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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紫芫聽得有點糊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跟著婉卿下了馬車,阿珍迎了下來接過冼紫芫手中的古琴,沖她微微一笑,很是恭敬有禮的轉身離開。
婉卿並沒有隨著阿珍同時,而是站在那,迎上一臉燦爛明媚笑容的冼紫璦,她正由琴韻陪著,一身華麗的服飾站在傘下,美麗的嬌弱動人。
“紫璦,你身體剛剛恢復,怎麼又跑到外面,要是讓雨淋了可不妥當。琴韻這丫頭也是,一點也知道疼惜自己的主子。”婉卿的語氣比冼紫璦的還要親近憐惜,似乎面前這位冼紫璦是她最最在意的人,“對了,今天遇到了玄公子他們,玄公子讓婉姨問候你,他明天會參加你和關家公子的婚禮。”
冼紫芫一旁有些愕然,她是隱約覺得這二位關係並不好,但看她們二人的言行舉止,似乎又是最最親近不過的人。
冼紫璦甜甜一笑,輕柔的聲音說:“在房裡悶的久了,就想出來吹吹風,再說,紫璦也不是風一吹就倒的主,遇事解決事情就好。玄公子和紫璦未來的夫君關係一向親好,他去參加婚禮那是自然。”
婉卿也輕輕柔柔一笑,挽著冼紫芫的胳膊說:“紫芫,你看你姐姐,聰明美麗,審時度勢,你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的才智,如今也當是人前風光,世人仰慕之人。你可以好好學學。”
“噢。”冼紫芫傻兮兮的點頭,只覺得面前這二位奇怪的很。
看著婉卿挽著冼紫芫離開,冼紫璦靜靜目送,一直到二人消失不見,她才突然問向身後的琴韻,“今天的二小姐是不是很漂亮呀?”
琴韻微微哆嗦一下,輕聲說:“奴婢一直低著頭,沒看到。”
“哼!”冼紫璦冷冷哼了一聲,回頭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後撐著傘的琴韻,口中慢慢說,“你若是回答是漂亮了些,本小姐還覺得你顧念著是本小姐的奴婢,但你竟然說你沒有看到,你心裡是不是怕著本小姐?”
琴韻身體只是微微顫抖,卻不敢說一個字。
冼紫璦微微一仰頭,看著傘外細細和落雨,有一會沒有說話,琴韻動也不敢動的候著,突然,她聽冼紫璦略微有些失落的語氣在說:“她果然不醜,我們本是一母同胞,她能差到哪裡,以婉卿的眼光,若沒有三分姿色,如何可以代我去接近玄公子,只不過是爹娘愚笨沒有注意到,但看她今時模樣,真真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琴韻只恨不得自己耳朵聽不到,這些話,冼紫璦當著她的面說,也就是說如果冼紫璦覺得這些話不應該當著她的面說的時候,會了結她。
“回吧,我也懶了,明日還要嫁人,難免辛苦些。”冼紫璦突然倦倦的說,“既然得不到,別人也不能得到,既然我必須得嫁,就嫁個天地由我。”
琴韻撐傘慢慢隨著冼紫璦返回她所居住的院落。
難得一晚風雨,到了天亮時分,天竟然晴了下來,陽光不錯,只是略微有些熱氣讓人心生浮躁之意,一早,關家那邊就派了人來,趕在吉時之前準備妥當一切,花轎候在門前,接了盛裝的冼紫璦上了花轎。
婉卿和冼紫芫是此次冼府要去關府赴宴的人,這二人是關府特意提及要請過去的二人,冼紫芫很是意外,她原以為昨天在越秀閣已經得罪了關夫人,關夫人肯定不會再讓她出現在關府娶媳的場面中。
雖然不在意料之中,但因為今天是姐姐出嫁,所以冼紫芫還是提前換了身新衣服,略帶幾分輕粉的淺藕荷色的顏色,有些像初綻的小花,風吹衣衫微微飄動,靈氣逼人,一頭青絲不加繁飾僅挽成精巧髮髻,陽光下已經極美。
“紫芫,你這頭頭髮真漂亮。”婉卿輕輕一笑,這孩子,只要稍加收拾立刻就有讓人眼前一亮,脫胎換骨的感覺,“難怪關宇程對你心生愛慕,他到算是個有眼光的,可惜是關家的二公子,身不由己。”
冼紫芫聽婉卿這樣講,立刻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尷尬,輕聲說:“他只是喝多了,講些糊塗的話,婉姨何必開紫芫的玩笑。”
“不是玩笑。”婉卿輕聲說,“今日我們去關府赴宴,應該是關宇鵬的意思,他知道關宇程喜歡你,私下裡關宇程自然會一再央求這位極是疼愛他的哥哥出面邀請你我,他便順了這位弟弟的心意。可惜,關夫人不喜歡冼府,她絕對不會允許你和關宇程在一起,更加上還有一個冼紫璦,她不會允許你和她一樣嫁入關家,她認為你既然可以讓她不能和玄公子在一起,也自然會讓她在關府不能順風順水得到一切。今日的婚禮,婉姨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你不要離開婉姨左右,過了今日,婉姨就立刻為你尋個好人家讓你出嫁。”
冼紫芫沒有再說話,只是輕咬了下嘴唇,點了點頭。
二人被安排到一處位置不錯的桌前坐下,候著婚禮一步一步進行,那些繁瑣的事宜看得冼紫芫眼暈,暗自為姐姐擔心,這是嫁人呢還是折騰人呀?
那邊,新人拜過天地被送入洞房,關家夫婦立刻安排人宴席進行,這是冼紫芫第一次看到關老爺,濃眉大眼,雖然鬢角已染白霜,卻仍然氣度不凡。
第115章:紫璦出嫁2
更新時間:2013-9-6 12: :27 本章字數:27 3
洞房內,關宇鵬掀開蓋在冼紫璦頭上的紅蓋頭,面前是冼紫璦一張明艷動人的面容,細眉微挑,杏眼含水,面帶羞澀,紅唇微啟貝齒淺顯。
喜娘送上交杯酒,關宇鵬和冼紫璦各自取了一杯,她縴手如玉,指尖嬌紅,這一紅一白映襯著晶瑩的酒杯和杯中微微晃動的白酒,讓關宇鵬喉嚨一緊,竟然有些意亂神迷,聲音微啞,喚了聲:“紫璦。”
冼紫璦面帶羞澀,輕柔的聲音甜而微軟,緩緩的與關宇鵬喝下杯中之酒,“紫璦感謝上蒼讓紫璦遇到夫君,並能相伴夫君一生一世。”言剛盡,眼中竟然微微有些淚意,似有委屈也似有欣慰。
“紫璦,怎麼了?”關宇鵬揮一下手示意房內喜娘和奴婢們離開,待這些人離開,他伸手將紫璦扶到床前坐下,面帶不解,輕聲問,“是何人給了你委屈,讓你如此心中怯意而不肯訴說?”
冼紫璦輕咬紅唇,猶豫一下,輕聲說:“並無人欺負紫璦,只是紫璦想求夫君一會允紫璦另設一席,讓紫璦與妹妹和婉姨娘喝上一杯。”
“這是自然。”關宇鵬微微一笑,憐惜的說,“是不是擔心婚禮後你就要離開京城隨為夫去邊關,擔心再也無法見到她們二人?你不用擔心,雖然我們婚後就會離開京城趕去邊關,但為夫在邊關自有院落和奴僕,一切並不比這兒差,而且,如果想念家人,可隨時回京城探望。 ”
冼紫璦有些害羞的偎進關宇鵬懷中,似乎很是感激關宇鵬的了解,輕柔的聲音說:“夫君果然心疼紫璦。”
“為夫去外面應酬一下,一會就會趕回來陪你。”關宇鵬憐惜的說,“想吃些什麼,為夫讓外面的奴婢送些進來,你大概未曾吃過什麼東西,如此冗長的婚禮下來,定是又累又餓。”
冼紫璦眼睛微微眨了眨,遲疑一下,才輕聲說:“夫君,一會可否在私下的宴席上同時請上玄公子,紫璦想與他飲上一杯,說些話。”
關宇鵬眼中閃過一絲微惱,想起昨天越秀閣中自己弟弟的醉話,他當然不相信玄易會與他同爭一名女子,但他不能保證冼紫璦對玄易無意,否則,空穴不來風,自己的親弟弟不會存那種猜度。但面上仍然溫和的說:“他是府上的客人,為夫自然會過去與他寒暄,你只和你的家人飲酒說說體己話就好。”
“夫君。”冼紫璦突然聲音悲哀的說,“您是不是也懷疑紫璦與玄公子有什麼不清不白之處?”
關宇鵬一怔,偏頭看向冼紫璦,她面上憂傷,眼神淒楚,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猶豫一下,“沒有,只是覺得男女有別,而且以玄兄弟的身份,這種情況下你也不方便與他見面。”
冼紫璦苦笑一下,輕聲說:“夫君果然也是懷疑紫璦人品不妥,其實紫璦只是想和玄公子說清楚,如今紫璦已經嫁給夫君,請他莫要再糾纏紫璦,也是紫璦不對,因為疼惜妹妹紫芫對玄公子一向情深,就央求紫璦從中牽線讓她能夠見到玄公子,卻不想——”
說到這,冼紫璦長長出了口氣,似乎是胸口鬱悶了太多,眼淚卻越流越多,愈加讓面容嫵媚誘人,惹人憐惜,略停一下,繼續說:“不想,玄公子卻對紫璦說,他其實真正欣賞的是紫璦,他根本不喜歡紫芫,如果不是因為紫璦一再央求,他才不會答應到關府,讓紫芫有機會見到他。卻不想,這竟然讓人誤會紫璦與玄公子有不明不白之處,讓紫璦有苦說不出。如今紫璦終於嫁給了紫璦一心仰慕的夫君,不願意再為人懷疑,亦不願意玄公子再心存念想,所以紫璦才起意請夫君陪紫璦與玄公子飲酒,讓玄公子死心。”
關宇鵬聽冼紫璦這樣悲傷的說完,略微回頭想想之前的情形,似乎確實是每次紫璦都會帶著紫芫同來關府,也確實是紫芫多次向玄易表白,但玄易明顯厭惡至極,除此之外,似乎紫璦未曾與玄易有過私下來往。又想到玄易例來名聲風流,喜女色,更是深信不疑。
“為何不早和為夫說?”關宇鵬憐惜的抱著冼紫璦,輕聲問。
冼紫璦立刻輕聲啜泣,“紫璦只是一介尋常女子,家世平凡,若不是天意紅線早牽,紫璦哪裡有機會嫁給夫君,而且,玄公子是玄王府的人,雖然玄王府不曾在朝中為官,也不理朝事,卻有著讓人威懼的權勢,紫璦不想給夫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也是怕夫君嫌棄紫璦人未嫁過來就是非甚多。但紫璦求夫君一定要相信,紫璦絕沒有對不起夫君的言行。”
她的語氣越來越堅決,到最後,輕輕推開關宇鵬,看著關宇鵬,靜靜的說:“若夫君不信,紫璦願以性命保證。”
“紫璦。”關宇鵬心中感動,伸手再次抱住冼紫璦,輕聲說,“辛苦你了,你放心,你如今是我關宇鵬的人,雖然玄王府確實權勢不俗,但如今的關府也不差過他們,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
“但紫璦寧願自己把問題解決掉,也想再為紫芫爭取最後一次機會。”洗紫璦抬起頭看著關宇鵬,認真執著的說,“紫璦不過是想讓玄公子看到,夫君您視紫璦為唯一,願意許紫璦一個幸福依靠,讓玄公子徹底死心,也可以讓玄公子能夠多在意紫芫一些。”
關宇鵬疼愛的說:“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