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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嶸是不知道這些,雖說聽著楚郁的話好似與宇文玠的關係十分好,但宇文玠的話聽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場面似曾相似,就是宋子非。
楚郁與宋子非家是親戚關係,那日在街巷中相遇楚郁是特意而來,但宋子非並不是那麼領情。
到底是楚郁一腔熱情貼了冷屁股,還是說他另有目的,而他人都看穿清楚,從而要與他拉開距離。
“難得父皇與母后有興致,作為兒臣不能為他們分憂,作陪倒不算是什麼艱難的事情,本王還能做到。”宇文玠的回答滴水不露,他的話和他的表情一樣平靜。明明那雙眼睛看起來像斑比,但出口的話卻與他的眼神兒很不一樣。
白牡嶸看了宇文玠一眼,暗暗的笑了笑,和他這種人說話真是費勁。
不過,楚郁倒是一如既往笑容滿面,扯著有些不安的馬在原地轉了一圈,他又看向白牡嶸。
“彧王妃,咱們就飛龍湖見了。若是實在太冷,就多揣幾個手爐在身上,免得被凍僵了橫著抬回來。”他大笑著說完,便縱馬離開了。後面隨行了十幾個人,一批人皆是快馬,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虧得他上次還教訓別人鬧市縱馬,如今自己這馬騎得也挺溜。
關上窗子,白牡嶸看向宇文玠,卻發現他正在看著她。那小眼神兒是挺招人憐惜的,不過他的眼神兒與腦子裡的想法絕對不是相同的。
“小王爺有話說?”微微歪頭,白牡嶸看著他,不知他有何高見。
“楚郁與太子過往甚密,你還是小心為上。既然擔心自己小命不保,就應該謹慎自己的言行。”宇文玠看著她說,臉上的紅點點好像也在動,使得白牡嶸分心一直在看他臉上的紅點點。
“就是幾次偷偷出府溜達,碰見並認識了楚公子罷了,也談不上什麼交情不交情的。再說,小王爺不是都答應我要去皇上那兒說休了我的事兒嘛,還要將名牒還給我。想來小王爺是言必行行必果,所以我在這皇城的日子也不多了,說不準哪天就走了。這些交錯的利益糾紛,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了。”太子,屹王,還有這個彧小王爺。各自為陣營,還有那麼多的權貴,這裡頭水深著呢。
“還能承認自己偷偷溜出府的事兒,你到底是不知深淺,還是太過單純。”完全看不出她做事的章法來。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大開廟門不燒香,事到臨頭許牛羊的人。正經的根正苗紅,不是那隨風倒的牆頭草。”儘管她是打小沒正形,但家裡三代人民警察,家風極正,最後導致她也沒‘歪’。
她的話一套又一套,宇文玠似乎也很無言,“說自己惜命,又忽然一副坦蕩激昂之色。”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年紀小見識少,也在常理之中。這人啊,可能會被摧毀,但永遠不會被打敗。所以,坦蕩激昂是應該的,總不能叫我因為形勢而畏首畏尾的伏低做小。”按照他的意思,好像她情勢不如人,就得憋著才合常理。
宇文玠看著她,倒是很意外從她嘴裡聽到這種話。這世上被打敗的人多了去了,她卻說人永遠不會被打敗。可被摧毀,不就是被打敗麼?
瞧他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白牡嶸就不由得嘆氣,都說人不可貌相,這話放在宇文玠身上最合適。
從他外表來看,他就應該是一個安靜內向的剛成年的男孩兒罷了。但事實上,他不是。
換了個姿勢,距離角落裡的小暖爐更近一些,“對了,我還不知道飛龍湖在哪兒呢?”聽著外面的動靜,人聲少了,不知到哪兒了。
“在天龍山,皇家獵場以北。距離皇城二十里,需要兩個時辰。趁著這個時間你可以睡一覺,不要再說話了,吵得很。”閉上眼睛,宇文玠不打算再和她說話了。而且,還直言她很吵。
白牡嶸無言以對,她只不過問個問題罷了,果然討厭一個人,連呼吸都是錯的。
“有的人不說話也可以做出很讓人生厭的事情,譬如成親那日,你為什麼脫我衣服?既然早就打算休了我,遠離我這個曾被爭奪的‘禍源’,你脫我衣服就不對了。”他的做法才令人費解。
“洞房花燭,本王脫你的衣服有何不妥?不過那時倒是不知你有自解衣衫的能力,是本王小瞧你了。”閉著眼睛,他諷刺的極其到位,同時又將自己脫她衣服的行為說的合情合理。
第35章 天人合一
自解衣衫的能力?這個名頭安在她的頭上,還真是讓她傻眼。不就是那晚為了爭奪地盤嚇唬他一次麼,這就成為能力了。
身體向後,她倚靠著車壁,一邊挺起胸。穿的太過厚重,簡直像個球,胸部也沒那麼凸出。不過,氣勢還是有的,能看得出她正在努力的凹造型,猶如那晚一樣。
“如果自解衣衫也算能力的話,那我絕對能算得上其中翹楚了。小王爺過獎了,如果緣分能存到夏天的時候,你會見識到更熱辣的。”吊帶熱褲火辣辣,這小屁孩兒想必更沒見過。若是惹著了她,她非得嚇死他不可。
宇文玠似乎對她這種厚臉皮極是無言以對,看了她一眼,他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睛轉到了一邊,打算眼不見為淨。
白牡嶸笑了一聲,翹起腿,她也打算睡一覺。車輪聲和馬蹄聲十分嘹亮,在車裡面好像更為響亮。聽著這聲音,其實就知道已經出城了,那種沒有人煙時的空曠感,讓她瞬間覺得有些難以言說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