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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府軍的箭陣也是很兇猛的,但是不敵玄甲軍的戰車。
白牡嶸和姜率在一座山包上藏身等待,親眼看著神府軍被逼退出山。
戰場一片混亂,但是玄甲軍根本就不善後,他們追著神府軍,痛打落水狗,根本不放鬆。
一直等待那些探子都離開了,白牡嶸和姜率才有動作,兩個人順著山包下來,天色都暗下來了。
戰場因為戰車的碾壓,地上的屍體都成了爛泥,空氣中飄著泥土的氣味兒和血味兒,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白牡嶸踩著亂七八糟的地面,隨後彎身分別撿了兩支箭。
箭矢是不一樣的,一支重,一支輕。
再有就是,材質也是不一樣的。
“老薑,咱們先撤吧。”玄甲軍很可能會在之後回來打掃戰場,這麼多的箭矢等物都散落在這裡。軍備如此珍貴,就這麼扔了多可惜。
姜率點點頭,隨後兩個人順著山間的路返回,半夜時才回到自己的防線內。
臨時駐地燈火明亮,坐在用幾根大樹做出來的木床上,白牡嶸擺弄著那兩支箭。
沉重的那支嶄新鋥亮,箭身厚重,這不是普通的鐵製箭,這是鋼箭。雖不是精鋼,但這個時代能煉製出這種鋼來,一般的人可做不到。
而較輕的那支箭則是鐵製的,可能熟鐵都算不上,但是這已經是軍備中的上等了。
如他們夷南軍,用的箭矢大部分都是竹製的,只有箭頭是精鐵。相比較來說,他們夷南軍真是寒酸啊。
也虧得首富心裡惦記,找到了礦產商人合作,這一次軍備會有所改善。否則,他們遲早得被打的屁滾尿流,沒準兒到時連夷南都守不住。
這北方傳她這夷南王如何如何兇狠殘暴,卻不知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草頭天子,可以說是要啥啥沒有。
大戰之後的第三天,玄甲軍用全新的裝備把神府軍逼退至長水城外,之後西邊又來了一股玄甲軍做策應,眼下已經將長水城圍堵起來了。
攻城其實並不容易,尤其是城內有那麼多軍馬的情況下,玄甲軍攻了兩次,都沒有拿下。
而也就這個時間內,宋子非將最新的一批軍備送到了山里。他也是著急,知道三軍距離非常近,如若那兩軍分出勝負,接下來興許就得把矛頭對準夷南軍。
夷南軍裝備太差了,宋子非急的嘴上都冒出火泡來了。不過,幸好他找到的那一批匠人手藝精湛,短短時間內就造出了第一批裝備來。
這一批裝備雖比不上玄甲軍的,但可以說和神府軍不相上下了。不知和宋子非合作的那個礦產商人所有的是哪裡的鐵礦,開採出來的鐵質量非常好。
夷南兵們也都十分高興,試探著把玩新裝備,又在手上揮舞,果然是赫赫生風。
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白牡嶸也不由得笑,有了這些,的確是值得高興。
還在研究新裝備呢,探子卻忽然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說是一股不知名的人馬於長水城東集結,正在秘密的觀測著玄甲軍和神府軍的動向。
那批神秘人分成了數個隊伍,呈扇形的包圍了長水城的東邊,也不知是不是玄甲軍的策應軍隊。
得到這個消息,白牡嶸心裡也開始打鼓,總是覺得情況可能不太對。
深思熟慮之後,她做了決定,調派了兩千軍馬,也悄悄地朝著長水城靠攏過去。
天色暗了下來,白牡嶸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之前探子的觀測地點停下,然後瞭望長水城。
長水城的東側,有農田,有崎嶇的矮山。在這個視角,和這個地域,能夠看得到有一個凹陷處有人在走動。
看不到全部的人馬,但是,距離長水城這麼近,必然不是等閒之輩。
而長水城外,玄甲軍與神府軍的又一次戰爭開始了。玄甲軍依舊是採取戰車在前的方式,而且,這一次是西南兩側大軍,那整齊的行軍,密密麻麻的兵馬,看的人眼暈。
他們人數這麼多,不說拼軍備,就是拼人海戰術,也是拼不過。
而也就在此時,長水城的城門開了,神府軍也列陣而出,城牆上,投石機開始就位,兵士擺起箭陣,火把依次的亮起,這天地之間,唯有長水城是明亮的。
白牡嶸有些口乾舌燥,更關注的是躲藏在長水城東側的那些神秘人。沒有旗幟,沒有標明身份的服裝,他們在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而縱觀這支離破碎的大梁,那一夥神秘人會是誰,其實猜得出。
戰車開啟,都是由鋼鑄成,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像天上在打雷一樣。
這種戰車開啟之後就像是蝴蝶一樣會展翅,而朝向外面的則都是尖刺,車輪亦是沉重無比,血肉築成的軀體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之後,箭矢如下雨一樣的聲音跟隨而來,戰車如雷電,箭矢如暴雨,長水城已經被雷電急雨給包圍了。
神府軍的投石機威力很大,投的很遠,撞在了戰車上,哐哐的聲響震得一刻不得消停。
兩方交手,殺聲震天,能聽得出戰鬥的所有人都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很享受廝殺的過程,甚至可以說是瘋狂。
夷南兵都在往戰場的方向看,瞧見了玄甲軍攻城但是卻陷入了神府軍在長水城外設下的深坑陷阱,人就像螞蟻似得掉入了深坑,血濺三尺,他們也不由跟著興奮起來,各個眼睛瞪得像牛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