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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亦看出她的目的,手中的暗器不再收回,專朝著白牡嶸的臉攻擊。
那暗器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划過之時發出咻咻的聲音,極其刺耳。
她再次朝著她的臉過來,白牡嶸再次後仰頭躲避,楚夫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手一轉,直朝著她的喉嚨劃了下去。
脖子一絲火熱,白牡嶸就知自己的皮再次被劃開了。所幸差了那麼分毫,不然她非得血濺當場。
但,就是這一刻,她反而尋到了機會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臂,同時一個後空翻,順著楚夫人的頭頂翻過去,雙臂箍住了她的脖子。
兩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白牡嶸在下,楚夫人在上。
她就躺在白牡嶸的身上,脖子卻被死死地扣住。
這是白牡嶸最拿手的斷頭台,一旦被扣住便無法呼吸,頸骨也會受到極大的壓力,根本動彈不得。
楚夫人抬起兩手抓住白牡嶸的胳膊,指間的暗器再次扎入她的皮肉里,但她絲毫不放鬆。
僵持片刻,楚夫人就開始力竭,連眼睛都開始翻白。
箍住她脖子的手臂不動,另一手鬆開,手指翻轉間一支精細又鋒利堅韌的箭出現,她反扣著箭直接抵在了她的下巴頦下,尖端陷入皮膚,血也跟著流了出來。
“生死狀立下,兩人必有一死一生,這是規矩。”說著,她持箭的手又加了些力道,箭尖也深入皮肉里一截。
見此,那邊座位上楚震霍的站起身,他也沒想到會這樣。面上的焦急掩蓋不住,想說些什麼,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此時,宇文玠才將茶杯放下,緩緩的將手指張開又合上,不知何時,他這隻手都要抽筋了。
不過,那邊白牡嶸卻遲遲沒有下手,楚夫人看起來好像要暈厥了,連腿都使不上力氣,攤開著。
“不過,我覺得我若真殺了你,怕是別想活著離開邊關了。但我流血了,心裡終是不痛快。這樣吧,咱們來個另類的割頭儀式,是死是生,看你造化了。”話落,她驀地鬆開箍住楚夫人脖子的手,然後迅速的起身將她也推了起來。
手中箭順著她的脖子劃了一圈,皮開肉綻卻是分寸有餘,血流下來,但也僅限於此,並沒有傷到要害。
做完這一切,白牡嶸便鬆開她站起了身,翻轉手指將手中箭放了起來,而楚夫人則無力的再次倒地。
但她是有知覺的,大口的呼吸,她一邊慢慢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都是血。
“楚將軍,你覺得意下如何?若是覺得我此時也不算贏,那接下來可以再來一次。”她脖子上也都是血,還有左臂,青色的衣袖都成了黑色的。
楚震咽不下這口氣,但看了一眼仍舊倒地未起的楚夫人,只得僵硬的點頭,“王妃贏了。”
白牡嶸輕笑,轉頭看向姜率,他滿眼激動之色,最後朝著白牡嶸磕頭。
夷南軍的小兵忍不住撞開押解的兵士跳起來高呼,一時間,一片沸騰。
楚震看著他們,雙目冰冷至極點,“別高興的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罪將姜率以及其部下夷南軍即日起押解極北白災之地,永不還朝。”
那些兵士並沒有在意,依舊持續歡呼,姜率的臉上反倒再次幾分沉重,依楚震的為人,不把自己弄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自己死便死了,只要手底下的這些兵士留住了命,便知足了。
兩個小兵過來將楚夫人抬了起來,她的脖子已經變成了血色的,活像被剝了皮似得。衣領往下也依舊被血浸濕了,鎧甲都變了顏色。
白牡嶸的狀況也與她差不了多少,但流了一點血根本不算什麼。楚夫人只是缺氧了一會兒,大腦供氧不足,身體才會無力,得好一會兒才能好轉。
朝著宇文玠走過來,包括楚震在內,那些副將看著她的眼神兒可謂殺意不掩。但,又都很奇怪,她一個鷺闕塢來的女人為何要救姜率,他們根本不會有關聯的才是。
但轉念一想,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意思,而是宇文玠的意思呢?
這倒是極有可能,興許宇文玠才是幕後指使者。
看著她回來,宇文玠也站起了身,拿過她之前扔在椅子上的披風,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站定時,他抖開披風蓋在了她身上。
抬眼看著他,白牡嶸想笑,她若是真在這場決鬥里死了,估計他會如甩了個麻煩一樣開心。但到底是讓他失望了,她命大,還活著呢。
“楚將軍,軍營之事本王回皇城後會如一上稟父皇。邊關重地,楚將軍幾年如一日嚴守,雖出了一些意外的狀況,但皆事出有因。軍餉以及糧草,待父皇示下,即會送往邊關,還望楚將軍耐心等待。”宇文玠言辭之間還是安撫為主,要楚震好好鎮守邊關。
楚震的臉冷硬的如同被凍住了一樣,拱了拱手,沒有任何尊重可言,“勞煩小王爺了,一路返回皇城,還望小王爺保重身體。還有王妃,本將真是萬萬沒想到,王妃還是高手。如果再見,本將倒是希望能有機會與王妃切磋一番。”
“承讓承讓。楚將軍能言而有信,老天也會感謝你的。”從他的臉就看得出他氣盛的很,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她也沒真的殺了他夫人。
最後,楚震真的是廢話都懶得說了,宇文玠則帶著白牡嶸以及眾護衛上了馬,這便要離開邊關返回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