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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澤只好找上門去,還是沒見到楚汛,問了鄰居,說楚汛前天出門,兩天沒回家。
楚汛去了哪?還能問誰?季天澤一時間茫然,楚汛有別的朋友?
只能去公司問。
莊瀚學如實告知他:“楚汛已經辭職,我不知他去向。你是他朋友,我只是他上司,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季天澤懵了:“辭職?楚汛辭職了?什麼時候?”
莊瀚學目瞪口呆:“我不是說過一次?那天我去找楚汛就是求他別辭職,你不記得了?”
季天澤愣一下,想了想,好像是有聽到這樣的話,他那天太生氣,現在又太著急,聽到的話都記不清。
他訥訥:“楚汛怎麼會辭職?他為什麼辭職?”
莊瀚學想到楚汛凶神惡煞瞪著自己的模樣——“不許告訴別人!”
停頓下,莊瀚學說:“我不知道,你問我,我還想問別人。”
又說:“你要找他,該去問他父母。”
他平生沒做成過什麼事,楚汛待他那麼好,這最後一次要求,他總得做到,像個言而有信的男人。
季天澤泄氣,他根本沒有楚汛父母的聯繫方法,即便有……他也知道楚汛前幾年和父母斷絕關係。
他全部心知肚明,楚汛喜歡他,為了他選了同一所大學,跟隨他到這座城市,因為他向父母出櫃。可是,難道都要怪到他身上嗎?他又沒有逼楚汛喜歡他,又沒有強迫楚汛無私奉獻,是楚汛甘願,他只是……沒有拒絕而已。
楚汛給他的壓力太大,他還在猶豫,楚汛竟然就敢和家裡出櫃。
他是直男,家裡只有他一個兒子,他猶豫要不要和楚汛在一起。兩個男人,真的能過一輩子嗎?
季天澤以為楚汛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他,他沒想到楚汛會離開,他再回頭,卻不知道該去哪找楚汛。
季天澤覺得楚汛真是卑鄙,讓自己習慣了有他的生活,又抽身而退。
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只有楚汛最愛他,楚汛什麼都好,只是性別不對,如果楚汛是女孩,他估計老早就接受楚汛的告白,領了結婚證,說不定孩子都到上學年紀。
季天澤心慌意亂,無奈想,等他找到楚汛,他就同意和楚汛在一起。
第8章
楚汛想好去哪,吃中飯時對藺焰塵說:“我想去賭城。”
藺焰塵問:“去賭場玩?那……你的錢或許不夠用。”
楚汛手頭二十萬,他這五十萬,加起來七十萬,可是,如若擲入賭城的金錢海中,連水花都不會濺起。他必須勸說這傻子,想玩樂,可以去別處找刺激。他可聽說過不少警戒故事,好些頗有身家的人進了賭場被剝個精光,傾家蕩產。
楚汛搖頭,說:“那裡有我喜歡的歌手駐場,我想去聽演唱會。以前工作太忙,我早就想去了。”
“好吧。”藺焰塵終於想起問,“你不工作?”
楚汛坦然說:“我辭職了,現在是無業游民。不然我讓你陪我玩一整月?”
補充一句:“不上班真好。”
藺焰塵笑下,附和:“對,我也喜歡不上班。”他也剛剛擺脫工作。
楚汛抬起眼,看他:“你現在不就在上班?你是不喜歡我?”
藺焰塵愣住,方才發現自己弄錯,趕忙說:“不……我是說,唔,我這不是坐辦公室上班。”
楚汛驚訝:“你以前做過正經工作?”
藺焰塵回答他,半真半假:“做過三年,被我爸爸攪合,丟了工作,失業,無家可歸。”
短短一句話可腦補出一個可憐故事,楚汛還記起小藺說他八歲沒了媽媽,小藺真可憐啊,沒了媽媽,爸爸又害他丟了好工作,大抵不是個好人,小小年紀不得不下海賣身討生活,真是人間慘劇……
然後想起這個男孩是X城頭牌,想起自己包他一月就給三十萬,想起那輛很貴的摩托。而他,在上班時的工資也沒有一日一萬五,而且命將該絕。
還是我比較窮,比較慘,楚汛公平公正地想。
但這樣會讓他覺得小藺更可愛幾分。
楚汛總結說:“你的證件給我,我去訂機票。”
小藺乖乖交出。
楚汛看到他的證件照,咂舌:“嘖,可怕,你連證件照都那麼英俊,賄賂了攝影師嗎?”
藺焰塵笑:“你的也給我看看?”
“不給。”楚汛藏好自己的證件,拍的特別丑。
藺焰塵不強求,另問:“那今天你想去哪?”
楚汛說:“我訂好米其林餐廳,等會兒去吃大餐,吃完去看新上映的電影。”
藺焰塵問:“我騎摩托帶你去?”
楚汛嫌棄:“太冷,不要,開車吧。”可是他的車還留在原先的酒店沒去取。
唉,上次還誇我騎摩托帥氣,這人真是反覆無常。藺焰塵想著,說:“那我開……租輛車?”
楚汛微微激動:“好啊,租輛豪車!”他沒錢買一輛,還不能租兩天開開過個癮嗎?
藺焰塵問他:“我去安排,你要什麼車?寶馬?奔馳?保時捷?勞斯萊斯?”
跟點自助餐似的!楚汛說:“勞斯萊斯。”他自己開一輛四十萬的車,還算過得去,價位後面再加一個零甚至兩個零的轎車就算不得絕症這輩子也不一定買得起,但租一天來玩總是可以的,這錢還是出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