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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人擔心,還要我自作多情麼?”他若是真表達出關切來,指不定得引來什麼誤會呢。
笑了一聲,白牡嶸的眼睛都是亮的,“我瞧見了,這回也不是幻覺。戴著一張假皮,能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到底是意外在此地相遇,還是特意趕來的?
失聯這麼久,他先主動,倒是讓她心裡頗爽。
“別得了便宜賣乖了,他是秘密出行,你也理應感激才是。”這世間,怕是也找不到這樣一個男人了。
“我感激啊,沒看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麼?”她誇張至極,明明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架勢。
宋子非也不與她多爭論,“大梁內部各地恢復的狀況都不是太好,想要重回戰爭之前的繁華,依我看沒個三五年,是不會成功的。”
“看得出來,但凡是之前打過仗的地方,都破的不成樣子了。”這一點白牡嶸是知道的,大軍所過之處,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戰爭害人。
“所以,會讓人更為心焦,可是又不能過於急躁,那樣反而會適得其反。”宋子非說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經驗豐厚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所指的是誰,白牡嶸都清楚。
“也見了我了,該去見等你許久的人了。”宋子非趕人。
“他在這兒等了幾天了?”微微挑眉,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兩天。”宋子非回答道。
暗暗地哼了一聲,白牡嶸抬手把桃枝折下來一條,“蘇昀這個老傢伙,到頭來還是背叛老子。”他能特意跑到這裡來等,就說明和她得到了一樣的消息,而且猜到了她的計劃。
這般想來,那他是如何得到和她一樣的消息就一下子想得通了,除了蘇昀,還能有誰。
“聽說以前犯了欺君大罪的蘇老將軍一家已經被平反了,那蘇前輩應當也知道了。其實可以理解他的忠心,從蘇家出來的人,都有一身硬骨頭。”宋子非讓她放寬心,沒必要糾結於蘇昀是否只對她忠心。
白牡嶸哼了哼,蘇昀以前可沒有硬骨頭,所以他才會落到這步田地。但,即便他做了這些,宇文玠也未必會原諒他。
“快去見見思念已久的人吧,雖是你一直在夷南玩鬧,做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取樂,看起來好似不念不想,但實則藏在心裡的惦念也壓抑的太久了。”若不釋放,可能會病的。
“首富,你這一眼就把我看穿的架勢也未免太嚇人了。往後你可收斂點兒,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兒。”站起身,白牡嶸故用一副驚悚的眼神盯著他,她根本就沒反駁他的話。
宋子非但笑不語,看著白牡嶸離開,他也不由得搖了搖頭。其實她這樣也挺好,至少讓她手底下的人都能放鬆下來。若是整日哀愁,誰都別想過好日子。
走出宋子非的房間,往樓梯口那兒走,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她又開始後退,一直退到了走廊盡頭,才見一個房間門開了一條縫。
她閃身順著那條縫鑽了進去,然後又把門關上了。
如同特務接頭似得,進了房間,白牡嶸像貓走路一樣的走到對面窗前坐在橫榻上的那個人面前。伸出兩隻手,分別揪住他的耳朵,扯了扯,“這若是每次見面,你都長得不一樣,也挺刺激的。”雖說,假皮都不如他本人長得好看。
被蹂躪的人一動不動,只是不眨眼的看著她,在她揪扯的他耳朵都要掉下來的時候,他才猛地出手,一下子把她拽到了自己懷裡。
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白牡嶸不由得彎起嘴角,放開他的耳朵又揪住他的臉頰,“說話呀?你要是不說話,我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但這眼睛是沒錯的,身上的香味兒也沒錯,水汪汪香噴噴,除了他沒別人了。
“這麼長的時間,看來你從未想過朕。”瞧她那笑的開心的樣子,連一絲的激動都沒有。本來還以為,她會撲過來呢。
“呦,做了皇上,連語氣都變了。”還真是一股子的不怒自威。
“重點不這裡,而是,你從未想過去皇城看看朕麼?”他在皺眉,只不過有一層假皮看不出來,他是十分不滿的,甚至這不滿要比之以前任何一次都甚。但她好像特別沒眼力,根本看不出來。
“那你就沒想過,來夷南看看我?”她也反問,憑啥她得主動去。
果然,宇文玠不吱聲了。白牡嶸挑了挑眉毛,隨後用手臂環住他的頸項,認真的盯著他的臉觀察了一會兒,“跟我糾結這個沒有意義,你現在的狀況又不是有情飲水飽,我的狀況也是不知活到哪一日。所以,見了面也解決不了什麼,反而會浪費時間。重新振興一個國家挺難的吧,囉里囉嗦的事情特別多。你這回跑到這裡來,耽擱了朝政,就不怕有人罵你?”其實他跑到這兒來這個決定都挺任性的,不是他作為一個帝王可以做的。
“蘇昀傳來了消息,說是找到了一個本領勝於其他人的大術師,但被養在趙國的皇宮。知道你一定會去,可你身邊又無可用之人,你那些夷南的兵,長得太醜了,眼瞎的也能看出來他們來自何處。”若去趙國,她根本無人可用。
“誒,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夷南的兵怎麼了,平白無故的人身攻擊可得負責任的。”說她的夷南兵長得醜,她可不樂意。那是種族特點,基因裡帶來的,屬於特色,不能一概以美醜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