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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他絕對不是孩子,而且也不會聽話。
用兩根手指在他眼睛上方比劃了兩下,然後收回手,看來真是累極了,這樣都沒反應。
視線開始在他周圍轉悠,他只穿了中衣,應該不會把印鑑放在衣服里,睡覺必然不舒服。
他之前脫下來的衣服就掛在床尾處的屏風上,她起身走過去,然後一點一點的摸索。
摸了一圈,衣服里什麼都沒有,看來他不是那種習慣在身上放東西的人。
轉眼看向靠近窗邊的軟榻,軟榻旁邊有小几,小几上放置了一封信,信封旁邊還有個四四方方一手掌高的錦盒,十分精美,不知是什麼。
掃了一眼床上的宇文玠,她步子一轉朝著軟榻走過去。
本想先打開那錦盒的,不過那封信她也挺好奇的,信封十分精緻,在民間都未必買到這種材質的。
動作很輕的拿起信封,然後一點一點的將裡面的信紙抽出來,摺疊的很工整,邊角整齊,有強迫症的人會十分滿意這種摺疊。
展開信紙,上面的字清晰且有勁力,這就是宇文玠的字,她之前在書房見過。
快速的看那上面的字,白牡嶸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有幾個熟悉的人名,一時之間倒是難以對上號。
驀地,她覺得有一股涼意蔓延全身,拿著信紙的手抖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扭頭看向床的方向。
床上,宇文玠盤膝坐在那兒,眉目安靜的正在看著她。許是因為燈火的關係,他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漆黑,那種不言不語又知道一切的姿態,莫名的有點嚇人。
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白牡嶸動作自如的把那封信又重新放回了信封里,極為平靜,好像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的人根本不是她。
“把你吵醒了。”放好了信,她淡然自若,絲毫沒有偷看之後的羞愧之意。
宇文玠亦是一樣平靜,“你要找什麼?”
“想來看看你。”自如的說謊,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宇文玠若有似無的揚起眉尾,“確定是來看本王?對著本王一通無言的威脅,之後就開始翻東西,你還有偷盜的習慣?”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從她在門口窺探的時候就知道了,只不過裝睡著而已。
“我這可不是偷盜,是壓抑不住自己對你的垂涎欲滴。本想偷溜進來劫個色什麼的,但看你睡得那麼熟,我又不忍打擾,只能無聊的翻翻你隨身攜帶的東西嘍。”走過來,白牡嶸又抬手扯了扯床幔,像多動症一樣。
宇文玠面色依舊平靜,不溫不火,看著她走近,他想了想,驀地道:“你要侍寢麼?”
一聽這話,白牡嶸的眉頭也抖了抖。往時都是在古裝宮廷劇里聽過這句話,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對她這麼說。
“我這個樣子要給你侍寢,你就不怕嚇出病來?”毛都不一定長齊,還敢說侍寢這種事兒。
“如果不是意圖侍寢,那麼便是居心叵測,你到底要找什麼?”如果不是有目的,她是絕對不會進這個房間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不侍寢就是居心叵測,你未免有些太武斷了。你長得那麼好看,我就是來偷偷看看你,不成麼?有些人把這個叫做有賊心沒賊膽,我就是這種,只想飽眼福。”說著,她一邊朝著門口的方向挪步,極其自在,但明顯是想跑路。
“你不用有賊心沒賊膽,本王給你這個機會。”看著她的腳下,宇文玠的眼睛像是燈籠似得閃了閃,然後猛地起身,一把抓住白牡嶸的手臂,直接把她甩到了床上。
“疼疼疼。”發出的聲音仍舊是煙燻火燎的,白牡嶸才不覺得自己眼下有什麼能讓人失去理智的美色。躺在床上,她叫了兩聲,然後就閉嘴了,因為宇文玠就懸在她身上,不眨眼的盯著她。
別說,以這個視角看這小子,還真是有一股成年男人的洶湧威懾,一時間她都不由得轉開了眼睛,躲避他的視線。
不過,轉開後她就覺得自己輸了,輕易就說輸可不是白姐的風格。她迅速的將眼睛又轉了回來,然後和宇文玠拼眼力。
當然了,宇文玠根本沒有和她拼眼力的打算,看著她的臉,他一隻手抬起,然後就落在了她腹部的腰帶上,“你是本王的王妃,侍寢也是應盡的本分。本王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你可能得受點苦了。”說著,他當真把她腰帶扯開了。
白牡嶸一瞧,這傢伙還來真的了,不是總動不動就臉紅麼,這會兒臉倒是不紅不白的。
“慢著。”她開口,宇文玠脫她衣服的動作果然停了。
“打算說實話了。”他等著她說,到底什麼目的。
“好吧,我懷疑之前你給我的那張休書被你自己偷回來了,所以,我打算來找找。”隨口胡說,她用完好的那隻手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從他手裡拽出來。臭小子,和她來這套?
其實她明明可以配合他演戲,然後看他落荒而逃的,畢竟以前他也沒少逃跑過。可是,她最後還是認輸了,心裡一股鬱悶之火。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向來不會收回,你找不到的。”他沒有拿,在他這兒純屬浪費時間。
白牡嶸深吸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是真的找不到了。你再寫一張吧,這樣你我都輕鬆了。你也不必為了我整日和人明里暗裡廝殺,我也不用在這兒整日看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心存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