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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心情複雜:“我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亂吃飛醋的人,你還怕我冤枉你不成?”
時間還早, 楚汛還沒出發去公司,翻看下爸爸訂的報紙,又說:“他訂的是本地報社的新聞報紙,娛樂版面就一版,那女星大概咖位太小,還不配上,沒你們的新聞。”
藺焰塵:“……”
楚汛問他:“要我告訴我爸嗎?”
“還是不了吧……”藺焰塵進退維谷,“或許還是主動坦白比較好?”
楚汛說:“你還是先專心上班吧, 心思浪費在這上面多可惜。”
明明楚汛沒生他氣,藺焰塵卻莫名失望。
他是不想惹事, 可楚汛居然只是這樣的反應嗎?戀人之間真的是這樣的嗎?為什麼楚汛總能那麼理智冷靜?不應該罵他兩句,甚至要他以後連接近都不要接近別的女人嗎?他都願意去做。
楚汛的回應太平淡了。
雖然他知道楚汛是這樣的人,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個月多, 他百般討好,楚汛只回頭過一次。
難道是因為他們分開的一年半時間太長?
他對楚汛念念不忘,但楚汛其實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說不定,他統共也沒在楚汛心上待過幾天吧?
楚汛聯繫他是不是只是因為孩子?假如沒有孩子的話,楚汛還會找他嗎?
藺焰塵不敢深想。
那邊,楚老師反省下自己,不能武斷地對藺焰塵的節操下結論,不能因為藺焰塵有錢就歧視他,說不定他是個好小伙。
楚老師辛苦在網上查了一圈榜上有名的大富豪,根本沒幾個是好東西,三妻四妾不過常事。
楚老師自我安慰:“不一定,說不定藺焰塵家教嚴,和這些人不一樣。”
於是楚老師再查藺焰塵的爸爸,查到叫藺紹元……發現藺焰塵的爸爸有許多花邊新聞,近年是沒有了,但四五年前,曾有過好幾個女友,隔幾個月就換一個,都只是女友,不是妻子。
看來是他想太多,藺焰塵的爸爸似乎是個花花老公子,他教出來的兒子,真的能好嗎?
楚老師看一篇心涼一截。
楚老師拿他總結的資料給楚汛看:“看吧,藺焰塵的爸爸就總是換女朋友,上樑不正下樑歪……”
楚汛看看說:“這我知道,他跟我說過。而且有的是真的,有的未必是。而且是他媽媽去世後找的女朋友,都不觸犯道德底線。”
他像是不經意地說:“就像藺焰塵也會有緋聞,但不是他故意的,有時候他不惹事,事會往他身上惹。”
楚老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吹鬍子:“什麼?他有緋聞?他還敢有緋聞!……你心可真大。”
楚汛也覺得,他多虛偽,居然能裝成若無其事,還說:“我是避免你胡思亂想,他有好好向我報備,那種小報最愛博人眼球胡編濫造,不足為信。”
其實楚汛很生氣,可轉念想想,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任性什麼,該沉穩一些。
因為憋著滿肚子火,楚汛在公司時的氣壓比平時更低,把下頭的員工嚇得瑟瑟發抖,唯恐要被他叱罵。
留總說:“x城你老公司那邊又來人了,這次正式簽合同,還是你去接待吧。”
楚汛公事公辦:“好,我知道了。”
留總問:“你今天怎麼了?心情這麼糟糕。”
楚汛說:“沒什麼,一些私事煩心,您知道我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的,不必擔心。”
留總嘆氣:“我好歹算是你師父,不是擔心你工作,就是擔心你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自己生悶氣,不喜歡與旁人溝通。”
楚汛嘴硬:“工作的事我都有及時溝通,沒有耽誤。”
留總嘖嘖幾聲:“你聽聽你自己說話的語氣,全是火藥沫子。我眼光多准,當年你剛進公司,還是個才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好些人覺得你雖然工作能力不錯,但是木訥老師。我卻覺得你眸中蘊著光,其實是最倔強不服輸的。但有時候真的太好強,在不該好強,就不要好強。”
楚汛氣悶,就算他極力整理自己心情,臉色依然不太好看,黑著臉去接待x城來的客人。
遇見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來客。
莊瀚學見到楚汛,尤其楚汛還臭著臉,他嚇得深吸一口氣,差點仰倒:“你、你、你真沒死啊?!”
楚汛輕飄飄看他一眼,有條有理地說:“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這樣用手指指著別人嗎?沒禮貌。”
莊瀚學想起曾經被楚汛支配的恐懼,縮回手。
他小心翼翼,以楚汛為圓的中心,繞著楚汛轉了一圈,前後左右看,好像是個活人,轉回到正面。
楚汛笑著問:“你不是說我是菩薩嗎?怎麼看到我像看到羅剎?”
莊瀚學:“不不不,您還是菩薩。我就是不、不明白,你怎麼……怎麼還好好的?”
楚汛只說兩個字:“誤診。”
楚汛帶莊瀚學去吃飯喝酒。
莊瀚學幾瓶酒下肚,什麼話都抖出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自打楚汛走後他是活在怎樣的人間煉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