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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這是你六哥送我的,但凡他送的,不好玩兒也得供著。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應該他怕我,怎麼現在我像老鼠他像貓似得。”要他把九連環還回來,可別給弄壞了。
宇文笛起身給送過來,然後一笑,“我知道原因。”
“說說。”拿著九連環在手裡把玩,白牡嶸挑眉看他,一看這小子笑的那樣兒,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做賊心虛。”回到椅子上坐著,宇文笛笑道。
“宇文笛,你再說一遍。”她也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然後一邊坐直了身體。
“別,嫂子,我就是開玩笑,您別當真。”宇文笛立即求饒,她在北邊做的那些事兒他自然都聽到了。當然了,她是有情有義的,為了一個奴隸能做到那份兒上,實在不容易。
但是,之後的做法就比較謎了,他如此聰明的腦袋瓜兒,還是沒想通。
不過呢,也無需他想通,他六哥能想通就行了,他們倆的事兒。
冷哼一聲,白牡嶸翹起腿,重新靠回去,把玩著手裡的九連環,她一邊嘆氣,好像很愁苦似得。
“嫂子,你有心事麼?”她不吱聲,又那個表情,宇文笛問道。
“沒啥心事,就是想著,皇城這麼大的雪,也不知何時能融化。”她嘆道。
“要融化也快,只要一開春,別說皇城了,北方的雪也會很快融化的。當然了,今年北方的雪很大,珠連峰那裡更甚。不過倒是也奇了,同是珠連峰,南峰那裡雪要小一些,北邊可慘了,那雪一人高,扎進去就瞧不見人影兒了。玄甲軍可要吃苦頭了,他們沒經驗,指不定得遭多少罪呢。這種情況下,就得有更多的錢和利益做支撐,但據我所知,楚郁錢財緊張,用不了多久,沒準兒玄甲軍就得鬧譁變。”宇文笛的話可比宇文玠多,說起來也頭頭是道的。
“你們調查到的真實性肯定更高,楚郁的境況很艱難,楚夫人好像也有打算取代他的意思是不是?”白牡嶸問道。
“根據探查到的消息,這楚夫人自從得到了楚震的屍骨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個樣兒。具體因為什麼,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誰又能猜透呢?”宇文笛搖頭,他覺得他是沒這個本事猜女人的,猜不透。
“大概是覺得楚郁沒希望吧,當然了,這也不能全怪楚郁,還得得益於他身邊那些好幫手。”宋子嫿就是最棒的‘幫手’了。
“嫂子,你是不是覺得,楚郁他罪不至死啊?”宇文笛想了想,小聲問道。
緩緩地眨眼,白牡嶸笑了一聲,“那你覺得楚郁有什麼罪?當年烏台那兒發生的事你都在場,你認為楚郁有什麼罪?”
宇文笛想了想,還真沒說出來楚郁到底有什麼罪。
“只是因為他現在和大梁是對立,所以,他就應該有罪麼?你可以說他是敵人,但若說他有罪,那就太沒道理了。”總的來說,他沒做過太傷天害理的事情。若說殺人也算有罪的話,那她和楚郁也差不多。
“嫂子,你的想法真特別。”現在朝上的官員,但凡說到楚郁,哪個不說他是逆賊之類的。
但,如今聽白牡嶸這麼一說,他卻生出幾分豁然開朗來。
楚郁那不是有罪,一個人在絕境之中尋求生路,不是罪,是本能。
就像他,知道宇文騰會對他下手,但是他反抗不得,就只能另想法子。所以,他逃出了皇城。
“想什麼呢?因為我說了幾句話,你就傻了?時辰差不多了,你六哥快回來了。”起身,白牡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一邊道。
宇文笛也站起身,深吸口氣,只是短暫的和白牡嶸說了幾句而已,但無形之中,好像又給他上了一課。
果然,在臨近晌午時,宇文玠回來了。他包裹的像個粽子,這回也不管是否有損顏面,兜帽遮蓋的臉都瞧不見了。
進了大廳,他才解開了狐裘披風,但剛從冷空氣足的地方進來,也不敢靠的暖爐太近。一冷一熱,他很容易會不舒服。
侍女和宇文笛都給他請安,他沒什麼表情,走到哪兒都有人給他跪下,這自然不是多新奇的事兒。
現在,可能也只有白牡嶸見著他不跪不說,還會笑話他包裹的過分嚴密。
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遞給了侍女,白牡嶸稍稍觀察了一下他的臉,“還成,沒腫。若是這大過年的你腫的像頭豬,那我眼前這風景也太絕了。”一個宇宙大爆炸的宇文笛,再來一個豬剛鬣小可愛,她這年夜飯也不用吃了。
宇文玠看了一眼宇文笛,他自小就長這樣,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就是他這臉皮、、、看起來也沒救了。
“今日夷南宋掌柜送來了不少新鮮的食物,正巧趕在了今日抵達,他也頗為用心。”宇文玠說著,這大廳的門就又打開了,護衛快速的魚貫進來,每兩個人抬著一個厚重的木箱,為了防寒,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著。
“那倒是,這個時節,也只有我夷南還有許多新鮮的東西,在這北方是吃不著的。”白牡嶸點頭,她夷南就這一點十分拿得出手。
“嗯嗯,這個時節在夷南待著最舒服了。”宇文笛也連連點頭,這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