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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替換婚約,就是說要找個人代替自己和蘇念白成親?可是,最後成親的還是他們倆,看樣子這替換計策是沒有成功啊?
“那個,之前找了兩三個,都被念白給……那個了,後來我們找了狐族的大巫,測算了你和念白的命格,大巫說只有你的命格能壓得住我們家念白,所以……”胡青楊一臉羞愧地握緊了姚亦昕的手,“昕兒,你蘇伯伯和胡伯伯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並不是故意坑害於你,且大巫說了,你們二人成親,並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們這才……”
“其實,念白心裡也是對你很有好感的,只是他的性格就是那樣,越是喜歡一個人,越是假裝不在乎的樣子,他對我們也是這樣,之前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你雖然寫了和離書,可念白卻從未將那和離書送到衙門去辦結,你等著,等到新皇親政了,我必定讓那小子親自來接你回家!”
蛤?!
姚亦昕這下子可真是驚呆了,他辛辛苦苦抄書寫的那張和離書,竟然還沒有備案生效?也就是說,從律法上來說,他和國師大人,現在竟然還是合法夫夫關係?
姚亦昕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怪不得呢,國師大人好幾次來他們家,都是一副理所當然回家的模樣,一點也沒有去別人家做客的拘謹,感情是單方面拒絕了和離,而且還單方面宣布和自己“複合”的緣故啊……難怪世人都說狐族最是陰險狡詐!
姚亦昕其實並沒有懷疑胡青楊說的話,因為前世他大姐就是這樣,典型的口不對心,越是關心一個人就越是毒舌,能被她懟的才是真愛,沒想到國師大人竟然也生了這樣一副傲嬌小公舉的性格,簡直和他炫酷狂霸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稱!
只不過,理解歸理解,姚亦昕卻並不喜歡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原因很簡單,他本來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小農民,和國師大人憂國憂民的高尚人格根本不相配,而且,他又不是抖M,沒事非要找一個口不對心的傲嬌小公舉找虐,嫌棄日子過得太悠閒了嗎?
正所謂世上男人千千萬,何必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因此,聽到胡青楊這番話之後,姚亦昕非但沒有因此對國師大人芥蒂全無,反而暗暗升起了一股防備之心,這種隱形渣男,必須得離得遠遠的啊!不然萬一一時心軟被人訛上了,到時候三天兩頭的就要他為國家大義“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什麼的,那啥,他雖然一顆紅心向太陽,但是也沒那個本事當捨生取義的革命烈士,還是腐化敵營這種事情比較適合他。
扯遠了,既然蘇家兩位爹爹把這件事情說開了,姚亦昕覺得,他也有必要趁機把這個問題給徹底解決了,也免得某些還心存幻想的渣男自以為靠著民族大義就想捆綁他。
打定主意要甩掉渣男,但是,渣男的雙親卻是對自己很好的兩位老人,姚亦昕想了想,決定迂迴作戰——
“蘇伯伯,胡伯伯,我姚亦昕並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蘇家和念白世兄對我的照應,昕兒牢記在心,也願意將二老還有念白世兄當做長輩和兄長,只是,婚姻之事,實在是勉強不得,念白世兄身居高位,需要的是能替他操持家務、應酬結交的賢內助,而不是昕兒這樣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夫。”
“至於命格問題,昕兒也相信,大元朝人才濟濟,必然不會只有昕兒一人可與念白世兄命格相配,再者,昕兒聽聞念白世兄和新皇……總之,希望兩位伯父能成人之美,既然念白世兄與陛下情深不離,二老何不成全他們?如此也是一樁美談。”
“至於昕兒,不瞞二老,如今姚家這樣子,人丁稀薄,昕兒作為姚家獨子,也是要為姚家開枝散葉、延續血脈的,當年爹爹們與兩位伯伯相約婚事,也是說好了,他年若是誕育子嗣,需擇一子為姚家繼承香火、延續血脈,可如今……事已至此,昕兒也希望二老不要再逼迫世兄,昕兒與世兄好聚好散,如今也算是君子之交,他日世兄成為皇夫,昕兒也娶夫生子,豈不三全其美?”
“唉!你這孩子……胡伯伯說不過你,不過,你與念白的婚事,當年是你爹爹親口定下的,所謂三年不改父志,如今你爹爹逝世未滿三年,依我看,不如你們索性就守滿這三年,等三年期滿,到時,你若還是不願與我家念白破鏡重圓,那時我便親自替你們分解,如何?”
“那就多謝兩位伯伯了!”姚亦昕聽到這裡也覺得不錯,一來這確實是爹爹們的遺願,二來,他暫時還沒想要成親生子,倒也不急,第三,如今兩年都過去了,說是三年,其實也就只剩下一年,倒不如賣二老一個面子,反正就國師大人那副工作狂的樣子,一年也不會和他見幾次面,熬一熬就過去了。
晚上——
“青楊,你還真答應幫他倆和離啊?我看念白那意思,好像對昕兒並未忘情呢。”蘇夢泉忐忑不安地推了推睡在身旁的胡青楊。
“你傻啊?”胡青楊捶了自家夫君一下,翻過身,雙目炯炯地看著蘇夢泉,“就念白那性格,想讓他主動承認喜歡人家,你不如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殘更容易些。我方才這麼說,不過是想先安撫住昕兒。”
“然後呢?”
“你怎麼當人家父親的?咱們家念白,距離下一次應劫不是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嗎?”
“你是說?”蘇夢泉眼前一亮。
“嘿嘿,到時候咱倆往外面一躲,直接讓人把念白送到姚家村來,昕兒最是心軟善良了,到時候看到咱們念白沒人管,再讓送他來的管家說的可憐些,他必定會好好照顧念白的,到時候……嘿嘿!”
蘇夢泉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嘿嘿”了兩聲,不是他們當爹爹的不厚道,只是,他們家念白每次應劫過後那樣子,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抵抗不了,更何況,姚亦昕一看就是特別容易心軟的,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打定了主意要撮合(坑騙)兒媳婦,第二天,蘇家夫夫起的特別早,那啥,別誤會,他倆並沒有趁機在姚家幫工討好兒媳婦,而是被一陣奇異的香味給誘惑得根本睡不著的。
姚家老宅和蘇家墨竹山莊比起來可以說是非常小,只有他們山莊其中一個單獨的院落那麼大,給主人家用的小廚房直接就安置在主院這邊,一大早,姚亦昕就和木柴大叔一起在研究新的早點。
因為蘇家爹爹喜歡吃新奇的膳食,所以,今天姚亦昕決定和木柴大叔一起炸油條。
之前沒有做,主要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做油條最關鍵的配料:鹼,後來姚亦昕把這種東西的主要用途和特徵說給朱爺爺聽,朱爺爺讓白十三去了鄰城一個基友那裡,朱爺爺那個基友是職業煉丹的神棍,咳咳,俗稱大巫,從人家那裡找到了一些這個時空的“鹼”,他這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在這個時空,一般是巫人拿來煉製解毒丹藥的。
不管了,既然是解毒的,肯定是可以給人吃的,姚亦昕揉在麵團里給家裡的雞吃了幾次,發現確實沒有毒,這才放心留著自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