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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醫手握一根拐杖,慢慢悠悠從吟醉樓的側門進來了。
青墨與風軒警惕的攔在門口,打量面前的矮個老頭。
老神醫半眯著眼睛往上瞧,早知道他就不變這麼矮了,看黑鯉魚要費勁的仰起頭。幸好他不是當真一把老骨頭,不然沒準會扭到脖子。
一手杵著拐杖,他一手捋了捋白色的鬍鬚,蒼老的聲音徐徐說道:“有人請我來,為屋內的人看病。”
聞言,門邊的兩位護衛相視一眼,沒吭聲,反倒是廂房裡的白鰱耳朵尖,急忙喊道:“快請神醫進來。”
有了白公子的命令,青墨和風軒不敢違抗,恭敬地推開房門。
老神醫邁著極其緩慢的步子進入廂房,情緒起伏。
從低處仰望黑鯉魚,依舊是那麼的讓人著迷,這檔次,這魚肉,果斷一條優質的好魚。
老神醫咽了咽口水。
這條魚他要定了。
床邊的白公子早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聽聞神醫到來,他喜笑顏開的迎進屋。
畢恭畢敬將神醫領到床旁,老神醫尚未替清風把脈,白公子急切問道:“神醫,他怎麼樣了,何時能清醒?”
老神醫不慌不忙地走近兩步。
他還沒看,白鰱急什麼急,再急今晚也不准無節制的繼續滾床單。凡人的身體經不住天天如此激情。
更何況,他們每夜奮戰的這麼銷魂,讓木有絲毫反應的騰淵情何以堪。
凡事要節制,懂麼。
老神醫仔細地探了探清風的脈象,靜靜說道:“他中毒了,必須即刻驅毒,不然熬不過今晚。”
一席話,嚇得白鰱的臉更白了。
老神醫心中明了,清風的病情僅需服用一些驅毒藥,將毒素逼出來,休息小會兒即可。
他實在不理解,白鰱的修行是不是全練到床上去了,這種程度的驅毒也解決不了,浪費那麼長歲月的修煉。
當然,床上功夫修煉得好,也值得表揚。
白鰱端來一碗清水,老神醫取出一粒驅毒藥丸。藥丸入水即化,變成一碗深褐色的藥湯,騰起濃濃的藥味。
老神醫叮囑:“你也中毒了,與他一人喝一半,服藥後靜休一晚。”
聞言,白公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神醫不愧是神醫,一眼看透自己同樣身中劇毒。
好在白公子修行的年歲長,能抵擋短時間內毒發。
白公子扶起虛弱的清風,餵對方喝藥,之後自己仰頭喝盡藥湯。
藥湯相當苦,但體內卻湧起一股暖意。
白公子很快吐出一口黑血,自身中毒的症狀隨即減輕。他連忙重金答謝神醫,神醫卻淡然地擺了擺手。
騰淵不稀罕白鰱魚的珍珠,別給他了,他家裡多得是。
他緩緩說應道:“不必了,有人已付過藥錢。”
接下來的時間,騰淵將要奔出門追殺鬼魚。
老神醫正欲出門,仿佛想起什麼,眸子望了望清風,又望向白鰱,丟下一句話:“此藥藥性特殊,三日內不可以有床笫之私,不然藥效盡失,切記。”
白鰱一臉僵化的表情。
老神醫在白公子悲痛的目光中走出房間,強行掩住心底的得意。看你還急,憋死你。
青墨和風軒目送矮個老頭走遠,他們看了看屋內的白公子。白公子的臉色比起之前紅潤不少,可這一刻看起來情緒特別低落。
懷抱美人卻不能做。
況且還得等三天,太要命了。
白鰱猛然記起一件重要事。老神醫並未交代,三天如何計算,今晚的時辰是否算在內。
對此,白公子糾結了,他急忙命令風軒追趕老神醫,老神醫步速不快,理應沒走遠。
可惜等待白公子的是失望。神醫就是神醫,來無影,去無蹤,風軒一個影子都不曾追到。
白公子內心淒涼。
反正他與清風均喝了藥,既然大家都不能做,那也好。
即使事已至此,白公子依然不願其它人靠近他的美人,他會每天定下清風,直到他和美人能夠再次覆雨翻云為止。
騰淵出了吟醉樓,化作一道金光潛入龍吟湖。
龍吟湖底非常寧靜,一切均在睡夢中。金龍模樣的騰淵一聲咆哮,引得龍吟湖瞬間沸騰,正在睡覺的蝦兵蟹將全數醒了。
常年無風無浪的龍吟湖,加上這些年龍王跑上岸玩去了,不怎麼回來,蝦兵蟹將們不禁變得愈發慵懶。
意外聽到龍王的召集令,蝦兵的頭領蝦九和蟹將的頭領蟹十慌忙從床上蹦起來,一邊穿鎧甲,一邊朝著湖心的金龍奔去。
等待中的騰淵頻頻皺眉,簡直豈有是理。
身為尊貴的龍王,召集屬下居然讓他慢慢等,哪來這麼不給力。
蝦九和蟹十邁著小短腿,跑得氣喘吁吁,太久沒有經歷半夜的緊急集合,諸多不適應。
蝦九扶了扶頭盔,蟹十系了系腰帶,跪倒在龍王跟前,等待龍王差遣。
騰淵扶額,他認為,他有必要把用來尋找鯉魚的精力,稍微挪一點訓練自己的屬下,萬一哪天兵戎相見,他的蝦蟹大軍豈不是不堪一擊。
唯一欣慰的是,龍吟湖還有一個給力的龍王。
金龍壓住心底的不滿意,丟下一小瓶毒素,命令道:“龍吟湖附近來了一隻鬼魚與他的主子,根據這個毒,馬上找到他們的位置。”