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
冼紫芫一挑眉,面帶三分不解的說:“真沒想到您會對這些事情也如此的上心,聽您這話,您似乎一直在現場呆著。”
申莫言一撇嘴,“你如果活到我這份上,就會明白,時間實在是多的沒意思急了,我還來這兒看過你們,原本是想看看玄易這臭小子適合不適合當若水的相公,好像這小子技術還相當不錯。”
冼紫芫呆呆瞪著申莫言,想到這個可惡的人竟然看過她和玄易在一起,而且還——“申莫言,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惱怒,卻又奈何不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如何以正常的眼光思忖他。只是突然說:“你的寶兒是不是教了一個徒弟,如今在宮中做著公主,那個煜皇子和你有關係嗎?我才不信寶兒會為了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皇子煞費苦心。”
“我早已經不過問與他有關的事。”申莫言打了個哈哈說,“他想如何是他的事,那個煜皇子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不過,有可能和那個喜歡他的公主有關係,畢竟,他再不喜歡也不能不承認他和那個什麼公主,對了,阿茹公主有一個孩子的事實。這個孩子一定和寶兒和阿茹公主的孩子有聯繫。”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萬年!”冼紫芫恨恨的說,“怎麼偏偏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寶兒那樣的壞人活這麼久,其他人就早早離世!”
“因為他們活得不夠心狠手辣!”申莫言重新戴上面具,似乎剛才的毒已經減輕,或者已經解開,“冼紫芫,看在你和憶敏長得相似的份上,我今天饒你一次,下次想要下毒,要揀那種無藥可解的最好。你祖母那個老女人是夠聰明,吃了失憶藥,但是,她不知道她雖然留了對付我的毒藥給你,我卻將她的骨頭揀了幾根泡在藥酒中服下,她的毒她自己是藥引,也是解藥。”
冼紫芫面色一變,脫口說:“祖母明明是吩咐我父親將她燒成灰燼埋於地下,你如何得到的?”
“你祖父給我的。”申莫言打著哈哈,似乎有些疲憊,“我對你祖父那個老頭說,你是打算給我幾根骨頭呢還是打算讓你老婆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選擇了前者,那老頭子雖然配不上你祖母,到也算是個痴情的,念在這一點上我便只取了幾根骨頭,別的沒拿走,你祖母的骨灰還好好呆在地下。”
冼紫芫覺得胸口悶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色變得蒼白。
“紫芫。”玄易一把扶住冼紫芫,輕聲說,“你理他那種人。”
申莫言的身影在房間裡突然消失,仿佛他從來不曾來過,空氣中那種清冷的感覺也消失不見,風雨重新入耳,一切恢復如舊。
“如果得了機會,我一定親手殺了他!”冼紫芫恨恨的說,想到祖母入土為安的時候還是被申莫言取走了幾根骨頭,祖母是屍骨不全的化成了骨灰埋在地上,她就覺得胸口憋的喘不過氣來,聲音也有些哆嗦。
玄易微笑著說:“他的話你可相信也不可相信,他的口中何曾有過真話,除了他是真的在意憶敏前輩外,我從不相信他口中還有別的真話可聽,你懷著孩子,千萬不可動怒,這樣,對孩子——”
玄易的聲音突然停止,身體晃動一下,立刻伸手一扶床頭,讓自己在床邊坐下,有一會沒有說話,清風劍輕輕垂在床側。
冼紫芫一怔,這才發現玄易的唇角有些血跡,面色也有些蒼白,明顯是受了傷的樣子,“你受傷了?怎麼會這樣?”
玄易一笑,穩了穩自己的氣息,淡淡的說:“你以為申莫言是一個被人挾持後能夠不計較的離開的人嗎?我用劍壓在他脖頸的時候他是用了真力,我和他抗衡中受了些傷,不過,沒有關係,好歹我也是憶白前輩秘不外宣的弟子,好歹我會清風劍法,他也沒占便宜,不然,不會這樣快的離開,他也要趕回去為自己療傷,他是殺不死,但是也會受傷也會痛苦,只是不會死。”
“你不會心法?”冼紫芫輕聲問,“當時你知道我知道清風流雲劍法和心法的時候,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說了,你會答應嗎?”玄易微微一笑,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一直保管著清風流雲的劍法和心法,如果你要學,你的武藝會比若水更強,甚至不會輸給我,因為我雖然會清風劍法,但當時時間太倉促,因為我之前有別的心法在身,憶白前輩怕兩種心法一起會傷害了我,所以選擇不教心法只教劍法,希望以後我有機會得到心法再學。”玄易平靜的說,“我平時對外從不用清風劍和清風劍法,畢竟玄王府的劍法也相當不錯,糊弄一下大家還是可以的,剛才也是不得已,如果我不出清風劍,申莫言肯定會傷害你。”
“如果你有清風劍和清風劍法,我可以給你清風劍的心法。”冼紫芫輕聲說,“既然憶白前輩把清風劍給了你,這劍法和心法也是你的。”
第370章:申莫言的毒1
更新時間:201 - -12 23: 2:50 本章字數:2816
玄易笑了笑,神情仍然有些疲憊,他拭了拭唇角的血跡,穩了穩呼吸,那個申莫言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哪怕剛才申莫言有可能隨時被清風劍刺傷,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但申莫言還是不管不顧的同時以真力對抗,如果不是清風劍在手,那股真力足以讓自己受重傷,甚至丟了性命。
不是他玄易的武功不如申莫言,而是申莫言從來就不是一個考慮後果的傢伙,如果申莫言有考慮後果,就不會舉烏蒙國全國之力與大興王朝對抗,僅僅只為了可以將司馬憶敏多留一些時間在自己身邊,甚至為了留住司馬憶敏,不惜傷害司馬憶敏,讓她中毒後只能留在歸避苑才可以活下去,柳皇也不得不顧忌著妻子的生死而選擇一再的忍讓。
“劍法和心法早晚要交還給司馬家的真正後人,而且,以我目前的情形,放棄原有的心法去練習清風劍的心法,也有些危險,還是罷了,以後有機會,或者可以用在相信的人身上。”玄易語氣放緩,以減少說話帶來的胸口疼痛。
“你傷的很重。”冼紫芫輕聲說,明明是想想問詢,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晚。”玄易點頭,“申莫言確實是個異人,難怪憶白前輩說,他是人亦是魔,沒辦法用好或者壞明確形容。”
“我去給你熬藥。”冼紫芫輕聲說,“我是不會武藝,但我會用藥,毒藥也是藥,雖然我不會給你用毒。”話到最後,有三分調侃。
玄易也微微一笑,“你把藥方給了這兒的奴才,讓他們去抓藥熬藥,一會晉護衛會趕來,我讓他去看一下小春和琉璃的情形,琉璃受傷後發出了求救和警示的信號,雖然地點不在逍遙居,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這裡,就讓晉護衛趕去琉璃發出求救和警示信號的地方,我趕回逍遙居,幸好當時臨時決定來這裡,否則不知道這個申莫言會做出什麼事來。”
冼紫芫輕輕搖了一下頭,“有些藥方不適合外人知道,雖然這兒的奴才是可信的,但玄王府本身就是一個眾人關注的地方,尤其是皇宮裡,那些藥方如果同一個人去藥鋪抓藥,很快就會被太后娘娘獲知,她手下的太醫也有可能猜出你受了重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凡事還是謹慎些好。有些藥逍遙居本身就有,沒有的,分散幾個奴才去買,搭配些別的藥方在裡面,就算太后娘娘知道了,也一時半會的弄不明白究竟是何種情形。”
玄易看了一眼冼紫芫,她比他想像的謹慎小心。
“那就麻煩你了。”玄易笑了笑,“今晚琉璃和小春都不在,晉護衛也不在,真是凡事要麻煩你來做。”
冼紫芫搖了一下頭,走了出去,關好房門。玄易立刻長長出了口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將清風劍收好,盤腿坐在床上,嘗試自己運氣慢慢驅散胸口的鬱悶之意,申莫言是真的夠狠,當時所出真力就完全的沒有顧忌後果。
如果冼紫芫知道,當時申莫言是用了哪怕自己死也要他死的真力,會不會害怕?不過,萬幸的是,他趕在申莫言出手傷害冼紫芫前回到了逍遙居。當時看到琉璃發出的求救和警示信號,他的第一直覺竟然是逍遙居里的冼紫芫有沒有事情,雖然也有可能琉璃是和冼紫芫一起呆在冼家附近的地方。
看到申莫言和冼紫芫呆在一起,玄易覺得心都僵硬了,是真的害怕。
冼紫芫熬了藥回來,玄易已經靠在床頭休息,面色仍然有些蒼白,但氣色還好,眉眼間有些疲憊,唇角的血跡已經不見,只是嘴唇略微有些蒼白。
“藥已經熬好了,你一口氣喝下去,可能會有些苦。”冼紫芫輕聲的說,“申莫言整個人就是一個毒藥,祖母說,打小,這個申莫言就幾乎是用毒藥餵大的,所以他的真力和武功也是有毒的,你一定很難受,而且他完全是一個不計後果的人,以後再遇到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玄易看冼紫芫講話的時候一臉的擔心,心中一軟,接過藥碗,撲鼻的濃濃藥香,入口確實有些苦,他一咬牙一口氣喝下,碗離開,冼紫芫卻一枚蜜餞遞到他唇邊,“吃枚蜜餞會好一些。”
這原是哄著女人和孩子吃藥時才用的招式,玄易原是想要拒絕,但看了一眼冼紫芫,她小臉上帶著擔心,又不忍拒絕,就著冼紫芫的手含下那枚蜜餞,笑著說:“果然是好許多。紫芫最是心細。”
冼紫芫笑了笑,收拾藥碗出去,然後再回來,關好了門,輕聲說:“這才明明是秋天,怎麼會冷成這樣,外面的風一直不肯停,樹上的樹葉竟然生生讓給颳了下來,你冷嗎?我去取床厚些的棉被。”
玄易知道冼紫芫還是擔心,便笑著說:“也好,免得真的冷。”
那碗藥喝下,玄易覺得胸口一直暖到全身,整個人立刻舒服了許多,剛才是真的覺得冷,申莫言就好像冰塊一樣,連真力也是寒的。
“你也早些歇息吧,不用擔心小春和琉璃她們二人,有晉護衛在,她們二人不會有事。”玄易安撫的說,“你現在懷有身孕,不適宜太累,明天琉璃回來,有事讓她去做就好。”
冼紫芫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卻似乎有些顧忌,只脫了外衣,然後在床上躺下,又似乎是怕冷,匆匆的就把棉被蓋到脖頸處,雙手也放進棉被裡,閉上眼睛好像確實是極睏倦,“我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