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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房間漸漸淡得看不見了,黑泉心急如焚,他飛速的沖向了二樓的廂房。廂房內有黑源和沉雷,不知道他倆的情況如何。
黑泉拼命地跑,可惜他的速度敵不過客棧消失的速度,他的指尖觸碰到廂房門的剎那,房門連同整個廂房一併沒了。
微微發懵,黑泉心慌得厲害,開什麼玩笑,他的哥哥還在房間裡,怎麼可以說消失就消失。
“哥哥,你在哪兒?哥哥,你在哪兒?回答我。” 黑泉焦急萬分。
奈何廂房已然不見,沒有聲音回答黑泉的問題。
不再猶豫,黑泉的目標立即轉向了隔壁的房間,向騰淵他們尋求幫助。
來不及到達騰淵的廂房門口,黑泉忽感自己腳下一空,客棧的木板消失了,他一下子從二樓直直掉到了一樓。
很快,客棧沒了,仿佛從未存在過。黑泉呆呆的站在空地,默默地環顧周圍,不僅僅是客棧,整個小鎮均在消失,街道與店鋪逐漸飄散。
地面燙的難以承受,空氣炙熱到呼吸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為了防止自己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淪為一條苦逼的烤魚,黑泉不得不加大了力量搖晃白蛟,他抓緊白蛟的肩膀拼命的搖。
“沒有捆綁可玩了,大事不好了。”黑泉沖白蛟大喊道。
白蛟的堅持讓黑泉抓狂,白蛟穩坐地面,對氣溫的變化無動於衷:“這點難度的誘騙難不倒我,我才不睜眼,我說到做到,你要捆就快點捆。”
面對態度堅定的白蛟無計可施,黑泉無語哽咽,好在他還有能夠讓白蛟睜開眼睛的辦法,先把白蛟捆起來。
黑泉果斷的捆起白蛟,纏了又纏,對白蛟說:“捆好了。”
聞言,白蛟總算睜開了眼。他看到了一大片陌生的荒地,客棧沒了,街道沒了,小鎮沒了,方圓內只剩下了他和黑泉。
一頭霧水地看了看黑泉,白蛟對此不能理解,不是說好了今晚玩捆繩子麼,怎麼也不和他商量,就突然改成玩做迷藏。
白蛟利落地解開了繞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黑泉捆得毫無技術難度,對白蛟來說,沒有丁點的挑戰。
玩不了捆繩子了,白蛟相當納悶,大家躲在哪兒。
“他們去哪兒了?”白蛟問道。
就算客棧的其它客人走了,黑泉的哥哥他們沒理由一聲不吭就走了,白蛟苦惱的望了望周圍,他討厭這種大家都不在的感覺。
黑泉鱗片不比白蛟的鱗片耐溫,他沒時間和白蛟耗。黑泉熱得受不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告訴白蛟實情,大家在高溫中不見了。
白蛟馱著黑泉在半空飛了一圈,可惜毫無收穫,他們什麼都沒能找到。這裡很靜,靜得可怕,而空氣的溫度直線陡增,反常到不可思議。
黑泉和白蛟均意識到,他們得馬上離開這兒,可是偏偏不知道出口在何方。
地面騰起火焰的那一刻,白蛟煩惱地俯視腳下的火光,這兒的空氣讓人憋悶,多吸一下就多痛苦一下。
白蛟在空中盤旋,他記起曾經的小鎮,黑泉兄弟出不去,靠近邊緣就會格外痛苦。白蛟懷疑,出口興許不在東南西北這類的方位。
他抬頭仰望天空,黑泉也隨之望向頭頂,黑泉真心贊同,他也認為上方可能有出口。
出乎黑泉的預料,白蛟並沒有朝上飛,他望了望天空之後,隨即低頭打量熊熊火光,若有所思。
黑泉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他緊張的動作僵硬,莫不是白蛟的思考模式和他的思考模式有點不一樣,這方向略有區別。
他沒來得及阻止,白蛟已然的俯身往下沖。
白蛟堅信,所謂出口,通常隱藏在難以想像的地方,即使地面已是火海,白蛟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個方向。
逼近火焰,溫度驟升,黑泉想死的心都有了,與其讓他烤熟,還不如讓他自我了斷來得痛快點兒。
白蛟一頭撞進了火海,黑泉連悲望的時間都沒有了,渾身頃刻間痛得崩潰。
同一時刻,天空冷不丁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響,黑泉想也不想,也不管對不對,大喊了一句:“出口在上面。”
身陷火烤的白蛟聽到黑泉的話,略微猶豫,他掉過頭,奮力往上飛。剛飛出一段距離,地面轟的一下竄起驚天的火焰,黑泉嚇了一大跳,幸虧他讓白蛟掉頭了,非常明智有沒有。
大火蔓延的速度極快,眨眼點燃了白蛟的尾巴,白蛟吃痛,嗖的一聲朝天空大力撞去。
心驚膽戰的黑泉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貌似有什麼打開了,附近的溫度依舊不低,但已無火燒尾巴的壓迫感。
黑泉小心的睜開眼,眼前有河岸的火海,還有騰淵和青墨,他悶悶的吐出了一口熱氣。
直至大火熄滅,驚魂未定的黑泉才從白蛟的後背滑下來,他趕緊打量自己,非常幸運,魚尾巴,魚鰭,魚鱗和魚腦袋全都在。
黑泉找到了騰淵和青墨,卻不見自己的哥哥和沉雷,他腳踩留有熱度的河岸,走向騰淵:“騰公子,你有沒有看見我哥哥?”
騰淵撿起一個牡蠣放入布袋,他的表情淡然,指了指青墨。騰淵沒見到黑源,不過,青墨手裡拿有一個大牡蠣,說明黑源的下落有希望。
白衣女子手握那個曾困住白蛟的蜃,淚流滿面:“二姐,你說句話啊,二姐,你千萬別嚇我。話說,二姐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又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