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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偏西,前頭隊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明顯是都沒給那些夷南軍吃的喝的,他們能走得動才怪呢。
就知道楚震得想盡辦法折磨夷南軍,如果他們能自動的死在半路上,那就更好了。如果死不了,就創造機會讓他們去死。
太陽落了山,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前頭行路的‘罪人’們吵吵嚷嚷,惹得那些押送的兵士大發雷霆。叫罵聲和鞭子聲都格外的刺耳,白牡嶸遠在後頭都聽得見。
後來似乎那些押解的兵也抽打的累了,最後停了下來。這條土路都被占領了,雖夷南軍的人數多,但全部被捆綁在一起,又不給吃喝,他們虛弱的很,即便是想反抗,怕是也沒力氣了。
那些押解的士兵終於從馬上下來了,命令夷南軍原地坐下不許動,一部分人轉圈巡邏,另一部分人生火,準備做些吃的自己吃。
白牡嶸也下了馬,迂迴的繞到了土路後面的山上,觀察著山下的動靜。
篝火亮了起來,那些兵士也在忙著做飯,顯然他們這一路一直吆喝也沒休息,都累得很。
那些夷南軍兵士則都坐在一處,雙手被負後的捆綁,像被束縛住了翅膀的雞。有的可能是不甘心,一直在試圖掙扎,但凡被巡邏的兵士看見,得來的就是一鞭子。
黑夜很安靜,鞭子抽打人時發出的聲音特別的響,在山間還有回聲,聽著就知打在身上得有多疼。
那些兵士應當是在煮粥,畢竟在野外,也就這玩意兒最方便了。
雖不是特別好的精細糧食,但煮熟之後的粥開始散發香味兒,連在山上的白牡嶸都聞到了。
連續沒吃沒喝只在趕路的夷南軍之間也響起了吞咽的聲音,他們也很餓。
一大鍋粥煮好,那些兵士也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去吃飯了,巡邏的兵士數量減少,大部分都聚在一起吃飯了。
時機正好,白牡嶸也緩緩的從山上往下走,盡力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接近土路邊緣時,白牡嶸直接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點一點的接近。
那些吃飯和巡視的人沒聽到她的動靜,但是緊挨著山邊坐在地上的夷南軍兵士聽到了。有兩個人猛地回過頭來,很精準的找到了趴在地上的白牡嶸,距離他們僅僅兩三米的距離。
白牡嶸立即豎起食指放在唇前要他們噤聲,那兩個兵也認出了她來,同時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們倆轉過頭去不再看她,但是心臟卻砰砰的跳,看來,要得到解救了。
匍匐的爬到他們身後,白牡嶸手指間轉出一根極細的箭來,箭尖鋒利,呈三角形態,完全可以當匕首用。
動手,開始割那很粗的繩子,它們緊緊地捆縛在這些兵士的身上,雙臂被轉到身後,纏的太緊,他們的手都變成了紫色的。
小心謹慎的割了一會兒,繩子終於被她割開了,那兵士也立即扭動雙手,很快,雙手得到了自由。
沒有任何話語,他轉頭看了白牡嶸一眼,然後接過了她手裡的那支箭,動作小心的給他前頭的人割繩子。
他們一共被排成了數列,每一列都用一根繩子捆綁,這繩子很長又很結實。
從某一個部分斷開,那麼左右兩側就都容易掙開了。、
所有的兵士一個挨著一個的開始暗暗的扭動雙手,繩子也一段接著一段的被解開。
白牡嶸又退回了山林里一部分,然後開始往隊伍最前方處移動。
那姜率也不知怎麼樣了,耿直到可以說沒什麼心眼兒的人,也是楚震的眼中釘,這一路上不知得被折磨成什麼樣兒。
在山林間小心的移動,終於挪到了隊伍最前頭,也瞧見了單獨被捆綁著的姜率。不同於那些夷南軍,可以坐在地上,他是被捆在樹上的。這些人,都不肯讓姜率坐一會兒。而且,他的頭耷拉著,好像的確是遭受到了什麼虐待。
觀察了一會兒,這隊伍前頭一直都有一個兵士在守著,他是不走動的,看樣子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看守姜率。
躲在一棵樹後,白牡嶸盯著巡視的兵走遠,隨後腳下一動,無聲無息的靠近那個站著不動的兵士。
由他身後立手成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肩頸一側。下一刻,那兵士無聲無息的身體一軟,往地上倒去。
白牡嶸托著他,將他一點點放在地上,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隨後,她直接轉到了姜率那兒,先歪頭看了看他的臉,然後動手把捆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姜率沒有任何的動靜,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身上一股腥味兒。
顧不上那麼多,解開他後,白牡嶸就把他拖到了山林里,速度很快,一直拖到了深處,才把他放在了一片樹叢後。
借著昏暗的光線,白牡嶸上下的看了看他,在摸到他腹部腰部的衣服濕濕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受傷了。
但所幸的是,他還留有一口氣,還活著。
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姜將軍?”
姜率發出了一絲較為微弱的聲音,但卻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山下忽然響起吵鬧的動靜,白牡嶸一凜,知道是巡視的兵士發現自己的同伴被攻擊而姜率不見了。
幾乎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下面的動靜就變了,那些夷南軍反抗了,看來都從繩子的束縛中解除了。
他們若是反抗,那些負責押解的小兵數量不及,結局也只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