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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玠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你不是有話要對本王說麼?”
他忽然問起這個,白牡嶸也猛地想起來,“對,我是有話要問你。姜率和他的夷南軍要被送到北方去,那麼會從哪兒走?我擔心楚震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們,說不準在路上做些什麼。”
宇文玠看著她,頓了頓,隨後開口,“你是準備去搭救麼?”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白牡嶸是覺得不能讓楚震得逞,多艱難才尋到了生路,豈能被再次斬斷。
“你獨自一人也能做到麼?”坐下,宇文玠看著她,繼續問道。從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到同意與否,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有什麼做不到的,姜率和他手底下的人難道是死的不成?裡應外合,沒有不成的。”看著他那較之尋常要關切的樣子,白牡嶸也緩緩地眯起眼睛,她忽然有個想法。
此次跟著來邊關,她抱著兩個目的,一個是看看大梁的邊關,見識一下除了皇城之外的山水。另一個就是,要找他的印鑑。
在將軍府的時候,她都忘記這事兒了,而且連續兩晚喝多,根本沒機會翻找他身上有沒有帶印鑑。如果實在沒有,就只能去護衛那兒搜搜了。
看她忽然間莫名其妙發亮的眼睛,宇文玠也不知她又想起了什麼。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敲響,兩個人各自移開視線,“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是這驛站的小兵,托著托盤進來,上面是飯菜。
驛站的飯菜,是別想精緻了,但勝在量多。而且主食還算精細,不是那種粗糙的糧食。
小兵把飯菜一一的擺放在桌子上,然後就退了下去。
白牡嶸拿起筷子,看了看那些菜,然後就笑了,“你能吃的少之又少,這個你吃吧,看起來沒多少油。”把青菜推到他面前,這人的肚子不知有多嬌弱。
宇文玠的表情並不是特別好,看著那些做的粗糙的飯菜,看起來他都不能吃。
白牡嶸不再管他,自己開始吃,吞咽時脖子有些疼,不過比上次受傷可舒服太多了。
那時傷口太深,流血過多,以至於身體被後腰遺患所支配。這次應當沒事兒,只是一點點血而已,不足為懼。
她吃的香,宇文玠卻只是吃了幾口主食,然後就不再吃了。看白牡嶸吃得香,其實倒是幾分羨慕。即便吃髒東西也不會腸胃不適,這也是一種本領,生鐵般的腸胃。
他是不行的,如這種做的不乾淨又放了許多不明油的菜,他吃進肚子,得連續幾天別想舒坦。
“你若不放心,去跟上看看也沒什麼不可。本王告知你路線,其餘就看你的本事了。”宇文玠只能幫到這一步了,他是不會派自己的人去幫忙的。
“多謝了。”白牡嶸挑高了眉尾,似乎是表達謝意,她揪下來一塊蒸包來,然後起身,站在了宇文玠面前。
“你要做什麼?”她明顯不懷好意,宇文玠微微向後移動身體,想要躲避她。
“謝你唄。”用右手捏著一塊蒸包往他嘴裡塞,他自然躲避,白牡嶸受傷的左手就自動的摸上了他的衣領,看似要抓住他阻止他後退,實則在抓住他衣服的時候手就開始往下滑。
雖是手臂疼,但她目的明確,快速的在他腹部摸摸索索,沒摸到目標就快速的轉移,往他腰間摸。
宇文玠躲避,但最終還是沒躲過那塊蒸包,被塞進了他嘴裡,然後他就跳起來了。
白牡嶸一副失望的神色,還沒摸遍呢。不過,她現在倒是覺得,他自己的印鑑可能真的沒在他身上。
印鑑有大有小,他的印鑑有多大也不清楚,如果很大的話,帶在身上得多沉重。
把她塞進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宇文玠才表現出幾分不快來,“你在做什麼?”
“占便宜唄。”白牡嶸笑了一聲,說的理直氣壯。
宇文玠顯然是對她很無語,前一刻還好好的,給她處理傷口也老老實實。忽然之間的就像變了一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你休息吧,夷南軍北上的路線,會派人給你送過來的。”宇文玠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難保她一會兒不會再出什麼花招。明明喝醉了之後肆無忌憚,平時清醒時大多是說大話。可誰知她又經歷了什麼,清醒時也開始動手動腳,說她欲求不滿真不是冤枉。
眼看著那小子落荒而逃,白牡嶸聳了聳肩,可能把她當成怪阿姨了。
想了想,她排除了一下宇文玠身邊的護衛,雖說護衛有四五十人,但幾乎次次都緊跟宇文玠的也只有那幾個而已。
都是熟臉,她也分得清誰是誰,而且她認為,他們幾個勢必會住在宇文玠的四周,不會距離太遠。
想了想,白牡嶸隨後走出房間。推開了門,入眼的便是這驛站的燈火。而燈火也僅限於這一處,再往遠處看,便是一片漆黑。倒是天上的星辰格外的明亮,一顆一顆好像眼睛似得,看得人心情大好。
就在這時,有護衛從樓下上來,腳步匆匆。
白牡嶸看過去,隨後立即問道:“小王爺住在哪間?”
護衛停下腳步,雖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但還是很聽話的抬手給指示告知。
宇文玠住在二樓左側的倒數第二間房,白牡嶸看了看,隨後點頭,知道住在哪兒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