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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焰塵說:“你和我在一起時就總是在笑啊。”
楚汛說:“那是因為你逗我笑。”
藺焰塵笑起來:“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楚汛瞧見他明亮的笑容,熨得人心熱臉燙,他說:“我不知道,別追著我問了,都說了別問了,你再問我要生氣了!”
楚汛這個樣子,難道還需要更多的答案嗎?藺焰塵滿心甜心,情不自禁在楚汛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好,我不問了,不生氣。”
楚汛生氣了:“我說過不要隨便親我!”
藺焰塵和他討價還價:“我這次在雪山里對你不離不棄,你總得給個獎勵,我不貪心,只要求你解除親吻的禁令,好不好?”
楚汛猶豫起來。
藺焰塵又退一步:“親你嘴唇我還是會問過你,臉蛋額頭總可以吧?”
楚汛紅著臉,勉強點頭:“那好吧……”
藺焰塵在輪椅前俯下身,鼻尖碰鼻尖:“阿汛,我真開心,那我現在可以親你的嘴唇慶祝嗎?就親一下。”
楚汛滿面通紅,他就知道這個臭小子有點機會就要得寸進尺的。
藺焰塵追問:“好嗎?”
楚汛只得點頭,藺焰塵慢慢試探著接近,先碰到鼻尖,都感覺到彼此溫熱的氣息,那麼近,已經纏在一起,然後嘴唇貼上來,溫柔到讓人覺得要融化,親得兩人都臉頰滾燙。
藺焰塵蹲下來,抱著他,喚他的名字:“阿汛,阿汛,我好喜歡你。”
楚汛沒有回答,明明是甜蜜的表白,卻讓他清醒:“嗯……”
楚汛不願意深想他們被困雪谷時的事。
夫妻尚且大難關頭各自飛,何況藺焰塵都不算是他的真正戀人,即便再有職業道德,誰能在生死關頭為了別人付出那麼多?
他現在相信小藺是真心喜歡他。
可就是這樣才更讓他苦惱……小藺不該喜歡他的。
他都快死了。
楚汛拍了拍藺焰塵的肩膀:“等過幾天我能走路了,我們就出發去看極光。”
第23章
四天後,他們抵達班夫國家公園。
雖然依然是在落基山脈,但是入境加拿大又饒了一大圈。
楚汛打算觀賞幾處美景,一路北上,最後抵達黃刀鎮,現在是深冬,正是看極光的好季節。楚汛向來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他深刻明白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即便得了絕症也不會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夢想,現在是冬天,那就去極北之地看極光,假如他是在春天得知自己要死去,大抵會改成去個溫暖的地方看花海。
時日無多,能遇見什麼都是好的。
他們乘越野車上山路,顛簸搖晃。
楚汛輕聲哼歌:“He was a friend of mine,every time I think of him,I just can\'t keep from cryin\'…He died on the road,He just kept on moving,Never reaped what he could sow…He never done no wrong,A thousan miles from home,And He never harmed no one…”
藺焰塵側耳安靜聽他唱,微微笑了一下:“He was a friend of mine……這是你為什麼要去懷俄明和落基山脈的原因嗎?”這首歌是電影《斷背山》的插曲,電影的故事發生在懷俄明州,但實際上在落基山脈拍攝。
楚汛搖搖頭:“也不是專門,就是湊巧。”
傑克和恩尼斯在斷背山相愛,但事實上世上並沒有斷背山這個地方,它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理想鄉。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去看看這不切實際的蜃影。
他們抵達夢蓮湖,這是一灣美到被印在紙幣上的冰川湖泊,現在其實並不是他最美的季節,但站在湖邊,眺望十峰雪景,還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在靜謐的山水之間,心靈也跟著寧靜下來。
楚汛坐在湖邊,回想自己的一生,他忙忙碌碌小半輩子,都幹了些什麼呢?不管是對社會還是對自己都一無所成。
楚汛在湖邊遇見一個有著毛躁大鬍子的攝影師,生得像一隻未進化好的猩猩,隨手拍了一張他的照片,楚汛自然要去理論一下,哪能不經過同意隨便拍別人呢?
攝影師展示他拍的照片,捨不得刪掉,自誇構圖和光線,還有楚汛當時的神情,他說:“你有一張很美的側臉,我喜歡你的頭、脖子到肩膀的線條,非常優雅。”
還表示可以把照片分享給楚汛。
這個大鬍子嘴還挺甜。楚汛禮貌地感謝了他的稱讚,然後說:“刪掉。”
大鬍子攝影師只好苦著臉刪了照片,他很少見到楚汛這樣的人,一般來說他拍到一張美麗的照片,即便事先沒有得到允許,照片的主人都會願意讓他留下照片。讓他有靈感的時刻轉瞬即逝,他看到就先按快門了,還有空先去要許可,要到許可以後靈感就跑掉了。
楚汛揶揄他:“我聽人說你在這裡有幾天了,一直在湖邊偷拍別人嗎?”
攝影師辯解,自稱在夢蓮湖邊等了快一周,想要拍到極光下的夢蓮湖,但一直沒有等到。
在班夫公園看到極光沒有那麼容易,概率比較低,一個月能見到一次就算非常幸運。
既然楚汛也是打算去看極光的,攝影師十分熱心,給楚汛推薦了兩個網站,觀察太陽活動,推測極光可能會什麼時候出現在什麼地區上空,這樣不至於在外面白凍一晚上只看到黑魆魆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