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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楚郁情況仍舊不太好,主要是使不上來力氣。大概那讓有武功的人散盡力氣的薰香特別厲害,功夫越高的人,中招之後恢復的就會越慢。
其中道理,白牡嶸是不懂,只是看他這會兒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倒霉。不過即便倒霉,他倒也不算處心積慮的小人,因為小人另有其人。
“自從你答應了宇文玠,接回家人的遺骨後便不再起戰事,看來你嫂子是很不同意。也對,她又不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她就是個女人,有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的特權。”白牡嶸吸了吸鼻子,這麼一會兒,她鼻涕都出來了。
“害我家人者,我皆以手刃。至於宇文騰,他這輩子都得被圈禁,沒有機會再重獲自由,就如被關在籠中的牲畜。和痛快的死相比,這種煎熬才更大快人心。”楚郁如是道。
白牡嶸看著他,不由輕輕的點頭,“你的腦子還是正常的。”
楚郁失笑,雖是笑容不再燦爛,但也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暖意,“但我嫂子覺得不夠,她認為應當殺盡這世上姓宇文的人,一舉殺盡皇城內。奪走宇文氏的天下,這才叫報仇雪恨。”
“既然要殺光姓宇文的人,那她怎麼把長公主收留了?”那也是姓宇文的。
“她不是嫁人了嘛,而且,你是她的殺夫仇人。”儘管收留了長公主,也沒把她當成自己人。
“你嫂子的腦迴路還真是清奇,嫁人了就不屬於宇文家了。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你嫂子掌握的不錯。”因為長公主恨她,所以楚夫人就收留了她,因為所以就這麼簡單。
看著她,楚郁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她們之間的仇恨,似乎只有死亡才能了結,比之男人之間的仇怨更甚。
“但是,長公主怕是見不到我死的那一天了,因為我昨晚就已經把她送上路了。”話鋒一轉,她笑了起來,笑容之間幾分殘忍在其中。
楚郁這會兒才忽然想起,她昨晚出現在那兒很不合理。
“你昨晚,是去殺人的。”沒想到,湊巧碰到了他也在那裡。
“對呀,誰承想碰到你被強暴。我這若是晚一天過去,宋子嫿就得手了。想想,我還真是宋子嫿的克星呢。”一切都是湊巧,根本沒有過提前計劃,誰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多謝。”楚郁卻是覺得幸運至極,有些時候,身在低谷也未必會一直處於低谷,總是會有柳暗花明。
“別,湊巧而已,我又不是特意去救你的。怎麼樣,你身體有沒有恢復些力氣?若是恢復了,就趕緊走吧,這地兒可不是人待的,會凍死的。你趕緊回自己的地兒,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她凍得鼻涕把鼻子都灌滿了似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嫂子在把我騙來這裡之後,她必然就已經下手了。而且,你在城府里,也沒找到她吧。”說起這個,楚郁的面色也微變。
眨了眨眼睛,白牡嶸點頭,“的確,我沒瞧見她。如果她已經去了你管轄的地盤,這就是奪權啊。你這楚王,要讓位了。不過,你總該有些自己的親信之類的,回去的話,說不準還有機會。再說,你也可以用計啊,管它什麼計謀,先接近了楚夫人,你還對付不了她?把她解決了,你重新奪回大權,楚王的位置還是你的。”反正楚夫人不仁,他也沒必要講什麼義了。
然而,聽她說完,楚郁卻沒言語。撐起身體,他這會兒身體恢復了些力氣,終於坐起身,看到外面堆積的白雪,他也不由得眯起眼睛。
斜眼看著他,他不吱聲,白牡嶸也不知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而且,她覺得他最好不要再耽擱了。如果不及時趕回去,沒準兒楚夫人喪心病狂,再把他的親信都給宰了,那他之後想重新奪權就不容易了。
“不行了,太餓了。你呀,也趕緊回去吧。”起身,白牡嶸從這擋風的凹陷處彎腰走出去,踩到了雪,雙腳陷下去一些,不過還能站得住。
在裡面待了太久,再加上冷,她身體都麻木了。活動了一下,就看向楚郁,他看著這外面的白雪發呆,也不知在想什麼。
“喂,你不走我走了,我得儘快回去了,可能被凍死不算啥,我可不想被餓死。”肚子裡一直在叫,可把她給餓壞了。
這幾個月在皇城養著,每天飯菜準時,零食不斷,她都忘了餓是什麼滋味兒了。
這回可好,離開了皇城,就混成了這樣,被宇文玠知道,非得又說一些風涼話不可。
想起宇文玠,白牡嶸也不由得心裡一顫,要是被他知道她把楚郁給救了,肯定又得生氣。
那就是個氣球,給點兒刺激就鼓起來。雖說哄他也不算難,但總也不能沒事兒找事兒的惹他生氣呀。
“當初,我一直被仇恨支撐著,殺了害我全家之人,就是我這輩子要做的事兒。但是,殺了仇人,家人的屍骨也入土為安後,卻忽然間的好像無事可做了。”他開口,仍舊盯著無邊無際的白雪,他好像也不只是身體無力,精神都透著一股無力。
“所以,你答應了宇文玠的要求,之後就打算在這北方了此殘生?”如果細想的話,上次在翠河見著他的時候,他好像就沒有之前看到的那麼殺氣騰騰了。而且,和楚夫人她們似乎有著很長的距離,不願和她們走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