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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帶著白牡嶸迅速的朝著他們所在的營地而行,很快的,避過了來回走動的駐兵,在原地留守的護衛掩護下,回了大帳。
暖氣撲面,白牡嶸不由得眯起眼睛來,還是大帳里暖和。
“王妃,您終於回來了。您都不知道,從下午到現在,已經來了三撥人了。先前兩撥還挺客氣,護衛沒讓進,他們就沒進來。一個時辰前來的一伙人根本就不聽,硬闖了進來,嚇死奴婢了。”流玉兩步迎到白牡嶸跟前,接過她脫下的披風,一邊噼里啪啦的委屈道。
“那些人來幹什麼?”白牡嶸脫衣服,一邊問道。這大帳里就燃了一盞油燈,所以也十分昏暗。不過也能瞧清楚流玉委屈的小臉兒,她是真害怕了。
“來找小王爺啊。外面守門的護衛都以小王爺已歇息了做藉口,但剛剛那撥人闖進來,根本沒瞧見小王爺,想必也知道護衛在撒謊的事兒了。”流玉說著,也不知是怎麼了,反正她到了這兒來之後,就總是覺得心裡慌慌的。
“知道了便知道了,若是真有罪,一會兒還會來人的。外面冷死了,這在外頭轉悠一夜,非得被凍死不可。”脫了身上套著的多件衣服,白牡嶸也覺得輕鬆了許多。就是這頭髮已經不成樣子了,被雪埋過,頭上的首飾都丟了幾件。
流玉翹腳幫忙給她拆頭髮,一邊嘟囔道:“奴婢還以為今兒來了就能瞧見觀花嬉冰這尋常人難得一見的盛會呢,哪想到半路卻出了這麼多事兒。那皇上也不知在做什麼,怎麼一直拖到這麼晚?”
“皇上在享樂呢,哪有時間理會我們。給我弄些吃得來,餓死了。”白牡嶸坐在床上,回頭看了一眼,擋在那兒的屏風上還有一個窟窿呢。折騰了這麼晚,誰放的箭也沒找到,半路還生出事端來,真是不平靜。
流玉立即去取食物,白牡嶸則思量著宇文玠到底去做什麼了。這頭有人在找他,一個勁兒的確定他在不在,意欲為何,也是難猜。
而宇文玠的心思則更難猜一些,不過他也算是經驗豐富,人身危險,倒未必會有。
很快的,流玉將吃的送了來,在這個地方,飯菜居然還不錯,四菜一湯,鬆軟的蒸包,也是叫人驚嘆。
跟著皇帝老子,就不愁吃穿。
“你也沒吃吧,坐下一起吃。我看今晚是甭想好好休息了,保存好體力。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吃飽可沒力氣幹活。”白牡嶸揮揮手要流玉坐下,她可不在乎這些。
流玉想了想,然後便坐下了。在王府的時候,倒是總見小羽和白牡嶸坐在一處吃飯,自己羨慕歸羨慕,但沒那個膽子。
如今看著這些食物頓感很飢餓,小王爺又不在,所以她也便不顧忌了。
兩個人一同吃,白牡嶸是真的餓了。在山裡待了那麼久,餓的她覺得一頭牛都能吃進去。
就在兩個人差不多要吃完了,忽然聽得大帳外有聲音傳來,特別大的聲音,在吵著要見宇文玠。
護衛還在以宇文玠已歇下的藉口抵擋,但明明上一撥人來時已經用過這個藉口了,真是無言。這撒謊就不會找點別的藉口麼?還是只會撒這一種謊。
但那些人卻根本不聽這個,揚言護衛不讓開他們便要來硬的了,護衛也厲聲阻止,看樣子這回得打起來。
白牡嶸皺了皺眉頭,隨後將嘴裡最後一口湯咽下去,起身便朝著帳門走了過去。
流玉趕緊起來,拎著白牡嶸的披風跟了過去。再看白牡嶸長發披散,很是不雅,但想叫她回來重新挽一下已經來不及了。
打開帳門,白牡嶸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在護衛圍擋之外的是一群披著黑色大氅的人,大約七八個,著裝統一。
和護衛劍拔弩張,大有接下來就動手的意思。
“鬧什麼呢?什麼時辰了,還在這大帳前吵吵嚷嚷,這裡豈是容你們吵鬧的地方。”披著大氅,白牡嶸走出來,看著那群人,迅速的掃了一圈他們的手裡,各個都拿著真傢伙呢。
“王妃,這是太子爺的人。他們要請王爺過去,但王爺身體不適已經歇下,無法受邀。”護衛開口,將這些人是誰向白牡嶸說了個明白。
原來是太子的人,白牡嶸反手示意流玉將門關上,隔絕了大帳內的一切。
“不知太子爺有什麼指示?小王爺身嬌肉貴,太子爺想必也知道的,見了寒風就不能動彈。正巧今兒吹了一天的寒風,已經凍得下不了床了。太子爺若是真有大事,不如明日再說。”護衛還在堅持著宇文玠在休息的謊言,她不順著說都不行了。真是服了他們了,哪怕說宇文玠現在去廁所拉屎都行,就算他們闖進去沒找到人也沒關係。但現在,還真不能讓他們進去。
那些人明顯不信,但眼下,的確是不能闖進去。畢竟,身份地位有別。
“既然小王爺身體不適,就由王妃代替小王爺走一趟吧。”那當先之人想了想,隨即道。
白牡嶸面色一變,要她去?不會有去無回吧。
但是,她若不去,那些人或許是闖進去,或許是把她捆走,反正是免不了撕破臉皮大打一番。
“既然太子爺很急,那就走吧。”白牡嶸略一思量,當面鑼對面鼓,她倒是不怕。畢竟最讓人擔心的還是下黑手,那樣難以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