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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一行人是誰啊?莫不是,也是和宋掌柜的見面的商家?”探子是不清楚,而且之前宋子非等到了自己要見面的人之後,就把這小客棧的門窗都關上了。
“不,不是。”白牡嶸搖搖頭,臉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那是誰?你認識?”宇文笛立即開口,他可是好奇好一會兒了。
“我的小可愛突然出現,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找首富。按照他的心性,他應當根本不願意與首富和那些家底及不上他一根手指頭的商家見面,特意跑到這裡來,事情可能很大。咱們先別進去了,我看旁邊有個酒館開著門呢,咱們去坐坐吧。”白牡嶸輕聲的說著,一邊輕夾馬腹,帶隊離開了這裡。
宇文笛沒太懂,只能跟著走,路過那小客棧時,他不由得抬頭往上頭看,除了窗戶裡面透出來的昏暗的火光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帶隊去了那小酒館,環境髒亂差,但是酒特別多。酒罈子擺滿了半面牆,這屋子裡酒味兒飄香,單單是聞著這氣味兒就醉了。
這裡有人在喝酒,應當都是這關莊的人,穿的普普通通,頭髮亂糟糟,就著兩盤鹹菜喝酒。看著他們這一行人進來,都在盯著他們。
在靠窗的桌邊坐下,白牡嶸掃了一眼那桌喝酒的人,她說怎麼聞著酒味兒里透著一股臭味兒呢,原來是那桌的人偷偷脫了鞋。放在桌子底下的臭腳丫子散發著臭氣,太銷魂了。
“你們兩個,把靴子脫了,然後去那桌坐著。”朝著兩個親兵挑眉,她低聲吩咐道。
兩個親兵愣了愣,雖是不懂這是什麼操作,但還是聽話的過去坐下,然後就把靴子脫了。
隨著他們二人脫了靴子,這酒館裡的氣味兒變得更複雜了,前調中調後調什麼的已經分不出來了,總之,只是一瞬間,鼻子都麻痹了。
宇文笛在難民之中混了挺久了,各種臭味兒也聞過不少。但是,這是第一次被臭味兒熏得眼淚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第186章 好著呢(一更)
臭腳丫子的角力,最終以夷南的親兵勝出為終結。之前那一桌酒鬼不敵,罵罵咧咧的拎著沒喝完的酒離開了酒館。
倒是這酒館的掌柜的還挺能支撐,面對堪比生化武器一樣的臭腳丫子味兒仍然堅持著把酒錢給收了,之後才跑到門口去透風。
白牡嶸早早推開了就在她旁邊的那扇破窗子,臉朝著外面,她呼吸的都是這外面燒烤人肉的空氣。宇文笛被熏得眼淚橫流,占據了她對面的位置,差點就要把腦袋伸出窗外了。但窗子太小,他頭太大,沒成功。
其他幾個親兵喝著剛剛掌柜的送來的酒,他們這幫人整日在一起,對臭腳丫子的氣味兒已經免疫了。倒是這北方的酒和他們夷南的不一樣,喝著更夠勁兒。
白牡嶸一口沒動,這種酒不適合她的口味兒,喝進嘴裡,更像是自虐,靈魂都被辣著了。
“我餓了。”宇文笛扭過頭來,看著白牡嶸忽然說道。
“被臭味辣的眼淚橫流,你居然還能感覺到飢餓?真成。”白牡嶸很佩服,口味重的不是一點點啊。
“我今天只喝了水,根本就沒吃東西,我早就餓了,肚子一直在叫,你沒聽到?”宇文笛要氣死了,他就覺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耍他。
“那你就去問問掌柜的這裡有什麼吃的?依我看,也就是一些下酒菜,巨鹹的那種,吃多了會得癌症的。”白牡嶸看著他,擺明了示意他再忍忍。她已經習慣了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所以直至現在也沒覺得餓。
“癌症是什麼病?”宇文笛不懂,他從未聽說過。
“算了,解釋不清了。你去找掌柜的吧,問問他有什麼吃的。如果沒有,那就告訴他我們花錢買幾個菜。放心吧,在你身上花幾個錢,我還是不會心疼的。”瞧他那臉蛋兒,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拿一張砂紙來給他磨平了。
宇文笛看著她的臉,想探究她到底有幾分真誠。片刻後,確認了她說的屬實後,他就扭臉朝著窗外吸了一口氣,然後快步的起身去找掌柜的了。
那兩個脫了鞋釋放毒氣的親兵已經把靴子穿上了,但是那氣味兒卻是經久不散,即便門窗都開著。
宇文笛去交代了一番,然後又回來了,雖說外面的空氣比屋子裡的好,但他還是保持著自己尊貴的氣韻,回來坐著,不做那看門守門的雜事兒。
看他那德行,白牡嶸也不免彎起唇角,這姓宇文的,某些地方還真是神似。特別的討人厭,讓人忍不住想把他們的鼻子打斷,好讓他們改一改那臭毛病。
“我們要在這兒坐多久?”扭頭看了一眼那些喝酒的夷南兵,他們倒是隨遇而安,也不覺得難受。可是他很累,想躺下來休息。
“再等等。”白牡嶸坐在那兒悠然自得,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宇文笛緩緩搖頭,還是不太懂白牡嶸到底想做什麼,反正她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更複雜。不過呢,並不殘忍,看她接收難民就知道了。
“別那麼看著我,我會誤以為你對我心生情意的。你長得太難看了,我不喜歡你這個類型的。”雙臂環胸,白牡嶸扭頭朝著窗子,一邊淡淡道。
宇文笛立即發出了一聲嗤笑,“你才不要自作多情。這麼多年,我見過各種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各個都無比溫柔,我喜歡那個樣子的。”表明自己的立場,白牡嶸這種像個妖精又無比兇悍的女人,他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