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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這身邊無人,所以,她也根本就睡不下去了。
自己起床,又穿上衣服,簡單洗漱了一下,便下樓了。
在外值班兒的侍女都困得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雖是後半夜才開始輪守值班,但清晨之際,都是最睏倦的時期,她們也撐不住了。
腳下無聲,白牡嶸路過她們下了樓,太早了,這府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在索長閣中慢行,大概是因為這孤寂又略顯蕭瑟的氣氛,白牡嶸的心裡也幾分淒涼,以前的事兒一件件一樁樁浮上心頭,然後她的眼皮就開始跳。
閉了閉眼睛,她覺得這是眼瞼痙攣,大概起的太早了,才會這樣。
只不過,第一時間想起了民間傳說,眼皮跳預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她的心情也立即急轉直下。
希望這眼皮跳只是偶然,最近本來就多事,再多一些事情出來,她很難再在這兒悶下去了。
獨自在王府里逛盪,太陽出來了,溫暖了這蕭瑟的天地。索長閣的侍女醒過來,卻發現白牡嶸不見了,可把她們嚇得夠嗆。
一群侍女在王府中匆忙尋找,總算在花園裡頭找見了溜達的白牡嶸,這才得以鬆一口氣。
若是真把白牡嶸給弄丟了,她們還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轉悠了這麼久,白牡嶸的眼皮依然還跳,跳的她心煩意亂,也愈發的朝著那民間傳說中去想,越想越心煩。
也不知她為何一大早的在這花園裡轉圈,侍女在後頭跟著,她也沒有回去的意思,她們只得跟隨在身後。
不知是否因為眼皮跳,白牡嶸的心境始終沒有平和下來。大概是宇文玠覺得他一夜未歸她擔心,倒是派護衛回來給她傳話,說是他今晚肯定回來。
白牡嶸倒是不太擔心宇文玠是否回來,他若忙,那就忙,她也不是小孩子,需要人陪著。
就是這心裡頭不平靜,總是覺得要發生點兒啥似得。
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而不是真的。
宇文笛邀她出府去聽聽今天外頭風聲如何,白牡嶸不想去,便把他支出去了,要他自己去打聽。
她依舊在府里轉圈子,連早飯都沒吃,只是把湯藥喝空了。
隨著太陽照耀,可能是因為熱氣上升,她心內的焦躁就愈發濃重,甚至覺得在這王府待不下去了,很想出去。
但出去後去哪兒,又不清楚,這樣一來,就更加焦躁了。
這一天,終於緩慢的過去了,待得太陽落山之後,她忽然覺得十分疲乏,待在索長閣小樓的正廳里,連晚膳都沒心情吃。
就在這時,那兩天一夜沒見著的人回來了。轉頭看向他,其實也沒過去多久,但瞧著宇文玠好像整個人都頹廢了一樣。
“嗨。”彎起嘴角,她也有些強顏歡笑。
宇文玠走過來,雙手放置在椅子扶手上,等同於把她圈在了椅子當中。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下,“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嗯,今天心情怪怪的,總覺得有不太好的事兒發生。皇上,你不會有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我吧?”看他的眼神兒,白牡嶸忽然覺得他可能沒帶來什麼好消息。
宇文玠俯身看著她,距離很近,都能瞧得見她眼睛裡的自己,“的確有個不太好的消息,你若是不想聽,覺得會煩,朕也就不說了。”
心裡一沉,能讓他主動來和她說的壞消息,那就一定是壞消息。
眨了眨眼睛,她最後長出一口氣,“說吧,你說了,興許我的心裡也就不會那麼焦躁了。”
宇文玠一手罩在她頭上摸了摸,“是宋掌柜的。”
“首富中計了吧。他那妹妹,就知道她是無孔不入,這麼長時間她一直悄無聲息,必然在密謀什麼。首富怎麼樣了?”一聽宋子非,她的心就沉下去了。如果宋子非出事兒,她饒不了宋子嫿,很快就送她去地下給自己的哥哥謝罪。
“宋掌柜的沒事,受了些輕傷。”宇文玠微微搖頭,示意她別心急,也別生氣。
“首富沒事?那這是好事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只是你這段話的第一句吧,接著說第二句,我這小心臟已經做好準備了。”宇文玠不可能把這個當成不好的消息傳達給她。
“宋掌柜遭到圍攻,被困在了關門小鎮的瓮城裡。是你那個壯奴以一敵十撞開了城門,又拖延追兵,給宋掌柜的爭取了逃生的機會。所以,你那個壯奴,沒有逃出來。”他告訴她的,是這個消息。
那個壯奴儘管只是個奴隸,但他對白牡嶸很忠心,她也挺看重他的。
當初救他一命,他忠心耿耿,白牡嶸交給他的事,他也完美的完成了,保護了宋子非的性命。
“你沒有看錯人,而且,也不枉你當初冒險救他,又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他這麼忠勇,也無愧於天地了。”宇文玠安慰她,一邊輕撫她的頭。
白牡嶸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眸色變得沉重了幾許,“那金剛現在在哪兒呢?”就算是沒命了,但屍體呢。
“還在關門小鎮吧,他沒出來,也或許在楚夫人手裡,也或許已經被掩埋了。”宇文玠說道,之後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冰涼的。
“首富呢?”她接著問。
“宋掌柜遇到了附近的守軍,已經安全了。”宋子非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