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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末再也待不下去了,從樹下刺溜滑下來,她抬腳就離開了這裡……
其實,身為同行,她在前世也做過不少違背良心的事,比如,有時候她為了一筆錢,昧著良心改了別人的風水,讓原本好的那一家,從此落魄,而落魄的那家,則從此平步青雲。
再比如,她收魂魄的時候,如果那人對她的修煉是有好處,她是寧願自己把他給填充了,也不會丟給冥界。
所以,她也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起碼有一點她堅持到了,那就是從不濫殺無辜,也從不歹毒行事,也正是這一點,讓她有驚無險的活到了25歲,如果不是替那人渣改命的話……
白小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只知道,回來後,白明月一連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神不守舍的,去了茅房那麼久,我還以為你掉廁所溝了呢。”
“沒有!”
白小末笑了笑,好一會,才端起桌上那杯茶慢慢的朝自己嘴裡喝去……
正文 第63章 她該不該回去救人?
顧承安竟然在孤紅綾的手裡,她還以為,她們放過他了呢,他沒事了呢,沒想到,那女人竟然喪心病狂到了拿他來煉藥。
難怪那天在臨淵閣一直找不到顧承安的,原來是被她帶走了!
那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一想到剛才聽到那些,忍不住,白小末心裡又是一陣噁心,剛準備喝的水,又半點欲望都沒有的放了下來。
白明月坐在她旁邊,看到她臉色難看成這樣,有些擔心:“小末,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白小末搖搖頭,看了看四周,見大夥好像還沒有出發的意思,逐問道:“我們還不走嗎?”
“還沒決定呢,剛才有人說白明珠身體不太好,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決定走?”
白明月身體不好?
白小末楞了一下……
白明珠不可能是身體不好的,剛才她聽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那現在出這樣一個藉口,唯一的可能,就是孤紅綾剛才口中說的養假天眼一事了。
看來,今晚,他們是會在這裡歇下了。
白小末眉心蹙了蹙,想了好一會,最終,她還是用筷子將茶杯里的那幾片葉子撈了出來,然後以最簡單的方式,將茶水沾在自己的手指上,在那裡寫寫畫畫了起來。
那是一種不太直接的算命之法,一般占卜師算命,只要對方報了自己的出生時辰,就會掐指算,可是,這顧承安是土年土月土時生的人,大凶大煞之命啊,她現在年齡還那么小,可得避避,別直接算。
手指寫的飛快,沒一會,那顧承安的命就算出來了!
乖乖,居然還活著!
白小末梗了好一會,才晃過神來。
這不能怪她,那女人都說的那麼變態了,她怎麼可能會想到他還活著啊?早已為就被折磨死了。
不過,現在既然算到他還活著,她也就明白他還能僥倖活著的原因了。
大凶大煞之人,天生的藥引,確實,誰又會那麼輕易的把他弄死呢。
那……他既然活著,她要不要去救他呢?
要不要呢?
白小末糾結死了!
她可不是什麼好人,更沒有熱血沸騰的俠義心腸,那顧家父子,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特別是顧仲,小的時候,他無情無義要殺死自己的女兒,再摔死她的情景,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既然這樣,那她幹嘛還要回去救他兒子?
可是不救,那顧輕輕怎麼辦?父親就不說了,可是弟弟對她沒做什麼啊,作為在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如果她知道她不去救他,會不會很失望?
再說了,如果她真的想救人,要錯過了這個時辰,等大家一起再回到白府的時候,只拍就會很麻煩了。
一瞬間,她想到自己出發時收到的那個繡花荷包,再想到那道陪伴了自己十二年的身影,終於,她撐開的手指慢慢的握緊了下來。
剛好這個時候,樓上也如她所料,來消息了:“大人有令,大小姐身體不適,今晚就先在這裡歇一個晚上,明早再走!”
明早?
白明月一聽這個,站了起來:“明天再走?那不會耽擱去京城的時間麼?”
那人立刻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三小姐,這是城主大人的命令,難道你還要質疑麼?”
正文 第64章 人生在世總得那麼熱血一點
“不是,我……”
“好了,不用說了,明月姐姐,既然城主做了這個絕對,就一定想到了和京城交代的問題,你不要擔心了。”白小末不想節外生枝,連忙拉住了這衝動的女孩。
聞言,白明月不出聲了,隨後,姐妹倆就按照這些人的安排,提著各自的包袱,去了她們的房間。
那是一間位置不太好的房間,可能,是因為白小末的緣故,不過這樣更好,剛好符合她不想太招搖的目的。
於是兩人進了房間後,白小末先是陪著她說了一會話,等外面夜色降臨了之後,她看著這茶館裡的其他房間都差不多要熄燈了,自己便去那邊給這女孩倒了一杯水了:“明月姐姐,明天還要趕路,我們也早點睡吧。”
“好!”
白明月便不知道這水裡有什麼東西,接過來,仰頭一口喝下去,完了,還不忘朝面前的小姑娘傻乎乎的一笑。
這確實就是一個傻姑娘!
白小末也對著她笑了笑,就像蠱惑一般,她彎腰下來就把她的腦袋扶在了自己臂彎中:“乖乖睡吧,我會睡在你的旁邊的。”
“好,末末就睡在我的旁邊,我們明天一起上京城。”
“一起上京城!”
白小末望著那雙安然闔上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枕頭上……
她其實有那麼一剎那想過,要不要一起乾脆把她也帶回去呢?這次的京城之行,吉凶未卜,而她,就算是想算她的命格,可是因為這裡人太多了,為的又是同一件事,這樣的話,磁場干涉太大,根本就沒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替她算出卜出吉凶。
所以,她其實是想帶她回去的。
可是,帶回去之後呢?
她的母親,她母親的娘家人……
一旦朝廷真的絳罪下來,那不僅僅只是救了她就可以算事的。
白小末想到這裡,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選擇自己單獨一人出來。
從房間裡出來後,茶館外面,基本上已經一片漆黑了,而那些在這裡歇息的旅客們,也因為疲乏困苦,紛紛進入了夢香。
見狀,她也就不猶豫了,快步從這裡跑進那邊的小樹林中,她從身上拿出一片剪好的紙馬來。
那是她剛才她在房間找茶館的老闆借來紙和剪刀剪得,紙質有點差,感覺,沒那麼漂亮,不過,也沒辦法了,現在只能講究了。
把紙馬拿出來,她以飛快的速度咬破自己的指尖,等殷紅的血珠出來,她在上面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符咒後,馬上,一聲高亢的馬鳴聲在這夜空里響起,那紙馬,就如同施了法術一樣,瞬間,一匹毛色還算可以的斑點馬匹就精神抖擻的站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