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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粗暴而又急切,宇文玠躺在那裡從最開始的略微掙扎和躺平任人宰割。
插在四周的火把不停的在跳躍著,驀一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天上也不知何時露出了星辰,一閃一閃,異常的明亮。
地面不動,它們卻在移動,斗轉星移,之後因為逐漸變亮的天色它們變得黯淡,最後徹底消失了。天空緩緩變成了藍色,太陽也久違的從天邊跳了出來。
山頂上的火把已不知在何時熄滅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木頭還插在那兒。大石嶙峋,各具特色,在其中的某一塊巨石上,一個人躺在上面,還處於熟睡當中。
只不過,他的熟睡不太雅觀,沒穿衣服,只有下半身的重點部位蓋了一件中衣,胸膛和雙腿皆露在外。
他就那麼躺在那裡,白的刺目的膚色在那塊大石上特別的扎眼。隨著陽光照到了他的身上,他也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藍天,宇文玠有那麼片刻的迷茫,下一秒,所有的回憶都湧入了腦海之中。
他猛地坐起身,也根本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光著身體,視線快速的在四周轉了一圈。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了。
這山頂只有他一個活人,昨晚那個強行和他發生關係的‘施暴者’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一切只是他的幻覺,昨晚的事兒根本沒發生。
可是,他的身體上卻有答案,他的胸前兩臂像是被貓瘋狂的撓過,因為皮膚白,那些紅痕就特別的明顯。還有他的衣服和腿上,還有血跡。這血跡不屬於他,屬於另外一個人。
環顧了一圈,再次確認昨晚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只有他一個。不知何時,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做了無比荒唐又粗暴的事兒之後,她就偷偷溜走了。可笑的是他居然沒聽到一點動靜,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緩緩的深吸口氣,他動手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中衣和外袍領口的部分都被撕碎了,這會兒穿在身上無比的可笑。袍子下擺左側有血跡,昨晚脫下來隨意的扔在石頭上。
從石頭上下來,宇文玠也不由得皺眉頭,在石頭上睡一晚,而且之後他還充當了一段時間床墊的角色,他現在腰背僵硬,完全不似自己的了。
緩步的走下山,他身上莫名的籠罩著一種被迫失身後的迷茫頹廢感,其實他心底里真的是有些迷茫。
這個女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會偷偷溜走。
下了山,便瞧見了在山下等著的親兵,“王妃呢?”他問道。
護衛各自低頭,不太敢直面宇文玠的臉色,“回王爺,今早寅時剛過,就見王妃匆匆的從山上下來了。她還警告屬下們不許上山吵醒王爺,然後,她就騎著馬離開了。”那剛從山上下來的樣子好像見了鬼似得,儘管在護衛看來她更像鬼,披頭散髮的。
宇文玠垂眸,臉色說不上有多難看,但絕對不好看。
什麼都沒說,他就離開回了大帳。其實儘管他不言語,從他衣服都被撕開的樣子來看,就知發生了什麼。
這一夜所經過之事,宇文玠認為自己的責任只有一成,剩下那九成的責任都在白牡嶸的頭上。可是,她這個不想負責任的瘋女人卻來了逃跑這一出,真是讓人想都想不到。
而此時此刻,那個犯下了‘重罪’又逃跑的瘋女人已經回了自己的營地了,她很慌張,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跟著她一路趕回來的夷南親兵快步奔過來把她扶起來,昨晚他們就在蘇家軍的營地里度過的,今早她略顯驚慌失措的從山上下來,然後他們也一路跟著回來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敢問。
起身,白牡嶸擺了擺手叫他們去休息,自己則朝著帳篷的方向走過去,然後順道拎了一壇酒。
進了帳篷,她一屁股坐在那兒,拆開酒罈的封口,就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下了肚子,她的精神才稍微穩定一些。
只不過,低頭看向手裡的酒罈子,又覺得這酒喝的不對。昨天的‘錯誤’就是因酒而起,不能再喝了,若是再喝多了,說不準還得犯什麼錯誤。
鬼知道她今早忽然睜開眼睛,發現她和宇文玠兩個人赤裸著身體,而她又趴在他身上睡覺的場面有多嚇人。那一刻簡直就是猶如身陷宇宙黑洞一樣,她的腦子在那一刻瘋狂轉動,然後做出的決定就是趕緊撤離現場。
也顧不上欣賞宇文玠嬌嫩的軀體,她只是給他重點部位遮蓋上免得被別人吃豆腐,然後就溜了。
這會兒想想,她果然是屬狗的,自己吃完了也得護住了,免得被別的狗瞧見惦記上。
把酒罈子放到一邊,白牡嶸決定從現在開始,她要戒酒,以後滴酒不沾,這玩意兒喝了壞事兒。好好一個人,喝完了居然變野獸了。
轉身躺下,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覺得都是報應。
躺在帳篷里,她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外面夷南軍陸續起來,知道她回來了,還想問問她何時啟程呢。只是她始終也沒出來,也沒動靜,外面的人覺得她是在休息也沒敢進去。
但其實白牡嶸也沒睡覺,只是在‘懺悔’自己昨晚的行徑。但‘懺悔’呢,也是建立在喝酒誤人的基礎上,若說誰的錯最大,那就是酒了。
而酒是誰送來的呢?是宇文玠。所以,追根究底,是他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