去的意思,真是可憐至極。
本以為被冷風吹出高原紅來就已經算是皮膚敏感了,但他絕對是其中翹楚了。
“坐下。”管他樂意不樂意,她難得好心一回,反正也沒人敢在他臉上試過這種法子,她偏要試試,也瞧瞧會不會管用。
宇文玠不肯,但白牡嶸就直接上手了,扯著他的衣袖讓他坐在床上,然後一手捏住他下巴強迫他抬起,另一手拿著毛巾直接懟了上去。
她的手因為盆里的水而很涼,宇文玠微微皺眉,下一刻半張臉都被涼涼的毛巾包住了,他的眉頭皺的更嚴重了。
他不樂意時的表情就像被強迫了的小動物,水汪汪的眼睛特別惹人憐愛。這母性大發的女人,估摸著都受不了他這眼神兒。
白牡嶸看了看他的眼睛,隨後就樂了,“我說斑比,你這麼清純無害,是怎麼惹得別人對你下殺手的?有人對你有殺心,你去賣賣萌估摸著就能解決了。”
她的話都不是好話,而且有些宇文玠也聽不懂,皺著的眉頭顯露出他內心的不滿和煩躁,他抬手奪過手巾,另一手拂開白牡嶸的手,自己動手敷臉。
“你到底是不是白慕容?據本王所知,白慕容的生母是個風塵女子,但也是個雅伎,頗懂詩書與樂器,似乎你除了脫衣服之外,就一無所知了。”敷著臉,宇文玠很懷疑這個白慕容是個假的,興許就是白家從哪個風塵之地找來的。
“我是不是白慕容,你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不過你這小孩兒實在是見識短淺,那叫什麼來著,管中窺豹。我不止會脫衣服,還會花式脫衣服。”他在罵她,母親就是個妓女,所以她的品性不好也在常理之中,遺傳嘛。
不過,她還真不太清楚這個身體的生母是個怎樣的人,但即便是妓女又如何。在這個時代,女人存活太難了,為了活命賣自己,也不算墮落。
宇文玠很無語,一個女人,能說出這種話來,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毛巾給我,再浸一次水。”伸手,白牡嶸討要毛巾。
宇文玠伸手遞給她,同時瞥見了她手上的擦傷。
重新浸了一次水,白牡嶸將毛巾又送到他手裡,看了一眼放置在床上的箭,她想了想,“不如一會兒我們也去後山上轉轉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放箭的人是在哪個方位把箭射出來的。”
“本王不出去,否則下午便無法見人了。”太冷了,每年最冷的時候都是他受苦受難的日子。
“你這人,不會出門的時候把臉包上麼?你披風上的帽子是擺著好看的?”他這一路也沒扣上兜帽啊,被吹成這樣,純屬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