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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船艙,裡頭的情況和剛剛是一樣的,宋子非的夥計都倒在他之前坐得位置的左右方及後方,看得出都是在護著他的。但是,處於某種情況,他們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都倒了。
而躺在外面的那些人則都穿著和她現在一樣的衣服,都是外面那些船上的人,儘管不知道來自何處,但眼下都成了一個樣子。
白牡嶸先將宋子非的夥計兩個兩個的拖了出去,她力氣也算大,把他們都拖出去不成問題。
折騰了好幾趟,十幾個夥計都被拖了出來,船頭幾乎都滿了。而之前爬出來的那些蟲子聚集一堆,不只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凝固一處,乍一看好像一堆大象的糞便。
把這些夥計都拖出來後,白牡嶸想了想,又重新返回去,把那些人也都拖了出來。他們和宋子非等人遭受了一樣的攻擊,那麼就說明這船上曾經有第三方。
那第三方到底是誰,就是未知了,起碼她沒在船艙里見著。
直至最後船艙里無人,她又在通往底艙的入口處看了看,底下也沒人,最後才撤出來。
船頭上都是癱著的人,一個一個的,和那些蟲子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白牡嶸看了一眼宋子非,他看起來比那些強一些,因為坐在那兒的姿態還是不錯的。那個青年則始終站在那兒,還真是一副聽話的樣子。
她重新走到那一灘蟲子前,抬腳踢了踢,沒想到居然不是軟的,反而像是踢到了石頭上,特別硬。
這就神奇了,白牡嶸睜大眼睛,俯身將那堆積在一起的蟲子拿起來,還真像一坨幹了的牛糞,一整坨都被她拿起來了。
白牡嶸不免張開了嘴,發出一聲嗤笑,這玩意兒真是出其不意。
那青年緩緩地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手裡那一坨東西,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靠近。
不似那時,他手指湊近後它們就興奮起來,這回是真的死了。手指靠近之後,它們還是呈一坨的狀態,沒任何的反應。
“已經死了。”他開口道。
白牡嶸捏著那一坨掂了掂,沉甸甸的,說像石頭,倒也不是石頭。
“確實是死了,但為什麼爬出來就死了呢?剛剛在船艙里,它們爬的挺歡的。”那時船艙的門也是打開的。
“興許是因為這外面溫度有些低,船艙里溫度要高一些。也興許是有什麼控制著它們,距離那個控制它們的東西遠了,就沒力氣了。”青年說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白牡嶸也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就不知是什麼東西在控制它們了,製造出它們的人又是誰?兩方都倒了,那就是第三方做的。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其中一方的人,是不是你做的呀?”扭頭看著他,借著昏暗的光亮,他的臉真是平平無奇。皮膚顏色也是發黃,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一種。
“不是。”他微微搖頭,否認此事與自己有關。
白牡嶸笑了一聲,“是否和你有關,單憑你否認可不能直接斷定。這樣吧,你讓我查查,說不準就能知道你是不是無辜的了。”甩手把那一坨石化了的蟲子扔了,砸在船板上發出砰地一聲,真像個石頭。
“你要如何查?”看她朝自己接近,他邊問邊開始後退。
白牡嶸卻步步緊逼,看著他似笑非笑,最終在他後退了六七步之後,她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然後步步向前,他也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大船一側。
一直將他推到了大船左側中間的位置,用力的把他按在關閉的窗子上。他靠在那裡,退無可退,整個人貼在窗子上,垂眸看著白牡嶸,恍如被脅迫一般。
揪著他衣服,白牡嶸眯著眼睛歪頭盯著他,她這個模樣特別像街邊的混混,而且是錢色都劫的那種。
“不許動。”笑著說了一句,她驀地手上用力把他扯得低下頭,她也歪頭貼近他的頸側,然後開始用力的聞氣味兒。
從他脖子一側轉到另一側,又扯開了他的衣服,湊到他胸前去聞,有一些其他的氣味兒,像是什麼藥水的味兒,不太好聞。
她像流氓似得,在人家脖子胸前聞來聞去,那青年也始終微微垂眸看著她,臉色沒有變化,卻是耳朵逐漸的紅了。
將他的中衣都扯開了,終是聞到了他皮肉上的氣味兒,自帶香氣,說不上是什麼香料,但是好聞是真的。
確定了氣味兒,白牡嶸微微歪頭看著黑暗的夜空,聽著嘩嘩的流水,然後就笑了。
扭過頭來,她抬眼盯著那平平無奇的小臉兒,然後兩隻手就上去了。
罩住他的臉,她手指頭用力,非要把這外層扒下來不可。
她手勁兒不小,揪扯的他臉都變形了,但是什麼都沒扯下來。
他也受不住疼,抓住她兩隻爪子一邊揚高了自己的頭躲避,“別抓了,沒有藥水是撕不下來的。”
“還真有易容術這玩意兒。臭小子,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幾個月來,你是不是一直都出現在我身邊?用各種各樣的臉來監視我?”瞪視著他,這張臉皮真是逼真,她摸著也沒覺得不對勁兒,一點都不像二皮臉。
“既然前幾次都沒認出來,這次又是如何認出來的?”垂眸看著她,她的臉就在自己跟前兒,兇巴巴的,卻又很妖艷。當然不比那時在皇城富貴精緻,卻也別有一番野性美,桀驁不馴,像一匹永遠也不會被馴服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