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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僅僅有些微喘而已,其實正常情況下,微喘是正常的。如白牡嶸這樣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是不正常的。第一時間,他心裡自然聯想到她身體上的隱患,因為這些隱患,她才會變成這樣。
掃了一眼那一路上拎著的大術師,他癱在那兒,已經像條死狗似得了。
“真沒想到會碰見軒轅閔,冤家路窄就是這麼回事兒,像有磁鐵在吸引似得,這麼條路,誰想到就走一條路上去了。”緩了一會兒,她才覺得好一些。只是汗仍舊在不斷的流,她現在像是被水洗過一樣。
“碰上了便碰上了,甩掉他們也並非是什麼難事兒。你現在感覺如何?看你的汗水,像下雨一樣。”蹲下,宇文玠看著她,她的臉色和唇色都發白,看起來很疲累的樣子。
“還成,就是很久沒這麼提力了,很累。不過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怨你,我應該好好休息的,但你總是阻攔我夜間休息的大業。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練什麼邪門的功夫了,那叫什麼來著?采陰補陽。”錯誤得全部歸結於他。
無言以對,宇文玠抬手又給她擦了擦汗,“休息一會兒,然後啟程。應該把追兵甩了很遠了,再說還有其他人在分散軒轅閔的追兵,咱們也無需那麼急。”抓住她的手,他輕聲說道。
扭頭看向旁邊,那大術師還沒緩過來呢。一路上都沒用他自己奔跑,居然能累成這樣,也是神奇。
他握著她的手,始終在看著她。等著她逐漸的喘勻了氣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可以走了麼?”
“嗯,快走吧。”只要在趙國的地界內,都不太安全。
起身,白牡嶸扭頭看向那大術師,他還是那個模樣,整個人受了極大的驚嚇似得。明明殺傷力也挺強的吧,卻偏偏這麼弱小無助,真是個矛盾體。
“來吧,咱們得啟程了。”彎身把他拽起來,他像強風之下的蒲草一樣,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骨頭估計都軟了。
“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見著了軒轅閔就跑,可見梁子結的大。能和軒轅閔成仇人,他們也不是什麼尋常小人物。
“到時你就知道了。”要說他也是個奇葩,什麼都沒弄清楚呢,就跟著走了。
他一副求死不能的模樣,不過也沒辦法,如果自己不主動跟著,她還是會把他綁架了。那時的情況指不定比現在更慘,儘管現在已經很慘了。
宇文玠卻是懶得和他多說話,直接再次把他抓在手裡。
“你不許攻擊他啊,不然我可不饒你。”白牡嶸立即警告,那大術師翻了個白眼兒,他倒是想。只不過她又不怕自己,前腳對付了這個男人,自己後腳就得被攻擊。人啊,還是得放聰明一些,接下來的日子才會好過。
“走吧。”宇文玠一手拎著那大術師,另一手牽著白牡嶸,離開原地。
山間的路不好走,而且白牡嶸已經完全失去方向了。眨眼之間,一些殘影若隱若現,明明知道是假的,她也當做飛蚊症來應對,但是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她的體力在急速的衰退,她自己完全感覺得到。而且,五官共通之處,好像在隱隱作痛。
那時身體情況不嚴重,她的心理壓力也沒有多大。但事到如今,一股無形的壓力朝她湧來。尤其是宇文玠在盯著她時用一種十分擔憂的眼神兒,她就更覺得大事不好。
第219章 嚴重(二更)
兩人帶著被折騰的像死狗一樣的大術師在山間轉移,宇文玠是認得方向的,有他在,似乎根本不用愁苦會迷路。
山間的路不好走,太陽都偏西了,也不知宇文玠到底打算如何走。是一直在山裡行走,還是要出去。
外面,軒轅閔必然還會不停的追擊,而且,不會停。
終於,也不知走下了哪座山,反正這山下是一條路。是土道,不太寬,大概因為昨晚這裡下過雨,所以土道有些泥濘。
摘掉身上刮蹭到的樹葉,白牡嶸左右的看了看,“接下來往哪兒走?”
“等一等。”宇文玠緊了緊手,他一直抓著她的手,現在她的手都是濕的了,全部都是汗水。
宇文玠把那大術師放下,他癱在地上,也不管髒不髒的,整個人被折騰的要散架了。
“等什麼?”白牡嶸也坐下,屁股底下就是泥濘的泥土,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只覺得好疲乏,特別疲乏。五官共通之處,就在眉心下的山根處,隱隱作痛。
“等接應。”宇文玠在她旁邊蹲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之後又捏住了她的手。用兩指捏著她的虎口,輕輕地捏著按摩。
任他給自己按摩,倒是有些舒服,但身體裡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這種感覺真是讓她十分不爽。不應該這樣的,她的力氣應當是用不盡的才對。那時大梁戰亂,她東奔西走,有時一天就吃幾口東西,狀態也沒差到這個樣子。
但轉念一想,其實也還算幸運,最起碼自己沒有在戰亂的時期變成這樣,否則她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你的安排最周到,我現在也顧不上那些了。”隨著說話,她略微沉重的呼吸了一下,之後,一股熱流就順著鼻子流了出來。
在鼻血湧出來的一瞬間,宇文玠就迅速的抬手用食指給擋住了。不過,血還是照流不誤,他改用衣袖圍堵,血都滲到了他的衣服里。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他也沒吱聲,只是認真的給她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