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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率以及親兵就在她身後,他們殺出了一條空隙來,也給神府軍圍攏的軍陣撕破了一個口子。
廝殺時飈出來的血濺在臉上,讓人也無端的殺心大起,腎上腺素在快速的分泌,控制了大腦。
對於他們的忽然闖入,後方的神府軍在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便開始迅速的調整戰術,他們要將這伙背後偷襲的傢伙圍起來射死。
深知他們的戰術,白牡嶸和姜率配合,讓他們的圍攏始終缺了一個口子。
光線太暗,廝殺聲震天,身在軍隊重重圍攏之間,根本就看不到遠方。亮起的火把也忽明忽暗,耳邊皆是人的嘶吼聲。那個時候,耳膜好像都不好使了。
“小姐,那邊騎在馬上的是范朔的副將。”姜率拗斷了一個兵士的脖子,躍到白牡嶸身邊大喊道。
手中細箭擦過兵士的脖子,熱血飛濺,噴了她滿手都是。沒有過多話語,她抓住一個兵士擋在身前做盾牌,然後便朝著那騎馬的副將奔了過去。
不知范朔在不在,如果他在這裡,那麼宰了他絕對是第一選擇。
親兵斷後,白牡嶸和姜率一路殺過去,那騎在馬上占據高處觀察戰況的副將也注意到了。拎著手中長劍便調轉馬頭朝著白牡嶸他們奔了過來。
戰馬高壯,就像是機器人。白牡嶸一手甩開已死在身前的‘盾牌’,順勢蹬住他的身體借力而起,翻越而起高過了戰馬。右手袖箭飛出,咻咻咻,陸續射出。
那副將手持長劍抵擋,前三支均被他擋掉,但接下來的幾支卻循著空隙釘在了他的身上。白牡嶸的袖箭只要觸發就不會中途停止,只是在瞬間,七八支箭貫穿了他的身體。瞪大了眼睛,血也從嘴邊緩緩流出來,然後就一下子栽了下去。
一切似乎只發生在一瞬間,白牡嶸單手扣在戰馬的鬃毛上,隨著那副將栽下去,她也轉身落在了馬背上。
拽住韁繩,一夾馬腹,戰馬立即邁開四蹄跑了出去。
在戰馬奔出的第一時間,白牡嶸俯身探手奪過一個兵士背上背著的箭簍和長弓。反手甩到自己身前,拉弓射箭,隨著戰馬飛奔,朝著戰場中心開闢出一條血路來。
姜率以及親兵在後面適時緊跟,一路瘋狂砍殺,夷南兵殺紅了眼睛,見了人就砍,簡直如同砍菜瓜一般。
戰馬在這種場合如同發了瘋,在衝到戰圈深處時,終於碰到了混戰的兩方軍馬,地上都是屍體,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類似絆馬索的暗套。白牡嶸胯下的戰馬狂奔到此就中了招,地面翻出極為鋒利的一葉鐵片,它的右腿也在同時被齊齊削斷,直接跪在了地上。
馬背上的白牡嶸也被甩了出去,在半空翻了個身,隨後落地。落地之時,一把大刀就朝著她的腦袋落了下來。
躲避不及,她只得橫起手中的細箭在掌心,然後向上托住那把落下來的大刀。細箭做了些支撐,但手心兩側仍舊是一涼,清楚的感受到血流了出來。
趁此時機,她身體快速的鑽出來,返身而起,用腳勾住那持大刀的兵士的脖子,大力的將他勾的彎了腰。
撐住大刀的手用力,扳過大刀的刀刃方向,一股子力氣直接推到了那兵士的脖子邊緣,他的腦袋如同是菜瓜做的,瞬間就被切了下來。
血飈的到處都是,如果不親手殺人的話,是不會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身體裡有那麼多的血。
兩軍交戰,極其混亂,想要在其中找人也並不容易,唯一能做的就是大開殺戒。
姜率也帶著親兵和白牡嶸匯合了,身處此處,一行人抱團護住各自的背後一致對外,游移其中,短時間內還當真是所向披靡。
無意間的瞥見了蘇家軍那邊的將軍,他們沒有躲藏在大軍後方,反而是一馬當先的廝殺。
白牡嶸不認識他們,但是這個時候能衝到最前面,的確不是一般的剛。
終於,在混戰的人群中發現了范朔,他長得可能並不能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手裡的兵器卻是格外的特別,一眼就能看得到。
“擒賊先擒王。”喊了一聲,她率先出發,姜率等人在後面為她斷後,直朝著范朔而去。
范朔的功夫很高,手裡的兵器好像和他已融為一體,幾個人圍攻他,卻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也就是在這時,白牡嶸忽然發現有個人影殺進了包圍范朔的圈子之內。光線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若不是他忽然之間躍起,在這邊就真的看不到他。
對於自己熟悉的人,根本就無需看的多仔細,只需一眼就認得出。顧不上和後方姜率等人的配合,她抓緊了細箭,矮身順著在外圍包圍的兵士間滑進去,恍若泥鰍一般。
目標是范朔的腿,這個傢伙起跳上躍,腳底下跟安了彈簧似得。她掠至他下方,細箭刺出,隨著他落下來馬上要刺到他小腿時,他反應卻極為快速的躲開,甚至還轉變成了攻擊的形態。
白牡嶸迅速滾走,同時出現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拎起來。這股力氣很大,直接把她提了起來。
她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和那抓她的人有任何的語言交流,順著這股子大力飛起來,直擊范朔後頸。
他和面前的人拼殺,後頸有空出,白牡嶸手裡的細箭刺入了他的後頸,僅僅進入一寸而已,他猛地一掙,不顧後頸鮮血飈出,面目兇狠的轉過頭來,手中的大剪刀就奔著白牡嶸的脖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