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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挑事,等著看別人挑事。但是宋子嫿嘛,那小丫頭不招人喜歡,我不喜歡她也完全是因為她不將兄長放在眼裡還恨不得他死而不爽而已。”爭風吃醋?虧他想得出說得出,白姐豈會爭風吃醋,太沒檔次了。
她否認,宇文玠也沒說什麼,只是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靜靜地喝。
又裝腔作勢,他這模樣看的白牡嶸腦仁兒疼,反正覺得是有事發生,可是具體會發生些什麼,又讓她不由得開始猜測。
多種可能在心裡,就像有貓在心裡撓似得,撓的她痒痒的。
她也跟著喝了一杯清茶,最後實在坐不住了,“咱們什麼時候過去?”趕緊過去,也能看得到熱鬧。
“不急。”宇文玠卻是很坐得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屁股和椅子長在一起了呢。
深吸口氣,白牡嶸開始在大廳里轉圈圈,來來回回的走,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憋悶已經要潰堤而出了。
她倒也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只是在這裡待了幾天了,心裡頭憋著一股氣,這會兒都要發泄出來了。
看她在那兒轉了十來圈,宇文玠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吧。”
聽他說完,白牡嶸便一個轉身直奔大門,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擺,漂亮的很。
走出了門口,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扭頭看向那個已經走到他身後的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你什麼時候成我領導了,是否出門,居然還得等你發話。”她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走到她旁邊,宇文玠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些許笑意,“你也可以不聽的,本王並沒有強迫你。”
“得了便宜賣乖。”揮手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瞧他那得意勁兒。如果夷南落到他手裡,她肯定無法跟他爭領導權,這人領導欲望太強了,根本不會聽別人指揮。
宇文玠只是稍稍閃躲了下,但終究是沒躲開她的拳頭。別看手小又黑,但是勁兒卻不小,捶上一下很疼。
走出小樓,白牡嶸將自己的夷南兵都召集過來,詢問了一下他們是不是都吃飽了,免得啥時候出力氣的話再吃了虧。
各自人馬都準備好了,前後左右一呼百應,浩浩蕩蕩的朝著今日舉行接風宴的金鷺廳走過去。
並肩而行,看著不時經過的白家的下人還有護衛,大都是朝著金鷺廳那個方向去的。下人沒什麼特別的,手腳麻利的幹活,挑不出毛病來。倒是那些護衛,各個手裡拿著兵器,看起來,氣氛不同於以往。
白牡嶸盯了過去的好幾撥,自是也發現了不尋常,她轉動腳步靠近宇文玠,一邊低聲道:“你就沒覺得這幫護衛行動詭異麼?這白長士不會是打算今天要把我們都砍死在金鷺廳吧。”
“你帶領的這群野蠻人還打不過他們麼?”這群夷人的戰鬥力才是最強的,別看他們普遍長得矮,但是身上那股子野性和狠勁兒是別的族群沒有的。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的人怎麼就成了野蠻人了?”說話就說話,開始攻擊她的人,她可不樂意。
宇文玠點了點頭,一副知道自己失言了的模樣,“仆隨主,是本王多言了。”
“我還聽不出你的畫外音?少跟我玩兒文字遊戲。我是野蠻,不及你白白嫩嫩秀色可餐。但你也別張狂,你一個男人白嫩出奇,你就沒因此而羞愧過麼?”說著話,她一邊抬手將自己的手肘搭在了他肩膀上。個子不及他高,但也不耽誤她做這個動作。
宇文玠直接肩膀一矮,就把她甩了下去,“你才應該為自己不及男人白嫩而羞愧,平日裡無事不要總是往山里鑽,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能養護好自己的皮囊。”
“嘿,你還來勁了是不是。”他倒是真的很驕傲,讓人忍不住想再揍他一頓。這廝挨打一次覺得不夠,還想再來第二次啊。
宇文玠抓住她揚起來的手,無聲的笑,很容易就能把她氣的炸毛。
邊走邊拌嘴,那些護衛習以為常,畢竟還在皇城的那個時候,他們倆還動不動的就打起來呢。這會兒只是拌嘴沒動手,已經很給面子了。
那些夷南兵則眼神兒都不善,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只是在來鷺闕塢之前的那一天忽然之間冒出來的。這外族人狡猾,肚子裡彎彎繞繞都是壞心眼兒。若不是礙於白牡嶸不曾發過話,他們早就把他掃出去了,能讓他在這兒如此放肆。
往金鷺廳走,路徑也是九曲十八彎,一會兒是石磚小路,一會兒是懸空的長廊,極盡精美。
就在下了這條底下懸空都是清水養魚的長廊後,便碰見了另外一伙人。
他們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的,亦是將所有人都帶在了身邊,大隊人馬於此相聚,又各個露出一股逞兇鬥狠的表情來,場面一時之間好像有點失控。
停下了腳步,白牡嶸看著對面的人,宋子嫿此時在這幫人之間戰鬥力為零,幾乎都能看得到她頭上懸著血條,血條只有幾滴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而後面那些是玄甲軍,他們擁有充分的戰鬥經驗。
白牡嶸身後的那些夷南軍有大部分都認識這些玄甲軍,雖說未必叫得上名字,但都知道對方是誰。舊怨不小,狹路相逢,甚至有幾個人嘴裡都發出了如野獸一般的聲音,一聽就是興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