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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都收貨頗豐,把魚交給廚師了,晚上吃了頓豐盛的全魚宴。
吃完之後,開始泡溫泉。湯池男女分開,另設了情侶湯池。許棠本打算去女湯泡,被周險一票否決了。
山里夜涼,許棠洗完澡之後,裹著浴袍匆匆走到湯池邊,周險已經坐在湯池裡了,看她站在池邊猶豫不決,忽低笑一聲站起身來。
許棠嚇得立即捂住眼睛,聽見周險哈哈大笑,便睜眼從指fèng里一看——周險身上圍著浴巾。
“周險你真幼稚!”
周險笑著走過來,身上將她往下一拉,許棠低叫一聲,滑進池裡,周險將她身上的浴袍掀掉,驚訝:“你穿泳衣幹什麼?”
許棠雙臂護在胸前,揚了揚下巴,“當然是為了防禽獸。”
周險大笑,“我是禽獸,你跟禽□□。配,那你是什麼,嗯?”
許棠惱怒,“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信不信我不泡了!”
周險稍稍斂了笑,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許海棠,你是不是屬炮仗的?”
正經開始泡了,周險倒還算規矩,只使喚她幫忙捏肩捶背,偶爾抓住她親兩口。泡了約四十分鐘,許棠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便從溫泉里站起來,“我不泡了,頭暈。”
“你先去,我再泡會兒。”
許棠便先去上了個廁所,而後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忽聽見浴室敲門的聲音,許棠關了水,聽見周險在外面喊她。
許棠忙抬高聲音:“你先上去吧,我還要洗個頭髮!”
許棠慢慢悠悠洗完了澡,換上了乾淨衣服。剛打開浴室門,便看見孫瑤正急匆匆從走廊那端走來,許棠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孫小姐,怎麼了?”
孫瑤不由分說將她手臂一抓,大喘著氣說道:“險哥,險哥出事!”
許棠一驚,提著的袋子立時從手裡掉下去。孫瑤拉著她飛快往前跑,許棠心臟好似要從嗓子口裡蹦出來,“周險他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孫瑤也不回答,只拉著她玩命似的往前跑。
很快到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許棠喊著周險的名字,一頭闖進去。
裡面的人轉過身來,許棠看了一眼,急聲問道:“方舉,周險出什麼事了?”
方舉驚訝,“險哥出事了?”
話音剛落,忽聽見房門被人重重一關!許棠一驚,飛快轉身去擰門把手,然而門已經被人產從外面上了鎖。
許棠萬萬沒想到這樣狗血的事竟會發生在她身上,她立即往方舉身上看了一眼,慶幸的是,兩人都穿得整整齊齊。
“方舉,是誰讓你過來的?”
方舉擰眉回答:“何晶,她說險哥喊大家過來打牌。”
許棠有些哭笑不得,“她們把我倆關一個房間是什麼……”
這句話還沒說完,掛在牆上正在放著八點檔的電視忽然一閃,接著跳出來粗糙露。骨的畫面,許棠只看了一眼,迅速移開目光,她臉紅心驚,立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電視裡傳出來的聲音極為不堪入耳,就在此時,走廊外忽然傳出高聲說笑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聽腳步聲,似有五六人一起走來。
許棠頓時慌了,她知道周險並不會誤會,可要是“她與方舉共居一室觀看不雅視頻”的流言傳出去,對周險,對她,對方舉,都是莫大的傷害……許棠咬緊下唇,飛快思考對策。她抬頭去找電視的插頭,然而電視掛在牆上,線牽得極高,想來何晶和孫瑤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故意挑了棋牌室。
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方舉一個翻身爬上麻將桌,抄起凳子朝著上面重重一砸!電視晃蕩了兩下,整個掉了下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外面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這聲音,在一人驚恐的詢問聲中,腳步聲也都越發急促。
許棠也是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方舉緊接著飛快跑到了窗邊,翻身跳上窗台,許棠立即阻止:“方舉!”
門口已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方舉轉頭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咬緊牙關,跳了下去!
門瞬間打開,周險看著地上電視的殘骸,驚問:“怎麼回事?”
許棠咬了咬牙,一揚手朝著何晶震驚的臉一巴掌扇下去!她出手未留分毫餘力,扇得何晶頓時懵了。許棠顧不得許多,沖周險吼道:“快去救方舉!”說著推開擠在門口的眾人,飛快朝樓下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想……還是讓方舉跳吧,不捨得海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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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枝川(14)
周險一驚,也不廢話,跟著許棠跑下來,繞過別墅到了建築後面。
後面是一片槭樹林,方舉身下壓著一截斷裂的樹枝,衣服上沾滿了落葉。他緊捂著腿,咬緊牙關,臉色煞白,臉上浮了一層汗。
周險飛快跑去,蹲下去將他褲腿撩起來,“怎麼樣?”
方舉咧開嘴笑了一聲,“幸好是二樓,沒摔死,不然我老方家就要絕後了。”
周險臉色陰鬱,轉頭見大家都圍了過來,何晶站在人群最前面,捂著嘴將哭未哭,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周險橫眉,冷聲喝道:“還站著幹什麼!找兩塊木板過來!”
何晶嚇得眼淚頓時縮回去了,張了張口,立即轉身朝房裡跑去。
周險將方舉的腿用木板架住,簡易固定了,將他背去車上,驅車朝市區趕去。周險油門踩到最大,邊開車邊問許棠事情經過。許棠未敢隱瞞,一五一十說了。
周險沉著臉,半晌沒說話。
方舉坐后座上,見氣氛沉悶,便發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他疼得臉上冒虛汗,仍然笑說:“沒事,這都是小傷。就是太久沒練了,要放在以前啊,二樓跳下來落地之前我還能來個托馬斯旋轉!”
到了醫院之後拍了片子,左腿閉合性骨折。
到病房安置妥當以後,周險去辦住院手續,許棠去醫院外小超市買洗漱用品。回來時剛好跟周險在走廊碰上,兩人跑前跑後,都出了一身汗。周險將她粘在額頭上的碎發撥開,伸手將她輕輕一抱,低聲安慰了一句:“沒事。”
許棠點了點頭,跟著周險進去。
剛坐了沒一會兒,病房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了。
三人轉頭看去,許棠見是何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什麼!”
何晶眼淚頓時滾落下來,手握著門把手眼巴巴看著方舉,“方總,對不起!”
周險面上立時罩上一層煞氣,擼了袖子大步走向門口,拳頭呼地揮了上去,何晶驚叫一聲,下意識退後一步——拳頭帶起的勁風從臉畔掃過,周險一拳砸在了門框上!
周險居高臨下望著她,目光刀鋒似的凜冽冰冷,“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敢動我的人!”
何晶嚇得腳跟發軟,眼淚再次涌了出來,一迭聲道歉:“周總!周總!這主意不是我出的!都是孫總的意思!”
周險目光一沉,過了片刻,冷聲吐詞:“滾!”
“周總你讓我進去看方總一眼吧!我看完了就自己回去!回鹿山!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病房內方舉嘆了聲氣,“險哥,你讓她進來,我跟她說兩句話。”
何晶如蒙大赫,立即側身繞周險,跑到床邊。許棠站起身,冷冷看了何晶一眼,走出病房,將房門帶上了。
方舉目光複雜,盯著何晶,半晌沒有開口。何晶坐在床前,緊捂著嘴,哭得聲嘶力竭。
“救你出來的時候你才十八歲,”方舉別過目光,低聲開口,“我有個表妹,跟你一樣的年紀,我很多年沒回過家,也沒見過她了。我當時想,你應該跟她一樣心思單純。”方舉停了一下,“我真是有點失望。”
“對不起!方哥,我真的是一時糊塗!這幾年來,我的心思你不是不清楚,我能接受你對我沒這個意思,可我就是不想看著你為了兄弟的女人委曲求全!”
“何晶!”方舉喝止,“且不說我正事沒辦完,沒什麼情情愛愛的心思;我跟著險哥出生入死,兩肋插刀的交情,我怎麼可能會對他的人懷有異心? ”他咬了咬牙,“當年我隻身去找鄭叔的人火併,險哥一人挨了別人三刀,把我從鄭叔手下救出來;後來我跟他要脫離組織,也是他替我挨了驍哥一刀,他左手現在還不能完全使上力。我不指望你能懂,但你要是再編排我跟嫂子,就真是辜負了我當年砸場子救你出來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