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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嫿以人家趙國風俗來攻擊,對比人家豐滿而自己單薄幹癟的身材,她反倒像是自討沒趣風格下作。
依舊坐在懸起來的椅子上晃晃悠悠,和其他人相比,她的確是顯得挺沒素質的。但,再看她身後的那些夷南兵,她的這些動作也就沒什麼了。本來就是野性難馴的野蠻人嘛,她混入其中,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是故意為之,她覺得這個時候裝粗魯裝沒素質,比裝高深莫測要好得多,能讓人放鬆提防。
尤其是看見了軒轅閔,她就更覺得這傢伙不好對付了。瞧他那雙眼睛,只是盯著看,就讓人頗有壓力。
再看他的肩膀,雙臂,以及放置在桌面上的雙手,這人戰鬥力必然也非常高。
他帶來的人都在外頭,如今好像已經把門口兩側都給圍住了。白牡嶸稍稍關注了一番,各處瞄了幾眼,便覺得外頭只有他們一撥人的話並不妥。
轉頭,跟為首的夷南兵低聲交代了幾句,夷南兵立即點頭答應。
很快的,他走到了隊伍最後,指派了三十幾個人跟著自己出去,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如野獸進村一般,從大廳之中的人群中穿出去,逼得旁人不得不給躲開讓路。
出去了一些夷南兵,白牡嶸的身後看起來也寬鬆了許多。剩下的夷南兵改變方位,但仍舊是把她保護起來的。
軒轅閔看了看大廳外,除卻自己的人,還有夷南兵穿插其中。那些夷人,真是野人,齜牙咧嘴,長得又奇醜,正常人即便是不怕他們,也得因為厭煩而退到遠處去,免得被傳染上什麼病毒。
收回視線,他忽然就和對面的白牡嶸對上了眼睛,倆人都幾分意外。
軒轅閔在觀察外面,白牡嶸則是在觀察他。四目相對,白牡嶸挑了挑眉毛,妖艷的眉目間一派坦然,儘管她剛剛一直都在觀察他,可絲毫不心虛。
軒轅閔則露出了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在他臉上是顯得很陽剛的,只是配上他的眼睛,反倒瞧著很陰險。
白牡嶸自如的收回視線,不再和他鬥眼神兒,從他剛剛往外看的那個神情來瞧,她覺得他應該在外面有什麼部署。
緩緩的環視了一圈這個金鷺廳,很大,寬闊無比,能容下幾百人都綽綽有餘。但,大門只有那一面,如今全部打開著,其他的地方連窗子都是假的。
再想了一下外面的地形,這裡是高處,較之四周要高出一些來。如果作戰的話,這個高地可不怎樣,因為沒有遮擋之處,簡直就是個活靶子。
就在她思量間,對面易容了的楚郁也轉身吩咐了一番,同樣派出了三五十玄甲軍離開了大廳。
他們也從人群中穿過,走出大廳,在外面占據了一席之地。由此,外面再次變成了三方在僵持的局面。而通往這大廳的各個台階下,守著的則是白家的護衛,好似幾乎整個白家的護衛都來了。
偌大的餐桌上,色香味兒俱全的菜品幾乎擺放滿了,菜的香味兒鑽進鼻子裡,即便是不餓,也被這些菜勾引的流口水了。
白雪煙是咽不下被宋子嫿諷刺攻擊的那口氣,不知何時,這倆人又互相冷嘲熱諷了起來。
白牡嶸卻是沒有再聽她們倆沒營養的對話,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便瞥到了自己身後站著的不是夷南兵,而是不知何時又溜回來的宇文玠。
看向他,他也正在垂眸看著她,他這模樣還真像個護衛。
“你跑到哪兒去了?”壓低了聲音,白牡嶸問道。
“一直在後面。”宇文玠回答,邊說邊淡淡的掃視別處,一隻手也放置在了她的椅背上。
“那你藏得可真是挺深,我還以為你飛走了呢。”大概是人都聚集在一起,他藏到了最深處。
“放心吧,本王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眼下,可是最關鍵的時刻。
他這話聽在白牡嶸耳朵里卻不是那麼順耳,因為讓人起雞皮疙瘩,這種台詞不適合她,從他嘴裡說出來更詭異。
不由得滿眼嫌棄,白牡嶸抓住他扣在她椅背上的手,拿下去的同時,一邊用力的擰,讓他吃痛,同時也讓他清醒一點兒,說一些符合他自己人設的話。
“很疼。”甩開她的手,宇文玠低聲抱怨。
低低的哼了一聲,白牡嶸轉過身體靠在椅背上,這小子犯賤,疼也挺高興的。、
就在這時,舉辦這場接風宴的主人終於到了,白長士出現在大廳外,他身後還跟著四個中年人。幾個人都一樣被這金鷺廳里里外外的陣勢驚到了,看著那些各自帶來的人馬,恍似要吃人似得。
走進來,白長士連連拱手,他身後那四個中年人也一樣的作揖,白家其他人也陸續的站起身,連白雪煙都一樣站起來了。
白牡嶸環視了一圈,才想起來她是白長士的女兒來著,這才收回腿,起身。
對面,宋子嫿和軒轅閔也站起來,正好白長士已經過來了,各自的拱手抱拳,氣氛還算融洽。
“諸位來到我鷺闕塢已數日了,這接風宴本應早早準備的,今日遲了,是老夫我的不是。來來來,諸位快請坐。對了,給諸位介紹,這四位是我白家的四位總管,跟隨老夫十幾年了,如親兄弟一般。”白長士走到主座前,矮墩墩的,說話時笑眯眯,是個善面的吉吉國王。
這幾個中年男人,白牡嶸只見過兩個,一個是三總管易鍾南,還有一個是那日晚上送宋子非離開時跟在白長士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