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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易再搖了搖頭,說:“她執意要離開,你們就算此時拼命去追,也找不到她,紫芫要想躲起來,一定會躲到哪怕是本王爺也難找到的地方。給本王找匹腳程好的馬,先趕回玄王府,紫芫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王爺,您的傷?”晉護衛還是不放心,輕聲說,“騎馬會不會讓傷口出血更多?屬下再去尋輛馬車,這兒是我們烏蒙國的地界。”
玄易搖了一下頭,“別羅嗦了,我們立刻趕路。紫芫不熟悉大興王朝,她自幼在烏蒙國長大,一定會藏在烏蒙國,她所乘馬車是玄王府的專備,立刻趕回去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馬車。”
“是!”晉護衛立刻恭敬的說,然後扶著玄易到了一個護衛牽過來的馬匹前,“王爺一路上小心,夫人不會有事,屬下們一定拼盡全力找到夫人。大家上馬,我們立刻趕回玄王府!”
玄易並不理會晉護衛的嘮叨,晉護衛的聲音未落,他已經縱馬在前。
日夜兼程趕回玄王府,玄易帶著晉護衛趕到了已經被大火燒成廢墟的逍遙居,從損毀程度上看,冼紫芫之前居住的地方是受損最最厲害的一處,完全找不到任何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既然逍遙居的奴僕們並沒有呆在逍遙居,夫人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引著了火,而且燒的這樣徹底。”小佩眨了眨眼睛,真是懷疑自己到的地方不是逍遙居舊址,“能夠燒成這樣一定是設了許多的著火點。”
晉護衛瞟了小佩一眼,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你真是越來越笨了,雖然逍遙居的奴僕沒有一個呆在逍遙居,可有一個東西對夫人最是忠心不貳,而且之前還犯了錯,夫人要它做什麼,它不得拼了性命做到極致!”
“你是說,”小佩瞪大眼睛,“鸚鵡!是鸚鵡那個混蛋!”
“怎麼講話的!”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撲楞翅膀的聲音在晉護衛和小佩耳旁響起,“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這叫忠心懂不懂!”
玄易身影一閃,那鸚鵡根本沒敢掙扎,直直的落在玄易的掌心,收斂著翅膀動也不動,樣子甚是滑稽。晉護衛突然想,如果鸚鵡長了一張人臉,一定會苦著臉苦瓜一般的模樣。
“鸚鵡真的不知道主子去了哪裡。”鸚鵡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其實,王爺,您看我家主子根本就不喜歡您,您這樣好的條件,隨便閉著眼睛一摸也可以找到一個比我家主子對您更愛慕和專情的女人!”
玄易面無表情的看著鸚鵡,眼神冷漠。
晉護衛清楚的看到鸚鵡打了寒戰,似乎是怕極了,但翅膀還是收斂著,完全不敢動彈一下,“是主子要鸚鵡這樣講的,她說,她最是討厭不能放下的男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幹嘛還糾結著不放,害得她還要燒掉這個逍遙居,躲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她說,如果遇到您,就告訴您,您就別費心找她了,她不會讓您找到的,找到她,她也不會認您。”
玄易輕輕吁了口氣,明明悲傷的事,卻讓鸚鵡口中轉達的冼紫芫的話變得有些滑稽可笑,但他完全笑不出來。
“您別看鸚鵡——”鸚鵡語氣突然間變得無奈起來,“主子離開的時候,不僅讓鸚鵡忘記了她的味道,還毀掉了鸚鵡可以弄到的線索。”
鸚鵡的話很是正經,但從一隻鸚鵡的嘴巴里講出來,晉護衛和小佩還是聽得一頭霧水,覺得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鸚鵡突然轉眼看向晉護衛和小佩,模仿著冼紫芫的語氣,不急不緩的說:“你們二人到時是蠻般配,晉護衛為人成熟內斂,做事謹慎,小佩姑娘天性率真,雖然偶爾有些性情用事,卻本性純良,若是二人願意在一起,說不定是美滿的姻緣,不如,試一試。”
晉護衛和小佩目瞪口呆,這個時候,這隻鸚鵡還有心情調侃他們二人。
“夫人究竟在哪裡?”晉護衛惡狠狠的說,“若是你不知道夫人在哪裡,哪裡會這樣輕鬆講話?!你一定是知道的。”
“鸚鵡確實不知道。”鸚鵡嚇得一撲騰翅膀,卻沒有敢從玄易掌心飛走,只是聲音無奈的說,“主子要做什麼,根本不是鸚鵡可以明白的,鸚鵡只是聽話,上一次聽冼紫璦那個壞女人的話,惹了主子生氣,主子說,她可以不計較但鸚鵡必須完成主子交待的事,就是將逍遙居燒毀,然後,可以偶爾的捉弄一下冼紫璦,當然,還是要幫著冼紫璦那個女人為重,主子說,她不放心冼紫璦一個人面對一個龐大的後宮!”
晉護衛還要繼續上前,玄易一抬手,看著鸚鵡展翅飛走,淡漠的說:“紫芫留鸚鵡在這裡,不過是讓它和本王說一聲,放手就要放的不拖泥帶水,她是真的想要離開本王了。鸚鵡還在這裡,只是紫芫還要它暗中幫著冼紫璦那個女人,亦不過是想和本王說一聲,她的離開和冼紫璦沒有任何關係。”
第613章:關宇程返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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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護衛眉頭微蹙,“屬下已經派人去尋找那輛馬車,只要馬車在烏蒙國,就一定找得到。 夫人只要在烏蒙國,屬下們就一定可以找得到!”
玄易微微一笑,略微有些苦澀,淡淡的說:“馬車肯定自己會回來,你們太小瞧紫芫了,她執意要離開,完全不隱瞞這個打算,必定是計劃許久,每一步都考慮到。”說到這裡,玄易輕輕吁了口氣,胸口悶得發疼,“但只要她活著,本王一定會找到她。”
風微微吹過,有些冷,淺淺的有幾片雪花落在玄易面上,又下雪了,今年烏蒙國的冬季雪來的早,下得頻繁,卻並不大,就像是紫芫給他的感覺,人明明呆在那裡,卻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
入夜,風大了些,晉護衛腳步匆匆的趕到玄易休息的房間,挨著書房,此時的玄易正坐在桌前處理這些日子累積下來的各種事情,聽到晉護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停在書房。
他頭也不抬,慢慢的問:“是不是馬車已經自己回來了?”
晉護衛無奈的點點頭,硬著頭皮說:“是。馬車已經返回到玄王府外面,馬匹所受的傷已經處理過,看處理的情形,似乎是當時馬車離開我們視線後就做了處理,馬車上沒有任何屬於夫人的物品,只有,馬車的門框上有些隱約的血跡,已經干到發黑,應該是夫人當時手上傷口的血。”
那把匕首確實是沒有任何毒,當時冼紫芫根本就是恫嚇他們,篤定他們知道她擅長用毒,加上那樣決絕的語氣,一時激動緊張下,根本不可能懷疑她所說的匕首用毒是詐。
玄易點點頭,頭這才抬了起來,面色平靜,淡淡的說:“她必定是另外安排了馬車等著她,她果然是一意要離開我,而且不准我找到她。”
“要不要假意對付冼家?”晉護衛猶豫一下,輕聲說。
“她走之前做好了所有的事情,一再的表明她的離開是她個人的事,與她的家人無關,甚至留下鸚鵡告訴我們,她的離開是她想要離開,不是她姐姐私下裡教唆,而且,逍遙居起火,她姐姐完全沒有露面,一定是那封留給新皇的信中夾有單獨要給冼紫璦看的信,信中,紫芫一定是猜測了各種可能,然後一一給出了對策。”玄易慢慢的說,“不過,總是要做些事情才對得起她的猜測才好,死馬當活馬醫吧。”
晉護衛怔了怔,看著玄易。
“立刻封了兩國的冼家鋪子,但允許他們只接大興王朝和烏蒙國的宮中衣飾買賣,這份收益足夠他們過得舒坦而不必惹人妒嫉。”玄易的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紙張上,“接冼建安和琉璃回來,告之琉璃專心養胎,不許冼家涉足其他生意。另外,派宮中暗線告訴冼紫璦,關宇程的生死她無權決定,這個人玄王府要了。”
“是。屬下這就去。”晉護衛沒有問原因,點頭,轉身離開。
關宇程和含玉公主被新皇在年後接回皇宮,邊關換了新的將軍,一批新的將士替換了那裡大半的將士,權力中心由關府換到一直低調從事的莫氏家族,皇上下旨允關宇鵬全屍下葬,算是給含玉公主下嫁關府的一個面子。
關宇程一直呆在邊關,對京城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尤其是新皇登基之前的事情他完全不知,在新皇登基後才從一封遲來的家信中獲知自己大哥過世的消息,信是家中一位忠僕偷偷寫來,從小看大他們兄弟二人的一位忠僕。信中所說的原因是關宇鵬行剌先皇時送命,而先皇也死在他的劍下。
因為自己娶了含玉公主,又有玄王府玄王爺玄易暗中斡旋,才算保下他的性命,但他的父母和其他家僕全部獲罪,因他的母親已經被父親休出家門,所以沒有牽扯他的外祖父一族,這也算是給了關府一個面子,聽說,這是已經成為新皇女人的冼紫璦親自出面求情。
她竟然為一個關府中最不掩飾恨她的人出面求情,並且讓做了春姨娘的小春前去伺候,關宇程真是想不明白,但母親能夠活著,不必受苦,也算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父親已經落入大牢,這輩子是沒有可能再出來,而嫁為人妻的妹妹則受了此事牽連,被夫家一封休書休出家門,下落不明。
醉仙樓,這個他曾經熟悉的地方,依然是人來人往。
“駙馬爺。”晉護衛迎上前,眉頭微微一蹙,掩飾去眼神中的詫異,“這邊請,我家王爺已經在上面候著。”
關宇程點了點頭,跟在晉護衛的後面上樓,膝蓋微微酸痛,邊關的條件比起京都差許多,尤其是潮濕的氣候,含玉公主一個不高興,就讓他跪在地上責罰他,若他稍微表示一些不滿,她的侍衛就會上前用武力強迫他聽從,這種情形從他們夫妻二人被人軟禁起來開始更為嚴重。
聽到後面關宇程的腳步有些滯鈍,晉護衛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關宇程上樓的時候一瘸一拐,似乎腿腳有些不太舒服,猶豫一下,輕聲問:“駙馬爺是不是扭傷了腳踝?要在下幫忙嗎?”
關宇程苦苦一笑,語氣卻有些淡漠,“沒事,邊關氣候潮濕,一時關節疼痛,今年冬天比往日要冷一些。我慢慢走就好。”
晉護衛不再多話,放慢了腳步,帶著關宇程上了三樓,三樓沒有客人,只有一個素衣男子臨窗站著,聽到他們二人進來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著關宇程,神情也有些淺淺的詫異,“關宇程,你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沒死已經是宇程命大了。”關宇程在椅子上坐下,嘆了口氣,“我就不向你行禮了,反正你也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也是在下膝蓋疼痛,實在是怕了下跪這一姿勢。不過,在下還真是要謝謝你出面向新皇求了情,救下了在下這條命。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