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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玠微微頜首,“的確不曾有過。”不過,並不怎麼樣。男人是不會喜歡的,女人會喜歡,就如他身邊的那位。
“邊關騎兵的騎術可是精彩,雖皇城禁衛軍也有騎兵,但在本將看來,那就是花架子。”楚震對自己的兵可是相當自信,說話時的表情亦是洋洋得意。
宇文玠點點頭,也贊同他所言,皇城禁衛軍的騎兵,素質參差不齊,更多的是混日子的。
很快的,一匹快馬忽然而至,騎在馬背上的少年亦是穿著一身顏色較為鮮艷的勁裝,隨著馬兒奔跑,他在馬背上做出各種危險的動作來。有時墜在馬肚子左側,又忽然跳到馬肚子右側,這樣來來回回的,看著十分驚險。
這匹馬過去,接下來另一匹馬也出現在視線當中,馬背上的少年在極不平穩之中爬到了馬背上站著,雙臂伸展,像是意欲騰飛的大雁。
一匹馬接著一匹馬,每一個表演的都分外驚險刺激。白牡嶸再次被吸引,真是覺得這些古人極其有想像力。因為沒有過多的娛樂項目,他們就自己發展出來一些,叫人不由稱奇,都想給鼓掌了。
之後,是雙馬交叉而過,馬背上的少年表演的技術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分毫的誤差。
再之後,就是群馬表演了,雖煙塵因為馬蹄飛揚,但卻不耽誤觀看馬背上的表演。
宇文玠不時的喝一口茶,儘管他自己也說在外從不亂吃東西,但到底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什麼,他一杯茶都快喝光了。
終於,伴隨著塵煙的原始又痛快的馬術完畢,隨後那些少年都從馬背上跳下來,再次聚到一起,給宇文玠請安。
扭頭看向宇文玠,他的臉色似乎並不是特別好,雖一如既往的平靜,可那下巴處卻繃得緊。
再次讓他們平身,宇文玠表現的並無興致。楚震卻不以為意,笑看了他一眼,隨後驀地站起身。
“正好今日小王爺在,其實,近幾個月來與趙國的戰事皆失利不只是士氣低迷那麼簡單,而是因為有內鬼。次次泄露軍中防守巡邏位置。趙國知我,我不知趙國,以至於次次失利,且死傷兵士百多餘人。”楚震的聲調揚的更高了,氣憤中夾雜著無限解氣之勢。
宇文玠沒有任何意外之色,看著楚震,他浸水了般的眼睛平靜無波,“看來,楚將軍有證據,否則也不會如此篤定。”
“來人,把證據呈上來。”楚震的面上自是四平八穩,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很快的,一個小兵快步跑了過來,走到宇文玠面前,他單膝跪地,並高舉雙手,手上托著一沓新舊不一的信件。
宇文玠看了看,然後伸手拿過來,安靜的一張一張的看。
白牡嶸就坐在他旁邊,微微歪頭,就看得到那些信紙。
字跡很亂,但每一頁信紙下面都有紅色的印鑑痕跡,十分刺眼。
其實,在楚震忽然說起這個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就開始了,她此時應該靜靜地看他表演。
宇文玠慢慢的看那些信件,花了將近一刻鐘,他才全部看完。
陽光很好,頭頂又沒有遮蓋之物,紙張被照的閃光,也不知他眼睛是不是還好。再看一會兒,興許就得瞎了。
“與趙國劉川的部下通信長達半年之久,兩方印鑑俱在,與每次兩方對戰的時間相吻合。看來,通敵之罪是罪證確鑿了。”宇文玠放下那些信件,一邊道。
“的確罪證確鑿,雖姜率拒不承認,但證據在此,已由不得他承認與否。還有,通敵的可不止他一人。姜率手底下的五千兵士都曾是他在夷南河的老部下,他被併入玄甲軍,帶著自己的部下而來,又不肯聽從本將的命令拆散原有隊伍重建新隊伍。最初本將以為他只是念舊,還一度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哪知,通敵換取錢財才是他的目的,因為老部下信得過,能幫他包瞞,所以當初才會竭盡全力守住自己夷南軍的隊伍與旗幟。”楚震的聲音揚的十分高,簡直是達到了震耳欲聾的陣勢。而且,聽著他的語氣,的確是被氣得不輕,被部下所背叛,又死傷了不少兵士,他一腔憤怒都無法發泄了似得。
隨著楚震說話,那些副將也都跟著點頭,又小聲的說著姜率的不是,在他們講來,這個姜率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聽他說完,宇文玠微微垂眸,似乎也在思考。不過,他在這群糙老爺們之間,長得實在是精緻。之前在王府時,所有下人見到他都覺得恍若天神,跪拜猶不及。
可是在這兒,他真的沒有太強的殺傷力,反而像是個會被隨時欺負的孩子。因為他長得太嫩了,不及那些整日拼殺滿身殺氣的將士們有殺傷力。
“不知楚將軍要如何處置姜率將軍。”他開口問道。
楚震深吸口氣,雙手負後,挺胸抬頭的,“按照軍法,通敵乃大罪,割頭祭旗都是便宜了他們。”
白牡嶸看向他,眸子也跟著眯了起來,楚震真是一點都不手軟啊。
“此事要上稟父皇,姜率曾是夷南河守軍,曾多次阻止南部夷人的侵犯,也算有功之臣。楚將軍的處置沒有問題,本王清楚,這是大營,一切以軍法為主。”宇文玠開口,他沒有阻止楚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楚震做這一系列事情的目的。只不過,現在時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