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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之一是,青寒話少。
龍王穩穩情緒,大步走向青寒。
全然明白龍王的心思,青寒平靜的道了一句:“這是金烏的羽毛。”
說完這句話,青寒隨即收起火焰羽毛,轉身回屋了。
騰淵僵在原地,他望著青墨他爹的背影無言淚流。要不要這麼直接,乾淨利落始終是青寒的不變的風格。
可是,騰淵不僅僅想得知羽毛是什麼,他龍爪子癢,忍不住期待摸摸火焰羽毛的手感如何。
奈何青寒不給他這個機會。
與此相比,龍王對黑鯉魚的態度十分滿足。青墨將鍋蓋大方的讓給騰淵玩。
龍王握爪,還是青墨對他最好。
雖說靠近青寒失敗,但龍王依舊有青墨可以詢問真相。
實情不怎麼令騰淵意外。
青墨告訴他,這些大珍珠僅是一種表象,實際上由諸多的小水珠支撐珍珠的攻擊。
小水珠是水,眾多的水均會在金烏的力量跟前顯出原形。水滴恢復形態,青墨就能用自己的寶劍收回這滴力量不凡的水。
儘管青墨在解釋中,使用了水這個字,可騰淵卻在思索另一個細節。
青墨此前曾倒出劍鞘中的水,使得騰淵重拾了兩顆珠子。假如說,黑白珠子是鮫人王的眼淚,那麼青墨劍鞘內盛裝的理應是淚水。
方才青墨收回半空的水,是否意味著,這滴水是鮫人王的眼淚。
至於鮫人王,騰淵只與對方見過一面,對方還不禮貌的拿走了他的黑白珠子。
倘若從天而降的大珍珠源於淚水靈力的驅使,那麼雷公之前所說的,鮫人王已然釋然。這句話值得深思。
見過鮫人王之後,騰淵對這位高貴的中年女子,印象一般般。
不管鮫人王是如何,目前,騰淵生活重心不在鮫人王,而是協助他的黑鯉魚跳龍門。
吃過早飯,騰淵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外出和黑鯉魚散步,順便曬太陽。
當然,散步和曬太陽的地點均在龍門。
這些事無法告訴汐暮雲和青寒,以青墨的觀點而言,至少在他跳過去之前,暫時保密。
在他成功跳過去之後,即使青墨不說,相信汐暮雲和青寒立刻會一清二楚。
青墨站在下方的水池中,他抬頭仰望威武的龍門,這兒曾是他小時候受到嚴重挫折的地方,但青墨深信,這兒也將是他迎來一生重要榮譽的地方。
金龍圍繞黑鯉魚飛了兩圈,他靜悄悄的飛到了旁邊,不打擾黑鯉魚。他謹慎的守護著,留心觀察周圍的一切情況。
假如黑鯉魚一次成功當然最理想。
如果黑鯉魚不成功,騰淵馬上偷偷聚集一團水氣,輕柔的接住黑鯉魚,減緩掉下來的傷害。然後他再散去水氣,讓黑鯉魚平穩落入水裡。
騰淵將儘可能注意,不動聲色,不讓黑鯉魚察覺到他在做什麼,他不能損傷黑鯉魚的自尊。
黑鯉魚跳躍之前,金龍迅速的飛至龍門上方。他心裡對龍門的裂縫始終有點在意。如今,他處於黑鯉魚的視線範圍外,無論如何,必須儘快弄清楚自己的困擾。
情況非常的不樂觀。
被騰淵的龍爪子抓出來的裂紋不但存在,而且範圍明顯增大,朝著四面八方飛速擴散。
龍王死盯龍門的裂紋,一頭黑線。
難不成他最終將載入龍族的史冊,以一條金龍壓垮的龍門的故事警示眾人,這未免太過殘酷。
騰淵瞅了瞅四周,非常清靜,四下無人。他毫不猶豫的取出一根結實的金繩子,計劃將碎掉的位置全都纏繞起來。他動作極輕,生怕再增添更多的裂紋。
偏偏,事實不如意,金龍一邊纏繞,裂紋一邊持續增加。
龍王不禁著急了。
沒多久,天邊晃悠悠地飄來一團彩雲,彩雲上有兩位天將。龍王望著天將,天將望著龍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半晌,天將從彩雲內搬出了一塊大木牌。
龍王用盡全身力氣盯著木牌上的字。
老龍門年代久遠,損壞嚴重,擇日拆除。危險地帶,請勿靠近。
騰淵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果斷拽住彩雲,拼命留住天將,問道:“擇日是擇哪一天?”
天將聳聳肩,表示實情不清楚。他們看了看用金繩捆綁龍門的騰淵,好意勸道:“這兒已經不行了,恐怕快塌了,你早些離開,別留在這裡。”
龍王死死拖住彩雲,仍舊不讓天將走,他不甘心的問道:“老龍門拆了,新龍門建在哪兒?”
他龍生一輩子的性福全靠這道龍門了,總得給他一點生活的希望與追求。
兩位天將面面相覷,他們實話告訴騰淵,新龍門仍在選址,破土時辰未定。
再說了,這年頭,根本沒有鯉魚願意光顧龍門。鯉魚一族都不著急,騰淵作為一條龍,有什麼值得著急的。
金龍淚往心裡流淌,有苦說不出。
他比鯉魚一族急多了,他苦等黑鯉魚躍龍門,他盼著與墨龍交尾,這種事,他怎麼會說。
天將把大木牌立在龍門上方,隨後遠去。
金龍瞅了瞅消失不見的彩雲,他看了看大木牌,又打量了一番自己手裡的金繩。騰淵咬咬牙,藏起了大木牌。
萬一黑鯉魚眼神好,從下方瞅見木牌,跳龍門的決心難免遭受沉重的打擊,騰淵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