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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宮殿裡只剩下這兩個宮女兒了,外面都是小太監在候著,宇文玠當真是說話算話,把視線之內所有雌性生物都調離了。
雖說她只是隨口說一說,但他能如此認真,她也是高興的,有前途有發展。
很快,御膳房便送來了飯菜,還有一盅補品,燉的清淡,看著便讓人覺得很有食慾。
御膳房就是御膳房,兩相比較起來,前些日子在北邊吃的那就是豬食。
宮女兒服侍她用飯,她倚靠著,逐漸覺得自己的待遇和豢養起來的豬沒什麼差別。
而宇文玠回來後便去忙了,宮中積攢了那麼多的事兒,不知他得處理到什麼時候去。
還說自己不舒服,央求著她進宮來,但現在看來都是託詞,他就是想把她弄到宮裡來。
只不過,這宮裡真是無聊,除了躺在這兒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
填飽了肚子,宮女又拿起那一盅補湯來,一口一口的餵給白牡嶸喝。
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無聊來,宮女小心開口,“夫人,若是您不想小睡休息一下的話,奴婢去拿些東西來給夫人解悶兒?”
“好啊。”點點頭,這宮裡也不知有些什麼東西可以解悶兒。
兩個宮女動作倒是快,吩咐外頭的小太監去拿解悶兒的東西,不過片刻,就給捧進來了。
還真是一些小女兒家玩兒的解悶兒的東西,五彩輕柔的羽毛做毽子,一堆五顏六色質量上乘的紙張可以玩兒剪紙,還有十幾把被包裹起來的團扇。
宮女跪坐在龍床下,將那些東西一一的捧起來呈給白牡嶸看,想看看她對哪個感興趣。
盤膝而坐,白牡嶸覺得這些玩意兒哄小孩兒玩還差不多。不過,她都告別兒童時代多少年了,還給她玩這東西。
抓了抓那些被染上顏色的羽毛,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
拿起包裹起來的團扇,她拆開,一股香味兒就撲鼻而來。
每一把扇子的香味兒都不一樣,但都挺清淡的,團扇上塗描了一些圖案,倒也說不上多好看,主要是拿在手裡扇風的時候,風都是香的。
古人可真是無趣,尤其是深閨里的女人們,整天就研究這些玩意兒。
宮女跪坐在龍床下開始剪紙,別看倆人長得黑黢黢,心靈手巧。彩紙摺疊,拿著精巧的剪子在上面扭轉幾下,之後,活靈活現的小動物就剪出來了。
白牡嶸很佩服,這種手藝她怕是學不會了。
大概是看白牡嶸對她們剪出來的小動物很感興趣,倆人也各自的發揮本領,又剪出不少其他的玩意兒來。有盛開的花,有字,好像就沒有她們不會剪的東西。
“除了這些玩意兒,這宮裡的女人還經常玩些什麼打發時間?”看著那些剪紙,白牡嶸一邊問道。
“回夫人,之前的那些娘娘們,春日裡賞花摘花,或是釀酒,或是團香。對了,先帝有一位寵妃擅長用各種花草養膚敷面,膚如凝脂,諸多人羨慕,卻是不知她的秘方。夏日裡呢,泛舟游湖,採蓮存露,用荷露煮出來的茶或羹味道極美。”
“秋日裡,有趣的玩意兒就更多了,先帝的妃子們都喜歡在自己宮裡的小廚房裡做糕點,可以說是花樣百出,等著討先帝的歡心。”
兩個宮女一番回憶述說,讓白牡嶸也大開了眼界,沒點獨特技能,在這種地方都沒法混啊。
和這些各自擁有獨特技能的女人們一比,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力氣大了。
聽著那倆宮女說以前豬豬俠在世的時候宮中那些烏煙瘴氣爭寵的事兒,儘管挺無聊的,但現在好像也沒有更有趣的事情做,白牡嶸也就聽著。
這一天的時間倒是很快就熬過去了,天色暗下來,宮燈燃起,不管是宮殿裡還是宮殿外,皆是一片通明。
只不過,就是很靜,除了那兩個宮女偶爾說話的聲音外,就沒任何的聲音了。外面候著的那些小太監更像木偶一樣,若是不仔細看,還真以為他們是假人兒呢。
大概也是因為這皇宮陰氣重,太陽落山之後,這宮殿的地磚下就透出了一股子的冷意來。宮女把窗子都關上了,白牡嶸靠在龍床上,暗暗的一秒一秒的數,真是無聊之極。
終於,趕在晚膳之前,那個自出去後就沒回來的人回來了。
抬手,揮了揮,“給皇上請安。”她的話是和跪地請安的宮女一塊說的,三道聲音摻在一起,那二人是恭敬畏懼,她是十足的調侃。
“平身吧。”宇文玠彎起唇角,一刻沒得閒,他的臉色倒是有些蒼白。
在床邊旋身坐下,他第一時間伸手摸了摸白牡嶸平坦的小腹,“覺得如何?”
“我說皇上,咱倆才一個下午不見而已,我能有什麼感覺?”若是這一個下午她的肚子就大起來了,那他可真就得害怕了,沒準兒她懷了個猴兒。
“太醫說,到時你這腹中的胎兒會活動,每日的活動都有規律。動的多了不好,動的少了也不好。朕不知,他活動起來會是什麼樣兒。”他單純的好奇和期待。
白牡嶸微微皺眉,“我以前見過肚子上像扣了一個鍋似得孕婦,應當那個時候才會動吧。”她又沒生過,怎麼會知道。
宇文玠摸著她的肚子,“等你的肚子變得那麼大,也不知得等多久。”他隱隱的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