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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來,這倆人還真像是多年好友似得,連續兩晚把酒言歡。而且,喝起來沒完沒了,時近半夜,還在互相勸酒。
楚夫人明顯是有酒量的,但也開始眼迷離,又追問白家大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喜好如何等等。
白牡嶸雖是一直胡說八道,但也有說的不耐煩之時,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拿起酒壺晃晃悠悠的往各自的杯子裡倒酒,倒得酒都灑了出來。
“楚夫人,這杯酒我敬你。你能在邊關帶兵守關口,可想武藝不凡。正巧我呢,也會些功夫,我現在特別想哪天跟你切磋切磋。”舉著杯子,她舌頭都大了,但腦子裡還是有一個部分是清醒的。這事兒她琢磨一天了,還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說。正巧這就是機會,她是抓緊時機不放鬆。
楚夫人也扶著桌子站起來,拿著酒杯與白牡嶸撞了一下,“王妃開口,沒有不可這兩個字兒。這事兒今兒就定了,只要王妃開口,我願意奉陪。不過,我真是和王妃投機,更嚮往那神秘獨特的鷺闕塢,還望有時機,王妃能帶我游上一游,當真不負此生。”
哼了一聲,雖是想掩飾,但酒精控制住了面部神經,使得她控制也沒控制好,這一聲不屑也分外清晰。
不過,楚夫人也是喝的太多了,並沒有注意到她這冷哼里摻雜的嘲諷,只是又和她撞了一下杯子,然後自己一飲而盡。
身體晃動,白牡嶸也喝盡了杯中酒,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渾身散發著酒氣,呼吸之間皆是,以至於她覺得腦子昏沉,甚至都開始跟著耳鳴。瞧著楚夫人好像長出了兩顆腦袋,然後兩張嘴在張張合合的說話,但就是聽不到聲音。
也不知過去多久,她甩著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時,再看向對面,只瞧見幾個模糊的人影越走越遠,最後視野里什麼都沒了,空空如也。
長出一口氣,總算他媽的走了,胡說八道說的她頭都要炸了。僅有的那點想像力都發揮出來了,再讓她說,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忽悠了。
頭重的很,她只想放平身體,腦袋垂下去,還沒碰到桌面呢,一股大力把她拽了起來。
雙腿實在沒什麼力氣,身體往下滑,所幸一股力道箍住了她的身體,讓她下滑不得。
宇文玠托著這個再次喝多的人,已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昨晚喝,今晚又喝,而且明顯今晚要比昨晚喝的更多。
微微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胸前醉醺醺的人,莫不這個女人真的是個酒鬼?
“嗨,斑比。”口齒不清,語調下沉,白牡嶸緩慢的眨著眼睛,一邊盯著他搖晃的臉,還認得出他是誰來。
酒氣熏人,單單是聞著這酒氣,就能把人熏醉了。宇文玠微微揚起下頜,躲避撲面而來的酒味兒,單手托著她的後腰,“依本王看,你已是有了酒癮。”
“長得真白。”驢唇不對馬嘴的回話,白牡嶸垂在身側的手開始捏他的胳膊,其實心裡還是有理智,知道不能猥褻小孩兒,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
無話可說,宇文玠看著她那醉眼迷離的樣兒,隨後攬在她腰間的單臂微微施力,便將她拎了起來。
雙腳離地,她如同個包袱似得被拎著上樓,宇文玠一步一步走得穩,白牡嶸四肢垂墜,如同一團隨水飄蕩的海帶似得,任他給她拎到了樓上。
進了房間,宇文玠垂眸看向她,猶記得她昨晚喝多之後做的事兒,膽大妄為的敢非禮他。
今晚,這醉鬼也不知是否還能做出些出格的事兒來。
白牡嶸眼睛半睜半閉,也不知是睡了還是沒睡,總之在宇文玠把她送到床上時,她是沒什麼動靜的。
躺到床上,她眼睛也合上了,一動不動,當真是睡著了。
宇文玠彎身在那兒瞅了她一會兒,見她無動靜,他才緩緩動手脫了她的靴子,看來真是醉了。
這一晚,白牡嶸睡得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翻身都沒有一次,若不是在呼吸,還真以為她沒命了呢。
直至一大早,樓下有人在說話,好似來來往往人特別多,動靜也有些大,白牡嶸才被吵醒。
睜開了眼睛,呼吸之間的酒氣也湧上了大腦,她不由得罵了一句髒話,昨晚又被楚夫人灌多了。
好像真的有斷片兒了,也不知自己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到頭來,還是得怨宇文玠,都是因為這臭小子,否則她也根本不會被人連續灌了兩晚酒。
“醒了就起來吧,樓下隊伍已經準備好了,今日去大營。”宇文玠的聲音傳來,驚得白牡嶸立即扭頭往窗戶那兒看,他就坐在椅子上,姿態端正。
眨了眨眼睛,白牡嶸翻身坐起來,“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知道為了拖延楚夫人,我喝了多少酒麼?”
“你做的很好。”他說道,似乎在表示贊同還有一絲的表揚。
白牡嶸無言以對,似乎她做什麼都是她應該的,天經地義。
下床穿上靴子,她又翻出來幾件乾淨的衣服,“聽從小王爺的命令,不過我想洗洗,再換一身衣服。好歹我也是個王妃,這一身衣服穿兩天,外帶一身酒氣,我不嫌丟臉,你也得嫌丟臉吧。”
起身,宇文玠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深吸口氣,白牡嶸勸慰自己要靜下心來,隨後開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