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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王爺在,本將是放心的。也相信小王爺會如實的將姜率的罪證上呈到皇上面前,也算為邊關幾萬將士做主了,那些含冤死去的兵士也不至於到了地下都不安生。”楚震振振有詞,句句都是含冤而死的兵士,真有一股陰魂不散的感覺。
白牡嶸聽他這番話,真是覺得好笑,“楚將軍,按你的意思,是想馬上就進行割頭祭旗來告慰那些死去的冤魂麼?”
她忽然說話,楚震和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看來,王妃倒是生了幾分焦急之意。”
“錯錯錯,我不是心生焦急。只不過就是好奇而已,之前聽楚夫人說,在軍營中,想要解救犯了大罪要處死的兵將,有兩條路可選。一是找到可以推翻罪證的證據,二就是立下生死狀了。我看這個姜率也沒什麼本事把拿到的證據保留好並交出來,所以今日才會等著受死。那麼,就得用第二種方法了,立下一個生死狀,比一比誰的運氣更好。”站起身,她單手拂了拂腦門兒,陽光太熱了,她都出汗了。
她在這種場合說這些話簡直是莫名其妙,而且之後的言辭之間,似乎在表達姜率是被冤枉的,而她知道一些內情但又無法拿出證據的模樣來。
楚夫人也察覺到了她有問題,之前兩回喝酒,她總是問軍營里的事兒,原來並非無意,反而是有意。
“不知,王妃到底是什麼意思?”楚震微微眯起眼睛,這個女人,莫不是要壞他的事兒。
“沒什麼意思,就是閒著無聊,之前又和楚夫人約定過要找個機會切磋。我忽然發覺,單單是切磋沒什麼意思,得有個賭注之類的,那才爽快。不如,咱們今日就用這五千兵將的性命做賭注如何,也立下一條生死狀來。若我有幸贏了,便饒了那五千兵將的性命。來時的路上聽說極北之地生了白災,需要很多人清雪救災,不如就發配他們去救災怎麼樣?皇天在上,也算用他們的賤命做一些好事了,積些陰德,免得遺禍子孫後代。”那姜率已將所有事情告知與她,五千無辜的性命,若是被割頭祭旗,定然冤屈的夜夜鬼哭狼嚎不肯長眠。這種事兒她看不慣,看不慣就得干涉,不然,她覺都睡不著。
第78章 生死決鬥
楚震和那些副將聽了白牡嶸的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宇文玠。
立下生死狀這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但凡立下生死狀,非得死一個不可,不然就不會結束。
而且,她的賭注也明顯不是賭注,她在最初就應該是抱著這個目的。
而楚夫人也驚覺自己上了當,連續兩晚她在自己嘴裡挖出了那麼多軍營的規矩,就是為了找機會救姜率和他手底下的兵。
她和姜率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
“王妃,立下生死狀這種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立下生死狀,等同於押上性命。但您是王妃,小王爺也在這兒,若是本將夫人失了分寸,致使王妃有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楚震揚著調子,但眼睛裡卻明顯都是不快,因著那兩條眉毛,他的眼睛看起來分外陰鬱。
宇文玠看著白牡嶸,面上雖平靜,卻是也沒有太多的意外。那時她已經提前透露過了,還問他會不會救人。
他不會,即便再問他一次,他也是不會。
但,她明顯是打定了主意。套用她自己曾說過的一句話,咬定青山不放鬆,真是用鐵條擰成的腦筋,不轉彎。
不過,這也符合她的本性,她本就是一個喜好打抱不平的人,看見了自己不順眼的事兒,多難也得參上一腳,十頭牛都拉不回。
“王妃一直關心北方白災,路遇從北方逃難來的百姓,她把自己以及身邊所有人的錢都搜颳了個乾淨用來幫助那些拖著老人孩子的難民。去往北方救災,想必誰也不願意去。這姜率既然有大罪在身,容留他一條性命去救災,倒也是物盡其用。”宇文玠開口,變相的贊同了白牡嶸立下生死狀的要求。
楚震面色不太好看,那些副將也都快速的用眼神兒交流,一時間這裡的氣氛都詭異了起來。
“一方是楚夫人,一方是本王的王妃。誰缺了手臂少了腿都不好看,點到為止吧。”宇文玠又開口,將這生死狀的底限往上提了提,明顯是希望不要以命相駁。
“怕是小王爺不知生死狀所代表的是什麼,立下生死狀,兩人之中必有一死一生。若點到為止,這立下生死狀還有什麼意義?”楚夫人站起身,她看著白牡嶸,眼裡怒氣猶勝。這幾天來,一直都被她糊弄,從自己嘴裡撬出這麼多,也該讓她付出點代價來。
然而,楚夫人可能忘了,她也一直在有目的的從白牡嶸嘴裡撬東西,且極其貪心,做的也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事兒。
兩個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各懷目的,各有鬼胎。
“我也認為生死狀的意義非同小可,不能說改就改。再說,這才有意思啊。有道是,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一場結局不明卻又只能二選一的賭注,多刺激。”解開身上的披風扔到椅子上,白牡嶸就知會這樣。
這楚夫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但她也並不畏懼。
她的行為可以說是到了不知者無畏的地步,在那些副將看來,她明顯不知道生死狀到底意味著什麼。
楚夫人向前一步,她個子要比白牡嶸高那麼一些,所以也故意的居高臨下低頭看她,“王妃,這麼多人在場作證,你若到時反悔,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