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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楊走到宋子非身邊,想要把他架起來,白牡嶸揮揮手,“先不用著急,他恢復的挺快的,估摸著一會兒手腳就能動了。這船是首富的,咱們得開回去,值多少錢呢。”船可不能扔。
大楊回頭打量這船,正好宇文玠從船的一側走出來,大楊立即警惕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陣兒,“你是何人?”他身上穿的衣服,和那些身份不明的人是一樣的。
“他是路過的,正巧碰到這裡幾艘船都停著,還以為能撿洋落呢。”白牡嶸隨口胡說,反正宇文玠那臉現在也沒人能認出他來。
大楊輕輕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對宇文玠充滿了敵意。
走到近前,宇文玠倒是沒過多的注意大楊,只是看著白牡嶸,她完全是一副並不想和他來往的樣子,儘管剛剛她還在他脖頸胸前聞來聞去。
“你的人什麼時候過來?”她的人來了,收拾一下這裡,就將大船開走,回夷南河。
“沒等到信號,他們不會過來的。”再說,都成這個樣子了,再來人也沒什麼必要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發信號?”走近,白牡嶸盯著他的臉,真是好想給撕下來。而且這皮,好像就是人皮。
垂眸看著她盯著自己的樣子,就像狼看見了肉,恨不得把他的臉都撕開的樣子。
“別這樣看著本王,你剛剛還說,本王只是個路過的。”宇文玠壓低了聲音,要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白牡嶸翻了翻眼睛,隨後抬手再次揪住他的臉,根據觸感來判斷,這就是人皮呀,絕對錯不了。
看來,真的是從人的臉上扒下來的,這種方法,倒是噁心的很。
她像小混混一樣在輕薄他,雖說只是在研究他臉上的皮,但在其他人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船頭上,那些夷南兵都不由得往這邊瞧,白牡嶸是個灑脫的女人,行事作風和一般的女人都不一樣他們也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想到會灑脫到這種程度,讓人難以想像。
去船艙里轉了一圈的大楊出來後,便瞧見白牡嶸在輕薄那個路人,臉上的絡腮鬍子都跟著抽搐了下。
“小姐,船艙里沒人,底艙也沒有。”走過來,大楊看了看那個路人,又看了看還摸人家的白牡嶸,他隨即伸手,把她的手拽了下來。
看著大楊,白牡嶸點了點頭,“我知道,剛剛我都查看了。不過,之前肯定有第三方,要不然不會發生這些情況。”
“那第三方肯定已經跑了,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大楊邊說邊狀似無意的擠進了白牡嶸和宇文玠的中間。
兩個人都後退了一步,才容下了大楊,白牡嶸扭頭看向那已石化了的一灘蟲子,如果那些東西真是痋蟲,那麼能驅使痋蟲的就是大術師。由此可以推斷出,這大船上之前有個大術師在這裡。
宇文玠看著大楊那寬厚的身體,他毫無禮數的行為,身為一個護院,應當將他的雙手都剁了。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彧王府的人了,是白牡嶸的人。果真跟隨著她就越來越像她了,膽大妄為,不懂禮儀,不知天高地厚。
“你找個東西把那一坨東西收起來,暫時不清楚危險性,所以你別用手直接觸摸。”白牡嶸覺得還是得把那坨石化的蟲子帶走好好研究研究。
大楊點點頭,舉步剛要走,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路人,然後抓住白牡嶸的衣袖將她拽到了別處。
“怎麼了?”一直走到船邊,白牡嶸看著大楊神經兮兮的樣子,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小姐,有句話我得說。雖然你和小王爺分開了,但是,小姐是人中龍鳳,豈能和那種平平無奇的男人在一起。能夠配得上小姐的,怎麼也得是宋掌柜那種君子。”大楊壓低了聲音,說出自己心中的話,音雖低,卻是慷慨無比。
聽他說完,白牡嶸也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你說的相當有道理。”
大楊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咱們現在雖說是在夷南,那裡的人都被稱作蠻夷,可是我卻覺得,不管在哪兒,小姐都是尊貴的。”
“我看起來很尊貴麼?”揚高了下頜,白牡嶸還不知自己能襯得上這個詞兒呢。要說尊貴,怎麼也得是宇文玠那個樣子,動不動就過敏拉肚子,嬌貴的不得了。
“當然。”大楊十分篤定,就是如此。
白牡嶸深以為然,大楊這話很合她意,她喜歡。
看她也承認自己的說法,大楊也放心了,然後便脫下了衣服,過去收拾那一灘石化的蟲子。
硬邦邦的,他也小心的將它們包裹在衣服里,這一灘東西還真是不能小看了。
白牡嶸重新回到宋子非身邊,他現在不止能搖頭,還能抬起雙臂了。
“恢復的真快,我也能湊合著去當個赤腳大夫了。”握住他的手,恍若最高領導人洽談似得,白牡嶸邊說邊笑。
宋子非也露出笑意來,雖說能做表情,但是還不能說話。
“恢復的很快。”宇文玠站在一邊,看著宋子非,低聲道。
“所以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服不服?”站起身,白牡嶸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已經過了半夜了。時間過去的真快,她也覺得自己要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