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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葉玄並沒有那麼做,押往天牢無疑給了清音機會,面對唯一救人的機會,清音只得冒險一試,畢竟是娘親的弟弟,若是自己可以救,卻未出手,娘親地下有知,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才有了天牢途中的那一幕,簡易短槍she殺能力很強,但卻只能一枚枚地發she,暴雨梨花針可以群she,效果卻不可能一擊斃命,清音也是占據了有力地勢,加上人類對未知東西的恐懼心理,否則也不可能如此順利

    跑了這麼久,任紫玉恢復的一點體力又已消耗殆盡,全身酸軟無力,只能靠在清音肩膀上,呼呼喘著粗氣。

    “清音,舅舅……不行了,你……自己跑吧!”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任紫玉很明白,若是沒有自己的拖累,清音想走很容易。

    “我背你!”清音的聲音仍然那麼穩定,沒有廢話,彎腰背起比自己高出半頭的任紫玉,向不遠處的宮牆摸去。

    還想說什麼的任紫玉,眼神對上清音堅定的眸子,住聲不吭了,只是趴在清音背上的身子緊了緊,眼眸亮得耀眼,水蒙蒙的。

    “在那裡,大家快點!”身後傳來喊叫聲,接著腳步聲更加急促了,那唰唰的破風聲好似在催促著人們緊快的腳步,快點,再快點。  

    “嗖嗖嗖”隨著弓弩聲響起,無數幽光破空而來,這次陛下沒有活捉的命令,為了阻止黑衣人前進的腳步,重弩軍顧不得許多,終於使出必殺技,這也是重弩軍被稱為無敵軍的原因,無人能在如此密集的箭矢下完好避開,特別是還背了個人。

    清音眼看著就要到達皇城牆根,身後卻響起令人膽顫的聲音,一點點烏黑光影閃電般而來,迴轉身,幽黑的眸子中呈現出天女散花般的場景,只是這種花瓣卻是要人性命的。

    不敢怠慢,清音一個後空折,身子竟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地上,本來閉眼等死的任紫玉被壓得金光亂冒,腦子瞬間當機,再次清醒的他,發現自己正處於半空中,耳邊呼嘯的風聲,證明了他的高度還在上升,而後是快速下墜,看著越來越近的黑糊糊地面,任紫玉一陣絕望,然後釋然,自己終究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只是,清音怎麼樣了,自己又怎麼會在空中?難道清音把自己扔出了宮牆,妄想讓自己逃生?可惜那孩子不知道他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這樣的高度,即使全盛時期,想要沒任何傷痕地平安著地,也不太可能,何況現在的他。

    內力用盡,力氣用盡,下墜的速度還是在不停地增加,等待自己的恐怕是摔成肉餅的下場。

    閉上眼睛,意料中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傳來,腰被一雙異常有力的手掐住,穩穩地放在了地上,耳邊傳來了雖然焦急卻依然鎮定的問話:“清音呢?他怎麼樣了?”  

    任紫玉身子無力地掛在這個人身上,睜開眼睛,原來是清音的侍衛,這個平時沒怎麼放在眼中的侍衛沒想到還有幾分本事,關鍵時刻竟然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清音呢?

    “應該還在裡面,我是被他拋出來的,怎麼辦?你去救他吧,不用管我。”任紫玉想起清音的安危,不由努力站直了身子,焦急地催促道。

    “不用,清音費勁兒把你救出,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我相信清音沒了後顧之憂,一定能夠全身而退。”雖然心中擔心清音的安全,但多年來,以冷焚對清音的了解,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安頓好任紫玉,保護清音千辛萬苦得來的成果。

    “你,你難道不擔心他?”清音對冷焚的重要性,和他們接觸過一段時間的任紫玉可是很清楚的,這種時候,怎麼可能袖手不管呢。

    “擔心,但我更相信他,走吧,我們到清音安排的地點會和,鑫王府是不能再去了。”冷焚根本不顧任紫玉的意願,架起沒有多少力氣的任紫玉,快速向下一個碰頭地點進發。

    “信任?原來他們之間是以信任為基礎的,怪不得,我這輩子有信任的人嗎?葉暻倫?還是葉暻寒?恐怕都沒有吧。”任紫玉茫然地跟著冷焚穿房越脊,內心仍為冷焚簡單的一句話震撼著、思考著。  

    清音趁著追兵上弩箭的機會,運起全身功力,一個遠拋,成功把大包袱舅舅扔出了宮牆,這時,身後的追兵也已經從剛才的驚訝中醒過神來,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已經沒有了力氣的人,在這樣的下墜速度下無疑是自殺,這……

    可意料中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並沒有傳來,下墜的身子就如同落地的棉花般突然沒有了絲毫聲息

    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哈!

    來到站得筆直的黑衣人附近,在弓弩最佳she程範圍停下,“束手就擒吧!”黑色重弩軍今夜的值班隊長魏延喊道。

    偷眼觀察了下自己現如今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she程太近,為了拋出舅舅,清音浪費了最佳逃跑機會,現如今,只能拼了!

    “轉告葉玄,我還會再回來的。”話音未落,手裡的暴雨梨花針已然出手,無數細若銀絲的毫光,直奔黑色重弩軍的雙眼,勝券在握的情況下,魏延手下之人仍沒有放鬆警惕,押送任紫玉的幾人夥伴的死相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一向被稱為無敵的他們,原來也會露出如此恐懼的表情,對於面前的蒙面人,他們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時時的提防終救了他們一命,眼看毫光靠近,眾人紛紛各展手腳,躲避著,黑色重弩軍最精通的就是弩箭,對這些發she之物的躲避身法自然也了解非常,因此,發she雖多,中針者卻很少,一愣一閃一驚之間,清音已然越上了牆頭。  

    魏延眼睛都紅了,若是人在自己的包圍圈中跑了,自己還有何顏面繼續待在皇宮,手中的重弩毫不猶豫地she出,快,准,狠這三個字在魏延的這次發she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騰身而起的清音沒想到還有人反映如此之快,半空中的身子盡力向旁邊一扭,避開要害,“噗!”的一聲,弩箭深入左臂,即使中弩,清音的身子也未曾停留,直直墜下,直到離地面三米高的位置,才一個空翻,站立地上,一個趔趄,用手捂住左臂的傷口,閃身向黑暗處行進。

    進了小巷,追殺聲漸漸遠去,清音才藉助微弱的燈光,查看左臂的傷口,箭矢深可入骨,從漸漸麻痹的肌肉,清音感覺到事情的嚴重,箭矢上不乾淨。

    雖不是什麼毒藥,可從身上傳來的強烈麻痹感,清音敢肯定,箭頭上塗有一種稱為麻天靈的藥物,雖不致命,卻可以使中箭之人在短時間內,麻痹感由傷口蔓延全身,直至人不能動,口不能言。

    沒想到黑色重弩軍居然有這種藥的配方,民間還一直以為這種藥物失傳了呢!

    清音因自己的堅毅性格,已然延緩了藥物的發作時間,可從整個左臂的狀況看,情況不容樂觀,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在外面萬一藥物發作,自己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看了看小巷兩邊的院牆,一咬牙,騰身向左邊的高牆躍去,來到院中,清音鬆了口氣,這果然是個大院,在這樣的地方藏身,最保險不過,人多,房多,一個字,亂,亂中求存一直是殺手慣用的伎倆。

    半個身子已然不聽使喚,艱難地走在青石路上,清音心中焦急萬分,若再找不到一個棲身之所,恐怕麻煩就大了。

    不遠處,一個亮著燈光的房間內,一個少年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前,觀察著遠處的清音,心中疑惑,“好眼熟,是他嗎?可是好狼狽的樣子。”隨即,臉上露出笑容,拉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利落地關上窗子,打開房門,笑看著狼狽尋找地方棲身的清音,“你是誰?我們見過嗎?”

    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難得清音嘴角勾了勾,不過是苦笑,“葉清音,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夜染塵。”上次夜染塵雖然喝醉了酒,卻還不如清音今日狼狽之百分之一,身受重傷,後有追兵的情況下,相遇,想來是清音很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夜染塵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掐住清音的雙臂,激動道:“你真的是清音?你還記得我?那就是說我那天不是在做夢?我們真的有……”語無倫次的夜染塵意識到自己說得似乎有些露骨,忙住了嘴,有些羞赧地看著清音,呵呵傻笑著。  

    清慡的臉孔在笑容的映襯下格外迷人,可清音此時並沒有欣賞美人的心情,“我受傷了,找個隱蔽之所,要快。”

    夜染塵這才從相遇的驚喜中醒過神來,忙來查看清音的傷口,“怎麼這麼僵硬,快過來。”

    把清音引進自己的房間,隨手關上門,夜染塵開始認真查看清音已經不能動的左臂,“你這是中了麻天靈,這種藥怎麼會……你闖了皇宮?”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巴,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才安下心來。

    “你中了麻天靈,我沒有辦法治,但是我又朋友可能會有辦法,你等著,我去叫他。”夜染塵話音未落,人已出了房門。

    清音眼中寒光一閃,“要相信他嗎?萬一他去向官府報信呢,畢竟傳聞夜染塵可是為雪葉國和炙夜國的結盟而來。

    可隨即又想起夜染塵尋找自己的傳聞,和剛才那激動的模樣,心底躊躇著,動了動右手的機關,還好,萬一引來的是官兵,那麼首先殺掉的就是背叛者,清音最恨的存在。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傳來一個清亮的男音,“塵塵,究竟是誰讓你大半夜的把我從被窩裡挖出來,你這樣也太不道義了吧,這麼大冷的天,你自己睡不著也犯不著拉我下水。”  

    “你小聲一點,別驚動了別人,他可是我們的熟人,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夜染塵神秘地道。

    “搞得這麼神秘,還是熟人,不會是你一直肖想的葉清音吧。”調侃的聲調,讓漸漸走近的腳步一頓。

    難得夜染塵沒有再接話,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兩個少年,清音眯著眼睛一看,除了夜染塵,後面還跟著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少年,身上的衣服因穿戴匆忙有些凌亂,稜角分明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冷漠,可能是和熟人在一起,顯得很隨意,眼角微微上跳,在看到清音的哪一刻,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防備。

    夜染塵根本不管身邊少年責問的眼神,只是拉住他的手,語速超快道:“若魘,你真的不記得了,他是葉清音啊,你剛才說到的葉清音,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他中了麻天靈,快想想辦法。”

    “若魘?”再次打量這個少年,清音恍然,原來真是當初一面之緣的男孩,可那時的男孩還很孩子氣,這麼幾年變化還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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