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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淵好奇,是怎樣的生活導致了他們家族的特色。
騰淵迅速打量一番,眼前的這些黑鯛普遍十分年輕,大部分是女子,為數不多的兩三個辨別不出男女。他們異常虛弱,興許是遠離自己生長的海域的原因。
黑鯛們一聲不吭的沉入湖泊,消失在騰淵的視線之中。
按理說,騰淵和青墨出門得少管閒事,何況,當天是騰淵遠行的第一天,理應平穩的度過。奈何,無論怎樣的自我勸說都無法阻攔騰淵一探真相的心。
他苦惱的與青墨商量,壓低聲音:“只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好。”青墨爽快答應了。他明白,他的回答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騰淵渴求答案,迫不及待要探尋究竟。
青墨從不懷疑,身為一位最親民的龍王,不常露面的大金龍已經算是與世人見面次數最多的龍,另外的龍遠比騰淵難於見面數倍。
青墨小時候直到現在,他實實在在見過的龍僅是騰淵,如果此刻他自己也算得話,也不過是見過兩條龍。龍出行,凡事有好有壞,所以這次汐暮雲特別交代青墨,必須收起自身的氣息。
不要理所當然認為,自己是龍這件事很了不起,很光榮,可以輕易展示於人前。龍也會有龍自己的危險。
青墨極力壓住自己的氣息,同時也壓住騰淵的氣息,免得被人覺察。他肩扛大包袱,與騰淵一道隱去身影,兩人並肩奔入樹林內。
走了一小段距離,騰淵激動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大山洞,他跟隨黑鯛們殘留的信息找到這兒,沒理由找錯地方。
答案就在山洞內。
騰淵與青墨對視一眼,默契的下定了決心,隨即騰淵點燃一團靈火照明。偏偏他目前仍處於大金魚程度的靈力,火光竟微微的顫了擠下,害得騰淵以為自己不足以維持靈火,火焰會熄滅。
變作大金魚果然有點傷不起。
朝洞內前行了一段路,靜謐中傳來絲毫聲響。騰淵適時的熄滅了靈火,黑暗裡,他和青墨豎著耳朵細細的聽。聲響夾雜有低低的喘息,輕微的笑聲,似乎還夾雜著其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蒼涼。
青墨和騰淵同時放慢了步速,小心翼翼的摸黑往裡走。
眼前的光線稍稍明亮起來的那一刻,騰淵緊貼石壁,探出頭往光亮的地方望。
洞內的情況使得騰淵相當的意外,他萬萬沒料到,石洞裡居然有見過面的人。騰淵約莫想起,此前在酒樓吃飯,那位與小燭龍見面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邊跟隨了一位厲害的貼身護衛。
騰淵緊張的左瞅瞅右瞧瞧,幸好,小燭龍今天不在這兒,騰淵實在不願攪和燭龍家族的渾水。
當然,這對主僕,其實騰淵也不怎麼樂意見到。
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侍衛如影隨形的守在主子左右。中年男子跟前站著一條傷了尾鰭的黑鯛,他瘸了腿,一臉笑容,邊說話邊往中年男子身邊湊,但很快他被侍衛冷峻的目光攔了回來。
鎮定地瞄了他一眼,中年男子聲音冷漠:“還需要多久?”
黑鯛張大嘴,笑得誇張:“程爺,你老再寬容幾天。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實在是撬不出來幾個字。”
“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絕對還在他們中間。”中年男子緩了緩,目光驟冷,“再給你兩天時間,問不出來結果,拎著你的魚腦袋來見我。”
丟下話,中年男子站起身,走了。
對此,瘸腿黑鯛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騰淵隨之鬆了一口氣。他確定,以自己當前的靈力,直接對抗中年男子頗有難度。幸虧他和青墨偽裝恰當,隱蔽的好,又逢上蒼眷顧,中年男子不曾從他們進來的這條道離開,雙方避免了碰頭。
中年男子走了,騰淵倍感山洞內的形勢轉為有利狀態。
洞內還剩了幾隻黑鯛,虎背熊腰的黑鯛是跟在瘸腿黑鯛身邊的爪牙,他們仗著魚多勢眾,欺負兩隻被捆綁在石柱的年輕黑鯛,一對黑鯛兄弟。
黑鯛弟弟被五花大綁捆得嚴實,他一臉的不服氣,死命的瞪著面前的瘸腿黑鯛,一副絕不低頭的姿態。
黑鯛哥哥的情況不怎麼樂觀,根據騰淵日常生活中收穫累積的經驗,他心知肚明黑鯛哥哥方才經歷了群毆。黑鯛哥哥鼻青臉腫,遍體鱗傷,衣衫染滿了血跡。
慘狀看得騰淵頻頻搖頭。這些壞蛋太沒道德了,竟然對這般秀氣的小哥下如此慘重的狠手,打臉打的這麼慘無人道。
黑鯛哥哥面臨的慘烈遭遇,騰淵唯有同情。
騰淵望著青墨,這裡就剩幾條黑鯛,他們能夠應付。遵循汐暮雲的說法,路見不平,暗中拔刀相助。他們不現身,打跑壞人或帶走好人即可。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騰淵手握自己的夜明珠,準備來一發彈珠送瘸腿黑鯛出山洞。
他正欲彈出夜明珠,青墨揚手攔了攔,示意他再等一等。
瘸腿黑鯛行至黑鯛哥哥面前,收起笑臉,惡狠狠說道:“說,東西藏在哪兒?”
黑鯛哥哥冰冷的視線瞄了對方一眼,別過頭,懶得理會他。
見狀,瘸腿黑鯛冷笑:“黑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作為家族繼承人之一,不潔身自好,與雄魚情人交歡頻繁。你是不是對弟弟說不出口,自己被男人玩了,不久就將轉為雌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