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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外面不斷有駐兵經過時盔甲相撞的聲響,吵得白牡嶸也躺不下去了。睜開眼睛,這光線真是好,看來今兒是個晴天。
眼睛一轉,她就和宇文玠的眼睛對上了。他就坐在床邊,臉上的浮腫已經消了許多,只是還有些紅點點而已。
他的眼睛是真的好看,水汪汪的,滿是無辜感。好像這世上誰都能做壞事,唯獨他不會一樣。
深吸口氣,白牡嶸忽的坐起身,絲毫無美感,“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在欣賞白姐的睡姿?”
“你不是說穿著衣服睡不著麼?本王還等著看你天人合一的睡相呢。”宇文玠開口,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白牡嶸無語,“不然白姐現在脫衣服給你看?”說著,她就動手扯開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宇文玠沒想到她說來就來,視線在她已敞開的衣服上看了一眼,隨後默默地扭頭,起身走到了一旁。
白牡嶸切了一聲,就知道他沒這個膽子,慫包。
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昨兒一共穿了好幾套在身上,為了好看一些,所以她今天要把原本穿在裡頭的換到外面來。
流玉立即過來幫忙,纖細的身體露出,然後又一層一層的被覆蓋住,她看起來又圓潤了起來。
“昨天丟了一些首飾,我這頭髮你也不用弄得那麼講究了。隨便挽一下就行,若是今日再發生意外丟幾件,我非得心疼死不可。”那些首飾拿出去賣了能得不少錢。往後她總是會有需要錢的時候,這麼平白無故的丟了,多可惜。
流玉忍不住笑,“丟了幾件首飾總比丟了命要好得多。十公主都遭受了意外,可想而知昨天有多危險。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說,因為昨天小王爺和王妃沒有離開過。”這一點她還是很明白的。
“聰明,就是這麼回事兒。儘管我也沒清楚其中玄機,但小王爺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唄。”白牡嶸點點頭,事情就是這樣的。
宇文玠始終背對著她們,用毛巾敷著自己的兩腮,聽著白牡嶸悉悉索索脫衣服又穿衣服的聲音,他是真不了解她怎麼做到如此厚臉皮的。最起碼,他也是個男人,她居然能無動於衷的在那兒脫衣服,世上再也找不到這種女人了,奇葩。
“行了,去拿吃的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也真奇了,廁所沒去幾次,餓的倒是挺快。”白牡嶸搖搖頭,這個身體興許是智能的,能根據周遭環境做自我調節。
流玉輕笑,“王妃,你說的真有道理。奴婢也是這樣,昨晚被嚇到了,回來後還覺得想去方便。但是害怕不敢出去,可是熬著熬著,就沒感覺了。”
“那你真得趕緊去解決一下內急的問題,憋得時間太久了,膀胱會爆炸的。”白牡嶸看著她,好心勸道。
“膀胱是啥?”流玉不懂。
“這兒,存尿液的器官。”白牡嶸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腹某一處,一邊笑道。
流玉立即羞澀的躲開,“那奴婢先去了。”
“去吧去吧。”揮揮手,白牡嶸笑看著她,這小姑娘被嚇得連撒尿都不敢去,可見昨天的事兒有多荒唐。
流玉快步離開,白牡嶸則去洗臉。
看了一眼盆里的水,已經沒有那麼清澈了。她看了看,隨後笑了一聲,“我說小王爺,你明明挺白的,怎麼這水都渾濁了?過來我瞧瞧,你的臉是不是已經被擦得破皮了?”
“是這手巾不乾淨。若不是情況緊急,本王豈會用這種東西敷臉。”宇文玠轉身走過來,直接將手巾扔給了她。
一把接住,白牡嶸看了看手巾,這絕對是最好的了,純白的,沒有一點髒。
“這手巾沒有任何毛病,是你的臉有毛病。”白牡嶸哼了一聲,拿著手巾去洗臉了。水渾濁便渾濁一些了,反正她也不是那麼講究精細的人。
若是事事都像宇文玠那麼吹毛求疵,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宇文玠站在那兒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恍若花開。
很快的,流玉便端著早膳回來了,雖說昨日死了個公主,但今兒的早膳一如既往的豐盛多姿。
“外面情形如何了?”坐下,白牡嶸也根本不管流玉給她使眼色。按照規矩,應當宇文玠先坐下,白牡嶸才能坐。
“嗯、、、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對了,奴婢還看到楚少爺了,他回來了,瞧著也沒受傷。”流玉忽然道。
聞言,白牡嶸點了點頭,“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兒,武功高強,自救完全沒問題。”活著實屬正常。
對面,宇文玠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起了玉箸。
“但是,有一個高高的壯壯的,看起來像是牛一樣的人被綁著。奴婢遠遠地瞧著,好像要和昨晚的那些侍從一樣被處置了呢。”說起這個,流玉的心裡就一陣驚慌。
高高壯壯的?就是那個壯奴了。
“昨晚死了一堆替罪羊還不夠,今兒還打算接著殺啊。”抬眼看向對面,宇文玠正在斯文的用飯,無論是夾菜還是咀嚼,都透著極端的優雅,一看就是受過十分良好的教育。
“斑比,今兒會不會嬉冰?”她問道。
宇文玠緩緩的抬眼看向她,“你今日最好不要做出格之事,安安靜靜。若是做不到,本王就將你捆綁起來關在大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