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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站在原地等了白牡嶸一會兒,待她走上來,她也隨上了她的步子。
“王妃看這軍營如何?”楚夫人歪頭看著她,一邊問道。
“我從未來過軍營,更沒瞧見過這麼多的兵將,今兒也算是大開眼界了。對了,昨晚我們是不是又喝多了?”看了看楚夫人,白牡嶸問道。
“喝的盡興,我只還覺得不夠多呢。倒是王妃酒量不淺,還與我約定要哪日切磋一番,不知王妃可還記得?”楚夫人似有試探,酒桌上的豪言壯語,到了醒酒之時回想會深覺羞愧。畢竟酒壯慫人膽,酒下了肚,什麼牛皮都能吹得出來。
“這事兒我記得,雖說是酒桌上的話,但還望楚夫人別食言。”這事兒怎麼可能忘。
楚夫人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此話是真的,和她切磋,膽量當真是不小。
一路穿過營帳,往營地的右方走,在走出營帳之後,一大片空地應當是練武場,上方卻臨時的搭起了十數把椅子,每個椅子之間還放置著桌子,皆精巧無比,不是一般的粗糙傢伙。
楚震邀請宇文玠過去,然後在首座坐下。那些副將分別坐在兩側,中間另留出了兩把椅子來。
楚夫人和白牡嶸走近,各自坐下。
隨著白牡嶸過來,那些副將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斷的往她身上瞟。
這個時候,白牡嶸清楚的知道他們看她可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的臉,而是因為她身後的鷺闕塢。就如楚震以及楚夫人一樣,看見她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家的傾國財富。
有小兵過來站在後面開始給各位坐著的人倒茶,雖是軍營中的人,但做事可沒有粗手粗腳,反而細緻的很。
楚震向宇文玠說營地為了迎接宇文玠的到來,精心準備了幾場節目,都是在皇城看不見的。
宇文玠也沒阻止,只是安靜的點頭,陽光太烈,他又長得太白,在這一行人之中,他簡直就是個發光體,將旁人映襯的毫無亮色,灰突突的。
沒等上片刻,就有一隊穿著赤色盔甲的兵士忽然從某個軍帳之中湧出來,分成四列,急速卻有序的跑到了這片空地上。
正對著上首的人們,他們完整列隊,單手持劍豎在身後。髮型都是一樣的,又都長得還不錯,所以這道風景看起來就特別的賞心悅目。
白牡嶸微微皺眉,一一瞧著這幫小兵的臉,一時間她生出幾分錯覺來,這些到底是小兵還是舞男?長得周正不說,身體還細長條,哪像上陣打仗的兵。
鼓聲忽起,那種砰,砰,砰的鼓點,而那些兵士也隨著鼓點轉動手中長劍,這是一場舞劍表演。
上面的人都看著,大部分人倒是都聚精會神的,尤其白牡嶸,她之前的想法可能是錯的。在軍營里有這麼一群將舞劍舞到這種美麗又英氣的程度,還真是給無聊的軍營生活帶來極大的樂趣。
這群兵士長得都不錯,應該是刻意挑出來的,楚震真是有興致,還喜歡這玩意兒。
身體向後倚靠著椅背,她一條腿翹起搭在另外一條腿上,單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卻始終盯著前頭。
她這個樣子,頗像去青樓找樂子的紈絝大少,當然了,她自己卻是沒什麼知覺,只是這樣比較舒服。
楚夫人和另幾個副將不時的看她一眼,各自面上露出笑意來。
宇文玠在看了一會兒舞劍後,也驀地轉眼看向身邊的白牡嶸。她眼睛簡直要飛出去了,那色眯眯的樣子,就像她以前欲求不滿時一模一樣。
緩緩地深吸口氣,宇文玠收回視線,挪動手去摸與她之間桌子上的茶杯,卻越過了中心線,直接摸到了白牡嶸放杯子時的手。
觸碰到了她的手,宇文玠便快速的以兩指捏住了她的一根手指頭,用力的扭了一下,他又迅速的鬆開手,拿過杯子喝茶,一氣呵成。
手指吃痛,白牡嶸皺眉扭頭看向他,這人卻好像什麼都沒做過,只是在安靜的喝茶。
神經病,掐她做什麼?
轉眼看了看坐在兩側的人,隨著她看過去,有的人迅速移開視線,顯然在一直偷看她。
難不成,宇文玠是讓她注意四周的人麼?倒也是,這是別人的地盤,她不該這麼放空心思的看舞劍。
隨著鼓點越來越急促,舞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動作卻絕對漂亮,劍旋轉時恍若花開放一般,看得人眼花繚亂。
白牡嶸雖剛剛還覺得自己得集中點注意力,但誰想到目光再次被這些舞劍的兵士們所吸引,真是舞的漂亮,她喜歡。
急促的鼓點聲中,舞劍也達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宇文玠再次轉眼看向身邊的人。
果然啊,眼珠子又飛出去了,恨不得貼在那些兵士的身上。
微微垂眸,他緩緩的調整了一下呼吸,不再管她。
鼓點落盡,舞劍也結束了,那些兵士立即收劍,然後集體單膝跪地,開始齊聲的給宇文玠請安。
這種場面驚到了白牡嶸,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宇文玠,他反倒是極其平靜,好像這場面也不過如此。
這孩子真是異常的鎮靜,更好像反射弧比較長似得,讓人無語。
“起來吧。”終於,他淡淡的說了一句,那些兵士才起身,又列隊整齊的退了出去。
“小王爺,這種劍舞在皇城不曾有過吧。”楚震開口,看起來對自己治理的邊關也是很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