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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紫芫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以手帕做掩飾避開冼紫璦的目光輕輕撫過自己的腹部,緩緩的說:“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孩子。”
冼紫芫講話的時候聲音很低,而且離冼紫璦有些距離,所以冼紫璦沒有聽到她的話,只當她在和玄易卿卿我我,眉眼間閃過一絲惱怒,忍了忍沒有發作繼續站在那兒候著,這個時候冼紫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需要冼紫芫和玄易幫助才可以度過難過。
玄易輕輕吁了口氣,咽回要講的話,他不能傻到把自己要送自己的孩子去大興王朝的打算講出來,冼紫芫一定會和他翻臉。
“你們二人還能親熱完嗎?”冼紫璦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壓著怒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關府的奴才還在外面候著,原本婆母對我就是一肚子的火氣,要是我再遲些拖延些,她豈不是得活剝了我的皮才肯罷休。”
“只怕是她就算是活剝了你的皮也不會甘心。”玄易半真半假的說,“冼紫璦,你還真是會招人,出生時就能被皇上看中做了對付關府的棋子。不過,雖然你如今可以懷有身孕,關宇鵬卻沒有可能再讓你懷上孩子,你要對付關宇程就又困難了些,尤其那個含玉公主表面看著溫柔乖巧,實則是心狠手辣。”
“你不說喪氣的話難受是不是?”冼紫芫頗是無奈的說,看著玄易,“姐姐已經夠心煩,再說下去,她可真的記恨你一輩子了。”
“可以,記恨好過愛慕。”玄易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冼紫芫,“是不是?至少你少了一個記掛你相公的女子,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你的親姐姐。”
冼紫芫裝作沒有聽到玄易的話,她知他此時是有些擔心自己,所以講些笑話放鬆一下氣氛,是的,誰也不能確定去了關府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關夫人會不會撕破臉皮直接處決了冼紫璦,到時候出了混亂,琉璃能不能對付得了。
玄易突然貼近冼紫芫的耳朵,用極輕極溫柔的聲音說:“紫芫,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動你一根頭髮,我指定讓他(她)從此夜夜惡夢不醒生不如死。”
冼紫芫看著他,好一會才慢慢的低聲說:“玄易,你記好了,要是這個動了我一根頭髮的人是你,我雖然不能讓你從此夜夜惡夢不醒生不如死,但你一定會變成一個一根頭髮也沒有的禿子。”
玄易有一會沒有一句話,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聽到了最最有趣的笑話,笑得滿屋的人一臉的錯愕,冼紫芫卻一臉淡然,好像什麼也沒聽到。
關府的奴才們一直在逍遙居大門外百米處候著,他們來的時候人還未靠近逍遙居,就被逍遙居守在外圍的護衛給攔了下來,要不是有著關府的馬車做招呼,可能早就丟了腦袋有了忌日。這時遠遠看見裡面有馬車出來,立刻站直了身子看著是何人出來。
是逍遙居的馬車,外面看著簡單,但透著一股子氣勢,幾個奴才一個吭聲的也沒有,站在那兒,卻莫名的腿肚子哆嗦起來。
琉璃掀開馬車的門帘,看了一眼那幾個哆嗦著的關府奴才,開口說:“前面帶路吧,我們家心儀公主陪你們家大少夫人一同去關府。”
“不必了吧。”一個奴才大著膽子說了句,話音未落,只覺得臉上一痛,逍遙居馬車上駕車的奴僕已經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打得他眼前金星亂晃,捂著疼痛的臉,這個奴才惱怒的說,“你,你一個駕車的奴才憑什麼打我?!”
“因為我怕你髒了我的手。”琉璃冷漠的說,“關府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敢決定心儀公主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打死你都會髒了這的地。”
那奴才立刻一聲不吭,知道再說下去,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的事,死都會死不起,一句話,他不配人家逍遙居的奴才打死他。關府的幾個奴才立刻拉了這個挨打的奴才上了關府的馬車,領著逍遙居的馬車趕去關府。
關夫人氣得頭疼,坐在那,只覺得胸口就好象被什麼物件重重撞擊過,喉嚨處一陣一陣的發甜,耳朵里一直轟鳴不止。看著伺候自己的奴婢拿了平時她責罰奴婢用的竹棒進來,脫口說:“混帳,這也太細了,打幾下不過皮疼,去尋幾個力氣大的奴才進來,難不成到時候還要我動手不成。”
奴婢立刻轉身去換,關宇程嘆了口氣,母親正在氣頭上,此時說什麼都不妥當,那呂大夫一直跪在地上,已經被關夫人罵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母親,您消消氣,大哥一定會查出原因,給阿晴一個交待。”關宇程硬著頭皮說,原是按照大哥的意思把母親勸回她的院落休息,沒想到母親卻致意不肯休息,一定要把呂大夫叫來痛罵一頓,然後準備家法收拾冼紫璦。
關夫人根本不理會關宇程,只用手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罵冼紫璦,真真是用了她能想到的最最惡毒的詞語。
“夫人,大少夫人回來了。”一個奴婢輕手輕腳的進來,緊張的說。
“讓那個賤人滾進來!”關夫人扯著嗓子吼,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奴婢低著頭緊張的說:“還有心儀公主也一起。”
關夫人一聽更是火大,脫口說:“什麼心儀公主,不過是那個賤人的賤妹妹,是一個一樣恬不知恥的混帳!——”
“關夫人真是火氣很大呀。”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琉璃先走了進來,面上帶著三分笑意,“我們家主子怎麼這麼不招關夫人喜歡呀,難怪太后娘娘一再囑咐奴婢,定有些人妒嫉我們家主子,要時時護著些,我們家主子膽小,遇到的事情也少,奴婢可是太后娘娘親自調教出來的奴婢,不可辱沒了太后娘娘的信任。”
第309章:以惡對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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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夫人沒有想到琉璃講話會這樣凌厲,以前去太后娘娘院落里的時候,知道琉璃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紅人,說話也客氣,琉璃那個時候也是溫婉客氣的。
“是呢。”冼紫芫語氣平靜的說,“一向關夫人都極是尊敬太后娘娘,言語間也是恭維著,怎麼私下裡這樣言語粗俗?”
關夫人壓了壓火,雖然腦子裡氣得漿糊一般,卻不能真的把火全部發泄出來,好歹冼紫芫再怎麼出身尋常,也是太后娘娘眼中的紅人,皇上親自冊封的心儀公主,再怎麼是虛名,也有著太后娘娘的面子在。
“原來是心儀公主來了。”關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正好,我也想請心儀公主幫我弄清楚一件事,來人,給心儀公主擺張舒服的椅子,泡壺好茶。關府雖然比不上宮裡,到底比冼家強許多。”
“比玄王府如何?”冼紫芫微微一笑,溫和的問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關夫人面色一沉,不悅的說。
冼紫芫笑了笑,沖關宇程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語氣依然溫和的對關夫人講:“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問問。關府自然是比冼家強,但到底除了皇宮還有別的皇親國戚大門大戶,這烏蒙國京城再不大,也可以數得出不少這般情形的人家。”
冼紫芫的語氣一直很溫和,沒有攻擊和針對性的意思,雖然言語間聽著有些淺淺的調侃嘲諷,卻讓關夫人不好發火,冼紫芫說的不錯,京城如關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也有幾戶,他們關府並不算是最有錢最有權的人家,更不要提和玄王府那樣的王府比較。
“紫芫妹妹,快請坐。”關宇程立刻迎上前,笑著說,“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這裡?”
冼紫芫猶豫一下,看了一眼關宇程,溫和的說:“謝謝關公子。”她的稱呼突然改變,讓關宇程一怔,聽到冼紫芫繼續說,“關夫人擔心的也是,這京城人多嘴雜,說什麼的都有,今天姐姐去逍遙居看望紫芫,還特意和我說,有時候不是人正影子就不斜,有些事自己也得謹慎些。雖然關公子是我姐姐的小叔子,卻畢竟是男女有別,不好太過親近落了閒話在他人口中。所以,紫芫還是請關公子以後稱呼上不必太過親近,就如關夫人一般稱呼我心儀公主吧。”
關宇程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卻沒有多言,他相信冼紫芫也是出於無奈,自己母親一直在找冼家姐妹二人的是非,有時候迴避些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好辦,宇程明白紫芫——明白心儀公主的用意,但我們二人還是兄妹的情誼,不會因為這些是非有什麼改變。”
冼紫芫微微一笑,溫和的說:“紫芫雖然只是皇上的義妹,卻也算是你未來妻子的長輩,只怕到時候見了含玉公主,這份兄妹之誼到底不是太妥當,還是大家都謹慎些好。”
關宇程這才想起來,他即將要娶進關府的含玉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女兒,也就是心儀公主的侄女。雖然二人年幼相仿,輩份卻正好差了一截。
冼紫璦一直靜靜站著,伺候她的奴婢也垂首而立,聽著冼紫芫和關夫人以及關宇程說話,關夫人這個時候突然聲音一沉的對冼紫璦說:“你個賤人,為何還不跪下!”
冼紫璦未語,只是曲了一下身子正要跪下。
“關夫人,我姐姐她剛剛小產,身子正是虛弱的很,您府上的大夫以及宮中的曹太醫都說過,我姐姐她需要好好養養身體才能再受孕,您不憐惜她失子之痛,卻在這兒見面就要她跪下,且是當著紫芫的面,您這是在行駛家長之權還是想要給紫芫些小小警醒?”冼紫芫說著,起身伸手一扶,阻攔冼紫璦將要跪下的身子。
“她害阿晴失了腹中之子,難道讓她跪下也不成嗎?”關夫人恨恨的說。
“母親。”聞訊趕來的關宇鵬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冼紫芫看了一眼關宇鵬,又看向關夫人,輕輕一笑說:“難怪關府的奴才們一到逍遙居就盛氣凌人的要帶走我姐姐,眼中完全沒有逍遙居的存在。原來是府上出了事情,然後把事情賴在了我姐姐身上。阿晴是誰?想起來了,好像是姐夫的一位侍妾吧?難怪關夫人會懷疑姐姐,一個侍妾搶在正室之前懷了身孕,又被姐姐的婆母小心維護著,卻突然出了事情,聽關夫人的意思,好像是這位侍妾腹中的孩子沒了?可這與我姐姐有何關係。”
關夫人咬著牙,壓著火,不理會關宇鵬的阻攔眼神,“是她下毒害死了我的孫兒,要不是她,如今阿晴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肚子疼,然後請了宮中的曹太醫過來,說是阿晴腹中的孩子已經沒了氣息。如今阿晴正悲痛欲絕,我這個做婆母的處理一下這些家事也不成嗎?不要以為你是什麼心儀公主就可以插手我們關府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