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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酒了。”看她那眼珠子亂轉,但臉又不紅不白的模樣,宇文玠問道。
“還成,其實我也沒喝醉,這酒比上次的好。”下床,穿上靴子,隨後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有的地方骨骼脆響。
宇文玠不以為然,沒喝醉?沒喝醉今兒怎麼像沒事兒人似得。
但,此事他也不好開口,二十多年來,還頭一次被非禮。被人明目張胆的摸屁股,怎麼想著也是一口惡氣,但又發不出。
“你今兒還要偷摸的跑出去?最好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好應對。昨晚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楚夫人忽然來了,我沒法子,只得弄亂自己的頭髮和衣服,裝作和你在打情罵俏被她叨擾,她也不好意思非要來房間見你。再來一回,可就不能用這招兒了,不然你明明氣血虛,還有這精力,誰不存疑?”重新綁好了馬尾,白牡嶸一邊說道。
“你再拖延一日,明日,本王便不再出去了。屆時,會按例前往大營。”宇文玠開口,視線在她的臉上手上游移來回,臉色也逐漸有些發紅。
白牡嶸卻是沒在意,只聽他說要前往大營,不由得來了興致,真有機會去大營。
“去大營里又有什麼安排?說給我聽聽。”是否,與她預想之中的差不多。
“還不知楚震會如何安排,但他,總是會提前做好對策的。”宇文玠起身,明明他的臉看起來充滿了少年感,但驀一時真讓人覺得他是老謀深算。
白牡嶸不再追問,離開房間下樓,而宇文玠則躺到了床上去,繼續裝作氣血虛的模樣。
下人很快上樓去送洗漱的用品,早膳也被送來,以及湯藥。
白牡嶸依舊叫他們將早膳留在樓下,她到時親自給送上去,下人也沒敢多說話。
早膳花樣繁多,好像特意討好她似得,許多菜都是用魚肉烹製的。但做的十分細膩,這廚子手藝是不錯。
不過,她可沒說過她愛吃魚。倒是都說鷺闕塢是個四面環水之地,想來食物以魚居多,楚震夫妻倆還是挺會猜測的。
她吃完,又挑了些宇文玠愛吃的飯菜放好,然後又把湯藥放置在一起,端著送上了樓。
那些下人在大廳收拾,有兩個特意晃悠到樓梯處,支楞著耳朵聽上頭的動靜。
上了樓,白牡嶸就把房間的門關上了,那些個下人,在她吃飯的時候就眼珠子亂轉,一副恨不得衝上來把她衣服都扒開找秘密的模樣。
“吃些東西吧,也不知你昨晚有沒有吃飯。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氣血虛,就是餓的,趕緊吃吧。”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那藥碗,如同昨晚似得再次倒進了痰盂里。
倒完之後她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看向宇文玠,“我說,你往這裡面撒尿了麼?如果只是藥湯,到時下人拿去倒,非得看出來不可。”
宇文玠看了一眼那痰盂,隨後又看向她,“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怎麼,你還真沒有三急,是吸天地靈氣長大的?”吃飯拉屎,天經地義,又沒人會笑話他,還不好意思說。
宇文玠不理會她,言語粗俗,不拘小節的過分了。
他不回答,白牡嶸也不說了,大不了一會兒弄些水倒進去,稀釋稀釋,看起來就像尿液了。
“別端坐著了,快吃吧。”這小子,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急似得,他是真不餓?
“這外面的東西,本王吃了肚子會不舒服。所以,但凡在外時,本王都鮮少用飯,也習慣了。”正確來說,他吃完就拉肚子,不止冷熱相遇會身體不適,腸胃也一樣嬌弱。
白牡嶸深吸口氣,皺眉瞅著他,她現在真是對他佩服萬分。
“成,你若不吃,那就餓著吧。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麼嬌貴的人,也是大開眼界了。我問你個事兒,你如實回答我,即便依舊冷血,我也不罵你。”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嶸忽然正了臉色。
見她如此,宇文玠唇角微揚,倒是融化了他面上的平靜,“說吧。”難得看她如此正經。
“若是有人求你救命,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多達幾千,你會答應麼?”她問道。
宇文玠略思慮,隨後搖頭,“如果事關大局,本王不會理會。”
“何為大局?”他的大局,又是什麼?
“本王的一切計劃,皆為大局。”他回答,萬分冷靜,他想要做什麼,從一開始就知道,並且沒有任何動搖。
他如此回答,白牡嶸也明白了,其實宇文玠總體來說與宇文騰沒有太大的差別。或許有細小的不同之處,就是他殺的人沒有宇文騰那麼多。
其實,最初她就猜到了,但如今得到回答,卻也不免幾分失望。
楚郁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她無法苟同。看來,她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即便在那個世界,也就是個小片警,沒有上升的空間了。
“你要救誰?”見她神色幾分黯淡,宇文玠竟也生出一股不忍來,不由問道。
“不說也罷。”搖搖頭,她自己想法子。
“你若惹事,本王不會相幫。不過,若到了萬難之地,本王會盡力護你周全。”話說出口,他自己也幾分訝異,但說了便說了,沒有收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