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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全部護衛都已經準備好了,下人也將早膳一一的擺放在桌子上,待白牡嶸下來時,宇文玠已經坐在桌邊有一會兒了。
換了一身青色的利落裙裝,長發重新梳攏在腦後,她看起來倒是透著幾分瀟灑。與楚夫人那颯爽的氣質不同的是,她一身嬌媚,偏偏眉目流轉間又有幾分匪氣,反倒瞧著不像正面人物似得。、
在桌子對面坐下,白牡嶸看了看早膳,說真的,她有點噁心。
連續兩天,喝了太多的酒,估摸著她內臟都得是一股酒味兒了。早就看到過有人用活物泡酒的,不知這人泡酒有什麼藥用價值沒?她倒是可以用自己來開發開發。
“吃吧。”宇文玠看著她那犯難的臉色,常年酗酒之人才有的疲態。
看了他一眼,白牡嶸什麼也沒說,這四周都是人,她也的確什麼話都不能說。
想到今日要去大營,白牡嶸心中一動,她的確得多吃些才是,有了力氣,才能做其他事兒。
看了看對面的宇文玠,他不管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小孩兒是指望不上的。
填飽了肚子,她放下筷子,對面的人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等她。宇文玠在王府時用飯也只吃少許,在這兒,更是只吃了兩三口,不敢多食。
“走吧。”希望她所想之事今日會發生,她看不慣的事兒,一定得阻止。
起身,宇文玠和白牡嶸一前一後走出小樓。她沒忘了臨走時披上一件大氅,因為外頭還是冷,擔心自己會風寒。不能生病,她現在深知其兇險。
四五十護衛前後開陣,白牡嶸與宇文玠走出東苑,楚夫人早就鎧甲在身等在這兒了。
別看昨晚她也喝多了,但是今日仍舊是神清氣爽,身上那股子勁兒,只有常年混跡於軍營中的人才有,而且她比一般男人更甚。不說其他,單是猜測她手底下的人命,就得多過百個數。
“小王爺,王妃,咱們這便啟程吧。”拱手抱拳,楚夫人清冷的語調透著那麼幾許飛揚來,似乎心情不錯。
“有勞楚夫人了。”宇文玠微微頜首,他今日的精神狀態的確比初來時好得多。
楚夫人轉身在前帶路,身上臂上的鎧甲因著摩擦,而發出刺耳的聲響。
跟著走出府邸,馬兒都準備好了,白牡嶸和宇文玠各自上了馬背,對視一眼,便跟著楚夫人離開此處。
這座城的西門是不許百姓進出的,所以隊伍快馬於街上奔跑時,也未見幾個百姓來往。暢通無阻的出了城,高聳連綿至天際的群山就進入了視線當中。一股高山才有的氣味兒飄入鼻端,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從這座城往邊關而去,一路上哨崗無數。也就是說,無論走哪條路,大路或是小路,都別想悄無聲息的靠近關口。
一路走,白牡嶸也一路查看,楚震防守邊關的確是一把好手。他若是個不會為利益可以陷害無辜使用光明正大手段的人,她覺得她會佩服他的。
但奈何,他不是,排除異己,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隊伍開始進山,山道修建的極為平整,兩側的樹木樹冠龐大,一直遮蓋到頭頂。如果從上空看的話,根本瞧不清這下面的山道。
在山道中轉來轉去,但很快的,下了一個高坡之後便瞧見了營地,四面環山的一片山坳,大如廣場,軍帳林立,還有許多身著盔甲的兵將一隊一隊來來回回的走動,看樣子應當是做巡視。營地有三處能允許出入的柵門,有不少馬隊出營或進營,這是屬於兵營才有的氣魄。
白牡嶸喜歡這種氣魄,環視一圈後,她不由得彎起眉眼。
隊伍下坡,這山道被馬匹踏的平坦而堅硬,馬兒衝下去,捲起塵煙飛揚。
山下,大營的柵門已開,隊伍暢通無阻的進入。柵門一側還有一座高高的簡易木樓,這是專供放哨吹號的哨兵使用的。
進了大營,遠處的軍帳里便陸續的有人出來了。
白牡嶸快速的放眼望過去,除了一身鎧甲的楚震,還有多個鎧甲顏色深淺不一年齡不一的男人,看來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楚夫人勒馬,然後當先從馬背上躍下去,後面,馬兒也陸續停下,營地的塵煙都透著一股豪邁之氣。
宇文玠平穩的躍下馬背,後面,白牡嶸以及那些護衛也下了馬。楚震帶著那些副將迎過來,除了楚震之外,其他人倒是都單膝跪在了地上。
楚震依舊是抱拳,因為陽光的原因,他的頭也微微低著,使得他的眼睛似乎都在那兩條濃眉之下。十足的眉壓眼,瞧著便讓人覺得不舒服。
楚震帶頭,先向宇文玠見禮,之後開始給他介紹自己身後的那些副將的身份,哪個人是哪個人,都有過那些勇猛之事,不免天花亂墜。
白牡嶸的視線在那些副將的身上一一掠過,卻是沒有看到那日找到將軍府的人,看來,真的被抓起來了。
閒話敘了片刻,楚震便邀宇文玠先進帳休息片刻。宇文玠卻搖搖頭,說是想看看這大營,而且他始終都在皇城,還真不曾見過軍營的威風。
楚震饒有興味的笑了一聲,然後便伸臂請宇文玠與他同行,又表示軍中早已準備好了迎接他這個小王爺,就等他今日抵達呢。
宇文玠直言他客氣了,然後便隨著他朝著營地的右方走,那些副將跟在後頭,聽著楚震與宇文玠說話,一個個神情可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