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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蛟想了想,問道:“南海有什麼?”
騰淵回答:“南海有我的爹娘。”
白蛟默默看著騰淵,龍王的家人對他來說幾乎不具備吸引力。
於是,騰淵又補充了一句:“我爹娘堪稱捆繩子的高手,迄今為止,他們打的繩結幾乎沒人能夠解開。”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息間,吸引了白蛟的全部注意力。白蛟雙眼在放光,他拉住騰淵,大聲的回答道:“我跟你走,去見你的爹娘。”
白蛟和龍王歡樂的達成了共識。
大黑龍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倆,作為龍王的枕邊人,他尚未拜訪騰淵的父母,何時輪到白蛟了。不管白蛟出於何種理由何種目的,都得青墨排在第一個,白蛟排在後面。
話說回來,白蛟的蛟生樂趣太有限。騰淵隨口說一句誰誰是捆繩子高手,誇大其詞的話白蛟也如此相信。青墨擔心,騰淵把白蛟帶回龍吟湖後,白蛟改天就被陌生人以捆繩子玩為由而拐走了。
這個問題需要謹慎對待。
沉雷籌備了簡單的食物,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大家先填飽肚子再趕路。
吃著熱騰騰的米飯,龍王感慨萬千。他希望這次自己吃飯是真的在吃飯,他實在是傷不起虛幻中吃了又吃,空蕩蕩的肚子提意見。
踏出清水灣的前一刻,騰淵往包袱裡面悄悄地塞了幾個大牡蠣,打算路上烤牡蠣吃。
青墨臨行時留給了黑泉一個地址,那是汐暮雲的朋友。青墨他們到達南海之後,首先去那兒落腳。假如黑泉有急事要來南海找他們,不妨到這家問一問,興許能打聽到他們的近況。
黑泉小心的收起紙條,與他們道別。
出行的主要方式仍然是飛行,白蛟作為苦力。
對於一條內心充滿了期待,急切要見騰淵的父母,挑戰世間超強捆繩子的白蛟,他覺得自己心底的充實感和後背這點輕飄飄的重量比起來,一時的負重完全不算什麼。
騰淵坐在白蛟背上,摸出烤雞悠閒的啃雞腿,他一邊吃一邊考慮問題,然後詢問白蛟:“我聽蜃說,你居住的湖底有一塊石頭?”
他提問時自動省去了以前這兩個字,因為以白蛟現在的精神狀態,他很難辨別清楚,哪些話說過,哪些話沒說過,更不清楚那塊石頭不在湖底很久了。
“是的,湖底有一塊誡龍石。”白蛟聲音上揚,自豪地晃了晃爪子,“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趴在上面打盹。”
“它有什麼用?”騰淵又問道,總不至於優點就是平坦,睡覺舒服吧。
白蛟的話語透出一絲高興:“它不僅能讓我心情平靜,還能讓我回想起許多開心的往事。”
騰淵琢磨片刻,沒吭聲,目光轉向了青墨。離開清水灣前,騰淵問了蜃一些關於幻景里的真假內容。
有關白蛟的那部分,蜃提到了那塊石頭。石頭來自何方,有何淵源,為何丟失,蜃不確定,但她們從白蛟在幻景內表現與反應,能明顯覺察到那塊石頭擁有非常特殊的力量。
它可以減弱惡意,保留諸多美好的記憶。
黑泉回顧以往曾說,騰蛇攻擊清水灣,說到五彩石用五塊特別的石頭煉製而成。
倘若五彩石屬於騰蛇的目的所在,騰蛇一系列的行動,他從清水灣搶走了“情緣”,從小燭龍那兒得到了火精,如果再加上白蛟那裡丟失的誡龍石。
騰蛇可能已得到了三塊石頭,騰淵無法判斷騰蛇所需的五彩石還差多少塊,他也猜不透騰蛇用來五彩石來做什麼。
騰淵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問青墨:“天還會破窟窿麼?”
“不知道。”青墨淡然回答。世間的人們長久的供奉著女媧的神像,一代一代講訴女媧補天的傳說,要是天再塌下來,青墨確實不知道由誰來補。
但目前而言,天暫時是安全的。
既然天沒這麼快塌下來,騰淵十分納悶,騰蛇收集石頭煉製五彩石有何打算。
奈何騰蛇的心思,作為龍王,騰淵想不明白。
一路順利的抵達南海之濱,騰淵如願的見到了廣闊無邊的藍色大海。海水的顏色與龍吟湖有差別,海水的氣息與龍吟湖也有差別,而且,據說海水是鹹的,咬著皮膚疼。
騰淵猶豫了小會兒,沒有立即嘗試海水的味道。
青墨翻出汐暮雲交給他的地址,仔細對比,來到南海之濱的小鎮。他們穿過一條條小巷,最終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青墨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一襲灰袍,手中杵著拐杖。她聽青墨道明了來意,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反覆的打量著青墨。
片刻,老婦人問道:“你是汐暮雲的兒子?”
青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話音剛落,哪知老婦人突然冷笑起來,鄙視地看了看青墨,又看了看騰淵以及足以作為背景存在的安靜白蛟。
她不高興地說道:“少來騙我。我這兒每年不知道要來多少汐暮雲的兒子,個個都是騙吃騙喝不給錢。平時來一個就算了,這次一來來三個人,年輕人有手有腳,做什麼不好,來這兒想賴著又吃又住是不是?我老了,但我還沒傻呢。”
說著,老婦人揚起拐杖將他們往外趕,不准他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