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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鬼鬼祟祟,自以為做到了無聲無息,但白牡嶸始終都在後頭跟著恍若看戲一樣,很容易就察覺到了他們的跟蹤。
然後,便形成了這樣一個局面。
宇文玠和手底下的人在前,趙國人在後,白牡嶸在趙國人的後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白牡嶸不著急,即便讓他們大張旗鼓的跟隨宇文玠,他們也認不出來,他戴著假皮,和護衛在一起行動,他只是看起來像個指揮使。
除非趙國人的眼睛有射線,能穿透那張假皮,看穿他的真實面目。
這般跟著,從大梁的東部又繞回了西邊,這群盯梢的趙國人當真是不辭辛勞,有時風餐露宿,他們幾乎不吃東西,就那麼一直跟著。
白牡嶸還是很佩服的,軒轅閔手底下的確是有忠心耿耿的人,只不過太過忠心和固執,就顯得有點二百五了。
在重新繞過了紅頂山距離邊關越來越近時,白牡嶸決定不再只看著他們跟蹤了。
先行與宇文玠會和,之後派出了一個護衛拿著令牌去往邊關,這邊宇文玠和白牡嶸則與眾護衛將後面的尾巴引向了陷阱。
夜幕降臨,白牡嶸和宇文玠帶著護衛進入了靠近邊關山林之中的山坳。他們恍若暗夜中的鳥兒,眨眼間便從山坳之間穿過,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沒了影子。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另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跟進了這片山坳之中。他們才更像是暗夜之中的蝙蝠,還是那種精於無聲飛翔的蝙蝠,進入這片山坳之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當中尋找著前隊人馬走過的痕跡,之後追蹤。
若論追蹤,他們的確是好手。只不過,智商有些不太夠。
驀地,山坳兩側的山上忽然生起了異響,這幾個人也聽到了聲音,繼而停下追蹤的腳步,各自轉身,形成了互相守衛的隊形。
但,一切都晚了,兩側山上響起咻咻的聲響,密密麻麻,恍若暴雨侵襲。
流箭如雨一般從兩側山間飛射而出,身處山坳之中的人根本就是無可躲避,他們慌亂的抵擋,卻是根本連一刻都沒撐住。
而此時,宇文玠和白牡嶸已經穿過了邊關守軍的各個防守點兒,前往趙國了。
一夜沒停,終於離開了大梁的境內,進入了趙國。
趙國的邊防也是很嚴密的,不過更多的是集中於關口,來往的商隊極其多,過往需要檢查,就需要很多的人手。
順著趙國的邊防彎彎繞繞的潛入,總算是離開了巡邏隊經常來往的地方,眾人終於可以休息一陣兒了。
山中溪水潺潺,一直流淌到山下田地邊緣的小河之中,匯於一處,綿延無盡頭。
在水裡洗了洗手,白牡嶸後退幾步坐到了大石頭上,她覺得有些累,身體乏力,好像沒有多少力氣供她使用了。
在白牡嶸看來,自己這是‘墮落’的太久了,身體懶散,連一點力氣都捨不得出。
這不是什麼好現象,不說別的,她得為自己的兒子做一個正面的表率,哪能走走路小小的奔波了一下就懶散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像話。
“累了?”宇文玠的聲音在腦後響起,之後一個水壺就從頭頂落了下來,她伸手接過,喝了一大口。
“沒事兒,歇一會兒就好了。這麼說吧,我這腿腳和我的腦子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一個在說累想休息,另一個卻在不斷的催促,它們倆可能是要分家了。、”白牡嶸邊說邊搖頭輕嘆,對於自己的身體,她沒有什麼太好的招數,只能等待了。
在她旁邊坐下,宇文玠被她的說法逗笑,“那你可會讓它們分家?”
“想分就分唄,我又控制不了。不過呢,分開了必然又互相想念,早晚還會在一起的,時間問題。”歪頭看向他,戴著一張假皮,他就像個陌生人。可是,那雙眼睛卻是異常的熟悉。屬於他的情意不斷的流出來,好像一泉溫水,將她徹底的籠罩在其中。
宇文玠很是佩服,她能把自己的腦子和自己的腿說成兩個人,纏纏綿綿分不開,又可以直接改成一段美好的故事,拿到戲班去,估摸著就是一出愛情絕唱。
“那麼看著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白姐我骨骼清奇,世所罕見。”挑眉,她也自認為如此。
“也不知你這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原來以為鷺闕塢那個地方很是神奇,可能如你一樣的大有人在。但是,後來發現,只有你這樣,相比較起來,他們是正常的,你的確骨骼清奇。”清奇的很。
“那是,白姐是誰呀?白姐是仙女下凡,豈能與爾等凡人一樣。”她的來歷,她也想過跟他說一說。但是,後來想一想,這事兒說不明白。而且,估計越說越麻煩,還會破壞她的神秘形象。他一直搞不明白她腦子裡裝了些什麼,但其實這一點又很吸引他。
如果說破了,也就不神秘了,她再有異常舉動異常言語,他也明白原因,也不會問了。
這兩個人一輩子幾十年在一起,互相了解,每天大眼瞪小眼的,就算心裡覺得不能膩,估計到時也膩了。
還是有些神秘感的好,讓人猜不透,讓他一輩子猜猜猜,卻怎麼都猜不明白。
靠著宇文玠,在這林中歇了好一會兒,這才再次啟程。
前往軒轅閔所在的城池,這是他的封地,處於趙國帝都的南面。是個較為富庶的城池,面積很大,主要是借了距離帝都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