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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過你不能動武,怎麼這會兒忘到腦瓜後去了。從現在開始,先鋒官還是我來做吧,你跟在我後頭。”讓他打頭陣是看他還聽話,誰承想他是根本就不聽話。
楚郁看向她,陰鬱的眼眸之中消去了那股郁色,“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等有事的時候就來不及了。你嫂子和那幾個人都出去了,他們說要死守斷珠城。不過根據時間來計算,夷南兵已經到了。正是時機,咱們暖一暖,也出去吧。”正好那桌子上有糕點,白牡嶸走過去拿了一塊,是最上面的一塊,都噴上了血。
扔掉,挑了一塊乾淨的,她旋身坐下開吃。
楚郁卻緩緩地朝著這主座走來,將白牡嶸身邊的桌子搬開,然後把放在後面台子上做裝飾的水墨大瓷瓶拿了下來。
轉手,他放在了白牡嶸的手裡,“這個給你了。”
抱著那大瓷瓶,這玩意放在她腿上都高過了她腦袋,大肚子細脖子,沒任何美感,“給我這玩意兒幹嘛?”
第284章 仇人相見(三更)
燈火幽幽,大肚子細脖子的水墨瓷瓶抱在懷裡,白牡嶸掂了掂,不明楚郁所說是什麼意思。
這玩意兒,就算是很值錢,她也沒有多餘的手把它帶出去。
再說,一會兒她還要去做大事呢,拿著這玩意兒多礙事?
楚郁看著她,幽深的眸子間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是給你這個瓷瓶,而是藏在瓷瓶裡面的東西。”
聞言,白牡嶸立即把瓷瓶拿起來晃了晃,但是裡面並無聲響。
有些不懂,大楊也露出幾分疑惑來,同時又懷疑那裡頭沒好東西。說不準那瓷瓶打開後,裡面的東西是迷藥什麼的,再把他和白牡嶸都給迷暈了。
但一切也都是大楊在猜測而已,白牡嶸倒是沒有懷疑,如果說這瓷瓶裡面有東西,但是這口太細了,只能伸進去兩根手指頭。
要說這制瓷的手藝人審美真是太差了,這種瓷瓶比例不均勻,毫無美感,插花影響花的美貌,當做擺件還占地方。真是搞不懂這些古人到底在想什麼,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抽象派藝術家。
既然無法完好的把東西從裡面拿出來,那就只能砸了。看楚郁好像也是那個意思,白牡嶸也沒客氣。
把這瓷瓶往這地上一扔,清脆的碎裂聲立時響起,之後,這完整的瓷瓶就成了一地碎片。
但是瓷瓶底部是完好的,因為有個東西粘在上面。粘在上頭的東西很厚重,成年男人的巴掌大小,黑色的。
俯身,白牡嶸把那瓷瓶底撿了起來,然後,把粘在上面的東西摳下來,這是一塊獸頭造型的玄鐵。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兩面鐵身刻字,是為玄甲。
兩面獸頭也不同,一面是怒吼的虎頭,一面是凶神惡煞的不知名獸頭。雖是不知這玩意兒是什麼,但做工真是不錯。
而且,還涼絲絲的,她托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仍舊涼絲絲。
“這是、、、玄甲軍的兵符?”她沒見過真正的兵符,因為他們夷南軍只有軍旗沒有兵符,夷南軍的凝聚力也不是靠兵符這麼一塊鐵疙瘩。
“對。”楚郁點頭,正是兵符。
“這東西,我覺得就是個擺設。就算是有它在手,玄甲軍也不見得就聽從它吧。人和沒生命的死物不一樣,人會思考,豈會聽從一個死物。”白牡嶸搖頭,這種亂世,這玩意兒是沒用的。
“玄甲軍的兵符乃是大梁太祖命人所鑄,相傳以天火熔煉玄鐵,花費了很久才鑄成。這塊兵符傳到過無數人的手裡,而且幾十年前玄甲軍還曾險些覆沒,這塊兵符也險些成了亡軍之符。我來到這斷珠城後,就找了一批工匠,燒瓷的時候先將它放在了裡頭。”楚郁輕聲的說著,這塊兵符不只是一塊兵符,意義重大,歷史悠久。它的故事,要比任何一個故事都要長。
“看來,這也不只是個兵符而已。”居然是大梁的太祖命人鑄造的。不過,的確是很精良。
“你到時把它還給小、、、把它還給皇上吧。自此後,這世上是否再有玄甲軍,由他來做主吧。”楚郁說道。
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來,白牡嶸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大楊一眼,“楚郁,你真的要這樣?沒有玄甲軍的庇護,你也就沒那麼安全了,這你得清楚。”
“我已經沒有了。我嫂子,大概是把我的人都殺了,否則,也不會到了這裡一個都沒見到。這些都是我嫂子的人,他們占據了整座城。”但他的人,沒有一個留下了活口。
白牡嶸沒言語,只是把那兵符放進了衣服里,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她起身。順便捏了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裡,“走吧。”
三個人離開,走出了大廳,寒氣撲面而來。
朝著府邸的大門走去,拽開了大門,便和守在外面的兵士遇上了。
根本沒讓他們有思考的時間,白牡嶸和大楊手起刀落,二人各管大門兩側,下手狠厲招招致命,短短時間內,不少兵士都倒在了地上。
楚郁跟在白牡嶸的身後,不時的出手協助。
雖說他們僅僅三人,但,對付這些玄甲軍卻是輕而易舉。
光線朦朧,夜空漆黑,這大地上即便燃著燈火,也一樣如同罩了一層紗一樣,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